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了,画风转的实在是太快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乾洋和陶樊对骂了许久之后,乾洋的经纪人就跑进来将乾洋带走了。
然后楚桐就走了。
emmmmmm……
好吧,猝不及防。
陶樊气呼呼地上楼了,我让彬子把他喊下来,彬子叫了两三次,陶樊都不理他。
最后没辙了,我走到陶樊房间外,敲了敲门:“陶樊?”
“干嘛?”他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
我推门进去,一进去就看到满床满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纸啊书啊……我似乎还从凌乱中看到了类似于羊皮龟壳这样的东西。
陶樊见我进来了,他在床边给我腾了个地方。
“我在找活尸的资料。”
他说了一句话就又一头扎进了纸堆里。
我说:“那天我真的看到了乾洋的身上有活尸才有的一股尸气。”
陶樊说他知道,他也记得哪本书上写过关于这种情况的资料。
我看着满屋子的书,问他平时怎么不见他屋里这么多书。
陶樊乐了,说,师叔,有一种叫乾坤袋的东西。
我了然,干脆也蹲下身帮他一起找。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找到。
陶樊皱着眉毛看着满屋子的凌乱,跟我说他还是得回一趟老家,找找他师父乾坤袋里的藏书有没有。
我点头,嘱咐他快点。
乾洋是活尸不假,可是这一会儿是活尸一会儿不是我们还真没见过,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尸变的期限,所以一定是越快越好。
陶樊也毫不含糊,随便收拾了点东西就走了。
陶樊走了没多久,黄老怪手底下的老陈将我送去他那里的地精草又给我送了回来。
“老爷托了很多人帮你鉴定过,的确是上等的地精草,墨先生放心使用。”
“帮我谢谢黄老怪。”刚才还有些阴郁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辰砂,青鸾血,地精草和天石。
这四样主要的材料我已经有了三个,就差青鸾血了。
青鸾是一种类似于孔雀的稀有鸟类,黄老怪说已经十几年没有在道上看见过青鸾血的交易了。
他说青鸾很可能早就灭绝了,我倒是没怎么把他这话放在心上。
毕竟即使都成化石了,我也要想办法找到青鸾血。
所以和我说灭不灭绝没有什么意义。
老陈见我是这种态度,叹了口气,说他会把我的意思传达给黄老怪,他也会帮我留意着道上的交易。
“对了老陈,”我叫住了刚要走的老陈:“你再让黄老怪帮我查一个人。”
老陈微驼的背直了直:“墨先生还有感兴趣的人?”
“一个网红,叫楚桐,某宝模特,前几天在网上特别火的那个。”
老陈不像黄老怪,一把年纪还玩手机,他其实完全没听懂我说的是什么,只是说他记下了,会逐一转告给黄老怪。
我谢过了老陈,就准备打烊了。
正要拉下卷帘门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了店外。
那车有些眼熟。
逆着车光走来一个女人。
我眯起眼睛,这个女人身材高挑,一双长腿踩着恨天高,五官端正。
她拨弄了一下波浪般的长发,然后走到我面前:“请问是墨亦隐先生吗?”
我点点头,问道:“高欣蕾?”
我在彬子的微博上看到过高欣蕾的照片。
她‘嗯’了一声,然后有些紧张地问我:“我能跟你谈谈吗?”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我笑了:“高小姐,这么晚了,不太好吧……”
高欣蕾似乎更紧张了:“不会太长时间的,我特地绕了很久的路,也不会有狗仔。”
她的紧张让我有了兴趣。
我记得楚桐说过,她怀疑乾洋就是高欣蕾害的。
而高欣蕾现在这么紧张。
于是我把她放进了店里,顺便把卷帘还是放下了。
高欣蕾不安地搓着手坐在了最靠门的一张桌子那儿,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然后把彬子从被窝里揪出来给她泡了一杯咖啡。
“有什么事情,说吧。”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乾洋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高欣蕾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请你帮帮忙。”
“你应该知道楚桐来找过我,”我托着下巴:“今天白天应该是你开车送乾洋过来的吧?”
“嗯……”高欣蕾皱着眉毛:“我给乾洋找了很多大师高人看过,他们都说乾洋是中蛊了。”
“蛊?”
接着高欣蕾给我复述了一下别人所得出的结论,大意就是乾洋每天都会被尸气缠身,然后经过什么种种推论,得出的结论都是蛊。
我详细地问了一下乾洋的情况。
高欣蕾说,他现在每天失去意识的情况越来越多,失去意识的时候他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性格变得残暴,动作变得僵硬。
等他恢复自主意识的时候,他根本不会记得自己之前做过什么。
我问高欣蕾怎么发现的。
她说话的时候眼里有泪光:“几年之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送过我一只小狗。那天我回家,满屋子的血迹和狗毛,他拿着厨房的刀,把狗狗剥了皮,然后肢解了。我发现的时候,他正在生吃狗狗的内脏。”
我又问了乾洋的生辰八字。
乾洋的生辰八字很轻,而且并没有大红大紫的命。
这就很奇怪了。
我跟陶樊学了一点命理的东西。
“乾洋是不是动过歪心思?”我问道。
高欣蕾一愣,然后承认道:“他去过泰国,求过佛牌。”
这一下子就让问题很明了了,应该就是他从泰国带回来的东西被人下了手脚。
蛊嘛……
泰国一般都是古曼童,佛牌,小鬼之类的东西。
那边的蛊反而相对来说少一些。
而泰国……
我又和高欣蕾聊了聊,最后告诉她,是楚桐先来找我的,所以这单子生意只能是楚桐的,我不能坏了规矩,总有个先来后到。
高欣蕾却说没关系,只要乾洋能好起来,什么都可以。
这倒让我对这个女人有些刮目相看。
楚桐提起高欣蕾的时候恨不得撕了她,高欣蕾却说为了乾洋什么都可以。
高欣蕾走了之后,我翻出电话簿,给泰国的一个朋友打了一个电话。
“喂?木挞?……”
木挞是泰国人,我把情况简单和他说了一下,他在那边听得很认真,还问我要不要飞过来帮忙。
我说不用,他帮我看看究竟乾洋是怎么了。
木挞说好,他回来就去市面上看看乾洋的佛牌是从哪家卖出去的。
他让我最好给他拍下佛牌的样子。
还好我刚才留了高欣蕾的电话,顺利要到照片,然后发给了木挞。
木挞说三天之内给我回复。
放下手机,我感慨,果然人还是要行善的。
接下来的三天,楚桐又来了两次,问我乾洋的事情到底怎么办。
我说,这事情有些复杂,要等我将资料都查好了再想办法应对。
楚桐又开始咒骂高欣蕾。
我听着觉得有些刺耳。
楚桐就认为是高欣蕾害了乾洋。
我在心里腹诽要不是你之前和乾洋在网上撕13,乾洋的痴情男子人设也不会崩塌,又怎么会现在精神状态不佳?
无论是下蛊,还是鬼上身,精神状态不佳永远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
陶樊也从老家打电话过来说,应该是被小鬼反噬,只是这个小鬼被人动过手脚,不是让主人厄运连连,而是直接让他被炼成活尸。
我又让高欣蕾给我拍下了乾洋家里的布置,发给了陶樊。
陶樊看了之后劝我说还是别接这个单子了。
我说为什么。
他说,这背后的风水高人,我们惹不起。
随便布置了一些简单的装饰,就把乾洋家里的大好风水,改成了表面好风水,实际成为了养尸地。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平时我就是带着皮偶去杀小鬼,完成逝者心愿,养尸地这种东西,还是第一次接触。
于是我问陶樊养尸地很厉害吗。
“养尸地……不是厉不厉害,而是乾洋家这个风水,出自高人之手,这个高人,应该是想要搞死乾洋。”
我耸了耸肩:“可是我答应了楚桐,不能言而无信啊。”
“那个蛇精脸你管她干什么?”
“高欣蕾也来找过我哦。”
“……”
“而且她好像怀孕了。”
别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虽然高欣蕾那天穿着恨天高,可是她走路的步伐很慢,手也时不时摸上肚子。
这只是我的猜测。
果然,陶樊听了之后,说道,师叔,我发现你越来越坑了。
我哈哈大笑,叫他赶紧整理好资料滚回来。
黑色的奔驰上,乾洋坐在驾驶位上。
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时不时爱怜地摸过自己的肚子。
“宝贝,很快爸爸就是我们的了。”
乾洋双眼空洞,愣愣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