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等白欢回来了,说也要一起去。我一开始不太情愿,不过她说是赫连宗让她跟着的,我也没法子拦着她。
于是我们一行人就上路了。
本来赫连铭是想订机票的,直接飞到西安。
然而黄老怪说有的东西,像枪之类的,托运不了,还非得开车了。
满满的物资装了三车,半路停在一个破加油站,白欢他们走进了路边的小破店吃饭,我和陆有凌做最后一遍检查。
第三辆车的后备箱里有一个很大的箱子,黑色的,埋在一箱压缩饼干和水下面。
我看着有些奇怪。
枪不是放在前面了吗?
陆有凌见我好半天没出声,走过来问怎么了。
我指着箱子问这是什么,陆有凌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
我把赫连铭叫来,让他和我一起把箱子拖出来。
“砰!”的一声,箱子落地。
还没等我站直,那箱子盖居然自己开了。
我抽出刻刀就要往下扎,紧接着就听见:“老板老板!别!”
我绷着脸,强忍着怒气,扭头问赫连铭:“你让他跟来的?!”
赫连铭一脸无辜,表示他也不知道。
我也猜到了八成是黄老怪那个老东西放彬子出来的,气的我一脚踢上那个让他藏身的箱子。
“咣!”
梁彬见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嗫嚅着说:“老板……消消气……”
陆有凌也赶紧劝道:“他都跟到这儿来了,总不能在这个破加油站扔下他。”
我抿着嘴,过了好半天才说:“进去,吃饭。”
物资是早上六点多黄老怪派人送过来的,现在已经下午了,他在箱子里窝了这么长时间,应该也饿了。
彬子一听,就知道我同意他跟着了,嘿嘿一笑,赶紧跟着陆有凌进去了。
赫连铭拿胳膊碰碰我:“他跟上也是累赘,不能带他进山。”
“我知道。”扣上后备箱,我把苏寻隐的记事本放回车里:“他不会进山,让他留在外面看东西。”
白欢他们倒是挺欢迎彬子的,等我和赫连铭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聊得很火热了。
我也不好再生气,彬子跟上来也是想帮忙。
只是觉得这次西安之行不会太平,也许是我多虑了。
…
西安市柞水县凤凰镇。
凤凰镇始建于唐武德七年。
彬子是学考古的,对这个地方还有些了解。
他说唐武德初,唐高祖和别的帝王一样,一登基就开始派能人异士去寻找那传说中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仙药。
唐武德七年,唐高祖忽然下令在距太乙山,也就是现在的终南山两百里处修建城镇,这镇子就是今天的凤凰镇。
所谓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仙药,多半是当时的宦官臣子编出来的借口。这样就能打着皇帝的旗子,明目张胆地去倒腾陵墓。
西安则从西汉开始便是华夏首都,千年都没什么大变动。
陶樊非常认真地说:“肯定是因为这些人几千年都想找到秦始皇藏起来的不老药,才几千年不挪窝,结果还是没找到。”
彬子很不认同他的观点,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
赫连铭倒是说,赫连宗之前说过,进山之前一定要去凤凰镇外面的一个土庙里取个东西。
于是我们就先来到了这个镇子上。
凤凰镇虽然比不上那个有名气的湖南凤凰镇,但是镇子上的人也不少。
已经是晚上了,天色黑漆漆的,除了个模糊的月亮,也不见星星。找了家背包旅店,开了一天车的我们也没什么精神了,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白欢一直不放心我的驾驶技术,五辆车完全是她,陆有凌,苏寻隐,赫连铭和陶樊在开,他们五个是累坏了,我带着红箱子躺在狭小的房间里,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我们住的是那种简单的民宿,这凤凰镇已经算是在山里了,也不知道赫连宗说的是那一个土庙,看来明天要出去问问。
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我还是决定出去溜达溜达。
没想到刚一开门,走廊里就站着个女人。
她脸上化着浓重的烟熏妆,衣着暴露,在昏暗的走廊里勾起一抹撩人的微笑。
“先生,需要服务吗?”
她的声音有些暗哑,这样的烟嗓很是性感。
我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多想,只是摇了摇头。
然而,就在我准备绕过她下楼时,她却突然拉住我,她的手劲儿很大,我甩了一下,竟没甩开。
“你干什么?”我有些不悦。
她两只胳膊却顺势缠了上来,勾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来嘛……”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她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的空灵:“跟我走……”
我机械地任由她牵着,走下了楼梯,七拐八拐绕过几条小路,来到了一间平房跟前。
打开房门,那女人把我往里一推,顺势就要亲上来。
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微微偏头,柔软的嘴唇便落在了我耳边。
“害羞啦?”那女人狐媚地笑着,食指在我胸前画着圆圈。
“没有。”我听见自己说:“你真漂亮。”
“谢谢。”她娇笑,作势又要亲上来。
就在那红唇要接触到我嘴角的那一霎那,我猛地提起膝盖往前一顶。那女人慌忙向后躲避,嘴里嗔怒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冷笑,掸掸身上的衣服:“这么低级的媚术,也敢拿出来造次?”
那女人继续装傻:“你在说什么?”
不再废话,我一抖手臂,将刻刀握在手中,往前扑去。
那女人连忙往后躲,一边躲嘴里还喊着:“人家只是开个玩笑……啊……这么认真……干什么?”
我没理她,两步冲到她身边,刻刀照着她心口刺去。
她也不傻,两只胳膊交叉将我的手往上一送,整个人向后滑去。
我紧跟着她再次刺出。
那女人两条长腿劈个一字马,身子猛地往下一沉,两只手勾成爪形,朝着我双腿抓来。
刺出去的手改下劈,她见状不妙,嗖地把手缩了回去。
刻刀还是削掉了她半个指甲。
“啊!”她尖叫,捂着手冲我愤怒地大吼道:“只是开个玩笑,至于吗?赫连家的人怎么变成了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