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到了长门宫大殿时见到的不是刘彻,竟然是阿娇,霍去病大惊,正要上前,竟见刘彻从阿娇的身后走了出来。
刘彻嘴角含着笑意,对霍去病道:“霍爱卿来了,这是朕的前皇后陈娇,爱卿之前应该没见过的。”
霍去病一愣,抬眸看向阿娇。阿娇脸上露出苦涩,抬眸对上霍去病不可置信的目光,咬牙道:“是,我骗了你,我是堂邑候和馆陶公主唯一的嫡女陈娇。”
霍去病如被雷劈一般怔怔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她是陈皇后?因为姨母被废的那个陈皇后?怎么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霍去病嘴里喃喃道。
阿娇咬着唇落下泪来:“起初你认识的阿娇只是我的一魂一魄,你姨母卫子夫进宫后为了跟我争皇后之位,和平阳公主合谋派巫女楚服到我宫里谋害我,让我的一魂一魄离体,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一魂一魄竟然找上了你。”
隔了半晌才又道:“后来我死在长门宫,生下的两魂六魄离体和一魂一魄融合,我才想起前尘过往,只是我自私的贪恋你给的温暖,在你母亲来提亲的时候我应下了亲事。我……我知道我骄纵跋扈,我配不上你,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就是奢望能陪在你的身边。”
阿娇随即垂眸苦笑:“我很自私是不是?我一直是个自私的人,因为我的自私,母亲和外祖母都选择支持刘彻,最后竟都不得好死,因为我的自私,如今你和嬗儿也可能被刘彻所害。我就是个不祥的人,不断的带给周围的人灾难。可我却还奢望你的爱,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早知如此,我宁愿死在长门宫,宁愿从来不曾和你相识,那样就不会害了你……”
阿娇哭的泣不成声,整个人如同一个泪人一般,哭的霍去病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而一旁本来还带着笑意的刘彻已经铁青了一张脸。
霍去病缓缓走到阿娇身旁,不顾刘彻铁青的脸,抬手为阿娇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我不后悔,我不后悔认识你,也不后悔把你带回家,更不后悔娶你为妻,若娶你注定不得好死,那我宁愿不得好死。”
“夫君……”阿娇胸中涌起一股感动,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
刘彻的脸彻底黑了,他说这些话是想让霍去病埋怨阿娇没有告知她的身份,让阿娇和霍去病心中留下隔阂的,不是让两个人在这里你侬我侬秀恩爱的。
刘彻不能再忍受两个人的样子,直接冷哼了一声,给侍卫打了个手势,那侍卫会意,去隔间请那位玄门高人去了。那玄门高人得了刘彻的旨意,直接发动灭灵护心镜,将灭灵护心镜对准了霍去病。
霍去病感觉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心中惊恐,拉着阿娇的手道:“我可能不行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和嬗儿。”
阿娇自然也知道刘彻没那么好心,找霍去病来和她团聚,看着霍去病越来越惨白的脸色,怒道:“刘彻,你对我夫君做了什么?”
刘彻冷笑一声:“哼,他是你夫君,那我是什么?你放心,一会儿我就送他儿子过去陪他,不会让他孤单的。”
阿娇目呲欲裂:“刘彻,嬗儿不过一稚子,你也不放过,你不得好死!”
刘彻冷笑一声:“我得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霍去病和他那宝贝儿子肯定不得好死!”
阿娇见霍去病的脸色越来越白,再也顾不得刘彻,扶着霍去病哭道:“若有来生,我们再做夫妻,我一定不会再瞒着你任何事,一定不会动不动就对你发脾气……”阿娇说着说着却已泣不成声。
霍去病含笑道:“可惜我无能,不能保护咱们的嬗儿。若有来生,咱们生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子,儿子长的像我,女儿长的像你,儿子我就教他弓马武艺,教他去打匈奴人,女儿你就教她……”
霍去病说着说着阖上了双眼,身体尚有余温,魂魄却已离体。
“夫君!”阿娇嘶声大喊,眸中恨意深沉,右手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转身朝着刘彻砍去。可阿娇哪里是刘彻的对手,刘彻起先不防,被阿娇砍中胳膊,第二刀还没砍到,刀就已经被刘彻夺了下来。
刘彻眸光阴鸷,抓着阿娇的胳膊冷笑道:“来生?你们不会有来生的,朕要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永生永世都别想在一起!”
玄门高人把霍去病的魂魄收进灭灵护心镜中交给刘彻身边的侍卫,回了自己的住处打算休息一会儿,等着刘彻的再次传召,因刘彻说还要他再收一人,却不想,不过半日,他就听到外面街上一片喧嚣。
他起身开门,见街道上处处都是哀哭之声,甚至有的人家还挂起了白布,几乎到了举国悲痛的程度。他心中好奇,出门询问,却听路人告诉他冠军侯,骠骑大将军今日忽然病逝,百姓感念他大破匈奴,封狼居胥,让百姓免于被匈奴人欺凌的恩德,举国为其哀悼。
他听闻此言如遭雷击,忽然想起今日收的那个魂魄,掐指一算,他一口精血吐了出来。他封印的那个穷凶极恶的人竟然是封狼居胥的冠军侯,怎么可能?
玄门高人冷静下来后明白他是被刘彻骗了,多半是霍去病不知怎么得罪了刘彻,刘彻又不敢公然害这位大汉的军神,就利用自己杀了霍去病,表面上看起来霍去病只是英年早逝罢了。
玄门高人浑身发冷,他没想到在他心里有着丰功伟绩的帝王竟然是这样的小人,心中一寒,离开了刘彻给他安排的住处。只是终其一生,他都没能再从刘彻那里找回封印霍去病的灭灵护心镜,心中懊悔,在秘录中留下话,他的后人不得再使用灭灵护心镜。若水和贺玄到此也终于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封印了霍去病,明白了若水门中秘录里留下的那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