【舒弦】
“我等了你很久。”
【墨桑】
“你等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崩塌吧。”
墨桑嗤笑一声,看着她。脸上带着若不易察觉的讽刺。
舒弦盯了她半响,笑开了来。
【舒弦】
“你很聪明。”
【墨桑】
(嗤笑)“我若不是聪明人,早就被你玩儿死了。”
【墨桑】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她什么呢?或许是在谢她...没有对彦羡下手,还救了她吧。
【舒弦】
“我很自私,所以...别谢我。”
【舒弦】
“我想早一点,去见他。”
【舒弦】
“寻我记忆里那个人。”
【舒弦】
“我救你,也是为我自己的记忆。”
舒弦在否认,不想将这些功绩记在自己身上。
她不懂,却还是轻声笑了笑。以表听到。
后来,再见到暗漠,她其实是知道他的感情的。
可她,或许注定不会喜欢上他。
【暗漠】
“作为我的女人,你难道就这么扔下我了吗?”
他向她发问,吐出的话却越发的让她不爽。
【墨桑】
“小漠儿啊,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谁是你的女人?”
她看着这家伙,更加不爽了。那个遥星,他越发同暗漠亲近了呢。
怎得,那岚风也不管管遥星?
【暗漠】
“难道不是么?我的好桑榆。”
这个男妖精,他口中仍是那般的不正经。
连同他接着吐出的话,也可衬得,他那一身匪气。
【暗漠】
“不是也得是了呢,桑榆啊,你可是...我抢来的小新娘呢。”
【墨桑】
“新娘?这位少年郎啊,我可没答应过你什么。”
墨桑看着他,挑了挑眉,明显是否定了他所说的话。
本是玩笑话,却不想今日,血染了他二人这场相见。
【墨桑】
“我不会救人,只会杀人。”
【墨桑】
“如此,你可还满意了?”
她盯着暗漠,才发觉,他当真已经长大了。
【暗漠】
“我这死尸派,是因为你才有的。这些傀儡...也是我带来的。”
【暗漠】
“我从未想过害你,也从未想过要杀你。”
他紧紧盯着她,捂着自己受伤的位置。
他看着她,还是这般笑得像个孩子。
可是...她却不再觉得她还是那个孩童。
【墨桑】
(摊开手,放下了剑)“暗漠,你赢了,真的...我认输。”
【墨桑】
“剑,我不躲了。你,我也不躲了。”
她看着那些傀儡,向自己袭来的剑,并未闪躲。
她眼前的这个人,动摇了自己的心。
她,不躲了。
再也不躲了。
【暗漠】
“我向来知道你心里有个人,可却没想到你会在今日要放弃。”
暗漠推开她,看着眼前自己无论怎样用符咒都挡不住的傀儡。
刹那间明白了墨桑的目的。
她这是...放弃了吗?
【暗漠】
“你不喜欢我,我一直都清楚,可是...桑榆啊。”
他动了灭世剑,解决了那个傀儡。
转身看着她,眼中有光,却渐渐灭了。
【暗漠】
“不喜,那便别救我了,杀了吧。”
他利落的将灭世剑扔下,从腰间掏出匕首递给她。
她看着眼前的匕首,神色晦暗不明。
【墨桑】
“我救过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下手杀你?”
她拿过匕首后,再没动作。只是问出了这么一句。
【暗漠】
“也对,你这人向来对自己救下的人,留有善心。”
暗漠明白,她这意思是不杀他。她向来如此。
即便这些傀儡当真是他想杀她,想来她也不会动手杀他。
她再怎样,心里都始终藏着一抹善。
【暗漠】
“那个人...是彦羡吗?”
他问的时候,小心翼翼。她听的时候,回答毫不犹豫。
【墨桑】
(坦然承认)“是他。”
“干嘛要替我挡刀啊,你喜欢我?”
“好桑榆,我想吃糖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总是递给我糖干嘛?”
“喂,你醒醒啊,你都睡了这么久了。”
脑海里回荡着他曾说过的话,猛然间才发觉,墨桑才发现...
他对自己的感情。
可,这份感情来的太迟,她发现的也太晚。
终究是,没有任何结果的。
她爱惨了那个人,一如...暗漠爱惨了她。
【暗漠】
“彦晁带人去了幻宗,你若...再不去怕是就晚了。”
今日,死尸派彻底散了。而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到她。
墨桑看了他一眼,转身就那般离开。
这里,只剩了他一个,还有灭世剑。
在她赶到幻宗的时候,她看见...满地尸横遍野。
【墨桑】
“我要救尧承的父母,收养彦羡的二老。”
墨桑看着这满地残骸,生怕自己来晚了。
眼见有人动手要杀那二位,她急忙用了天灾挡住攻击。
她终是在幻宗救下尧承父母,为保险起见清了他人记忆。
【墨桑】
“真亦假真,假亦真假。”
她默念着,看着满地鲜血,布下了单向幻影。
却不想,因此回来的彦羡与尧承,入了幻境。
本是骗与彦晁那些人,却连同他们,也看到了。
这下误会是真的大了去了。
墨桑救下了二老,也一并救下了残存的人。
救下尧承母亲父亲后,一己之力伤了杀她的众人。
碰巧得到巫毒娃娃小冀(暗漠的哥哥)相助,才得救。
尧承父母二人受伤,需修养。
她带走尧承父母后,自顾不暇。只得将二老安置于医蛊院。
—再后来—
彦情对彦羡道。
【彦情】
“彦羡,你想好了?我说过我只有五成把握。“
她说的十分严肃,似是想要劝退眼前人改变什么可怕的决心。
其实,不是五成。
毕竟,彦情不是第一次给彦羡刨丹了。
【彦羡】
(笑道)“五成就五成呗,大不了也当个废人,我带着尧承回...去。“
他的话,墨桑终于听不下去了。
可她又知道,她拦不住他,一向都拦不住。
听着他这般决心的她,也下了决心。
现在的她体力透支,用武器天灾过度,心脉碎裂越来越严重。
却还是拖着伤去找了苓慕,打算分解自身半身巫力。
尧承的金丹失去,彦羡再次刨金丹还与尧承。
【墨桑】
“苓慕,我知道这很荒唐,也知道这个念头很可怕,甚至代价很大。”
【墨桑】
“可我不能看着他没了金丹。”
她曾看着他剥离金丹过一次,上一次她没能阻止,这次也没能阻止。
可是...现如今,她打算同他一起承受。
【苓慕】
“墨桑,他疯你也陪他一起疯吗?”
苓慕的语气里染上了薄怒,显然已经动了怒。
【苓慕】
“你也不傻,不是傻子。黑巫力和白巫力是溶在你的血里的。”
【苓慕】
“将白巫与黑巫能量分离,分解,白巫能量化其金丹。”
【苓慕】
“你这样做就等于放血,无穷无尽地放血出来,这是闹着玩的吗?”
苓慕有生之年都没遇到过,像墨桑这般难缠的人。
是否了解详情?
[选项:是]
白族之人,没有金丹,没有巫丹。
黑巫有黑巫丹,都是普通人类转巫。
而白族,天生是巫,他们的灵魂和血脉就是巫力,除非抽干鲜血,灵魂破散,不然巫力不会散尽。
而她转生的身体是黑巫界而生,体内的血脉,因为灵魂携带白族印记,流淌的血是一半白巫力与一半黑巫力。
无金丹,也无巫丹。
就算有,化丹手那能力也只能化了那普通人类的巫丹,对于天生为巫的,从而结丹的人,根本就弱的可怜。
【墨桑】
“苓慕,我唤你声兄长,今日我不是在闹,我是认真的。”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是在诉说她的决心。
【墨桑】
“彦羡他不能有事,我不允许他有任何损失。”
她已经看过他一次剥丹了,那虚弱的模样,让她心疼。
那失去了金丹的他,人人喊杀。甚至在历史记录之内,从不被记下。
再没人记得,曾经也有个少年郎,天资卓越,也无人记得...
他是个天才。
【墨桑】
“若今日之事是羽怜剥丹,我想你的心思不亚于我。”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是墨桑惯用的手段。
她也终是说动了他。
再然后,她去见了彦情。
她还是一如既往,一身红衣,惊才艳艳。
眉宇间,有一股英气。
【墨桑】
“他还在昏迷,我便请你,将这白巫金丹送与他体内。”
墨桑看着彦情,脸色仍是那样苍白,浑身都透着虚弱。
【彦情】
“你总是这样,自己都虚弱着,却还想着他。”
彦情记得她的,她看着她苦涩笑了笑。
【墨桑】
“那又能如何?彦情啊,别告诉他金丹的事。也不要说...今日之事。”
因终究是巫力汇聚的金丹,外人无知,纵使在彦羡身体中...
彦羡没学过任何白巫术,甚至不知道白巫术修习法门,自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墨桑不想彦羡被巫界盯上,她并未告诉彦羡,自然也不打算告诉他。
巫界与人界这些家族,终究不一样。
现如今,巫界黑巫界越强大,他日称王巫界可能也更大。
那会是她的战场,她死也要护住白族。
【彦情】
“真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看见你们携手。”
彦情独自感叹着,而她看了看她,耸了耸肩,就离开了。
【墨桑】
“也许你能看得到,也许你最后只看到一堆白骨。”
她最后留下这句,便也转身离开了。
—然后,后来啊—
彦氏因彦晁的存在,越发嚣张跋扈,横行霸道。
彦氏组织的听训,让墨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最后停留的记忆在那里。
彦晁作死,发现神兽玄武(真正的玄武),彦羡为绵绵挡,而墨桑...
玄武洞彦羡被烫,墨桑直接扒了他身上衣服。
【墨桑】
“我梦境里提醒过,让你小心他了。你还真是忘的干净。”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在彦羡被烫的地方,用了转移术。
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然后,墨桑转头就走了。
【彦羡】
“这家伙,刚刚在对我耍流氓啊!然后!!!就这么走了?”
彦羡清醒后,摸了摸自己受了伤的位置。
那里还有她...那冰凉的手的余温。
他有些不可置信,这是...自己被占便宜了?
墨桑勾唇笑了笑,特意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甚至更痛那种。
找到絮灵娇,提着絮灵娇的脖子,开始转移这些伤。
【絮灵娇】
“你不能这么对我,彦晁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感觉到不对劲,絮灵娇一直在挣扎。
墨桑许是觉得这人啰嗦,本想顺便杀了。
但来人认识这张脸,便在转移伤口后,放弃杀她。
玄武发疯,她不能让彦羡他们当真杀了神兽。
凡人之躯杀神兽容易遭天谴。
只能想办法,平息神兽的情绪,然后...让这只假玄武沉入湖底。
再然后的再然后,怎么了呢?
再然后的然后,她去了黑巫界,找到了巫灵石。
然后...她消失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在彦羡,尧承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