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璇正思考着，周瑾宴已经拧动钥匙发动了车子。
车子发动之后，廖璇回过神来看向了身边的周瑾宴：“你带我去哪里？”
周瑾宴不说话，目光凝视着前方。
他将车速提得很快，廖璇有些受不了这么快的车速，提醒他：“你慢点儿开，注意安全。”
“你在担心我？”周瑾宴笑着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对视几秒钟后，廖璇躲开他的视线看向了别处：“我只是不想出事儿。”
“在美国过得好吗？”周瑾宴问她。
廖璇：“挺好的。”
周瑾宴勾了勾嘴唇：“但是我过得不好。”
廖璇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干脆就没接话。
她用余光瞥着周瑾宴。
一年多的时间没见，他是真的成熟了不少，面部的线条愈发地硬朗。
这么想着，她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初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挥之不去。
廖璇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燥，她动手，将车内的空调调低了几度。这行为正好被周瑾宴看了去。
周瑾宴见她这么做，哑声开口询问，“怎么，很热？”
廖璇：“哦，挺热的。”
周瑾宴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
周瑾宴带着廖璇来了一家主题酒店。
车停在酒店门口的时候，廖璇一看酒店的名字，脸色就变了。
这酒店挺有名的，她之前听人说过，但亲自过来还是第一次。
因为是情侣主题酒店，所以里面的装饰都很大胆。
廖璇之前实在是没想到周瑾宴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下车。”见廖璇不动，周瑾宴催促了一句。
廖璇脸色有些难看：“你想说什么，车上也可以说，不用非得上去。”
这种地方，她真的没脸进去。
“你要在这里也没问题。”周瑾宴的话说得大胆。
廖璇：“……”
以她对周瑾宴的了解，如果她不答应，周瑾宴大概真的会直接在车里。
她在这方面对他没有什么抵抗力，根本不可能激烈反抗。
经过一番权衡，廖璇最终还是跟着周瑾宴下车了。
下车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酒店。
周瑾宴之前已经预订过房间，跟前台拿了房卡之后，就拉着廖璇上楼了。
进入房间之后，周瑾宴迫不及待地将廖璇抵在了门板上。
“和我在一起。”
廖璇正要动手推他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他的声音。
她刚刚抬起来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我忘不了你，你不想分手也可以，但是我要跟你在一起。”
周瑾宴现在已经不要求她分手了。
他发觉自己也是真的够犯贱的，之前以为自己只是迷恋她的身体、得到了就不会再念着了。
但是，隔了一年多的时间，他仍然会不受控制地想起她。
他想吃她做的饭，想抱着她睡觉……
“你，什么意思？”廖璇也没想到周瑾宴会这么说。
“我忘不了你，为了让自己痛快一点儿，我只能再来找你了。”
周瑾宴低头去亲她的脖子，“我知道你不愿意分手，我不逼你，你什么时候想分了再分。”
“别闹了你。”廖璇被他亲得一个激灵，一把推开了他，“周瑾宴，我们早在一年多以前就结束了，你这样真的没意思。”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那个小姑娘挺好的，你得学会珍惜。”廖璇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对他说，“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
“我和她已经分手一年多了。”周瑾宴将自己和木田分手的事儿说给了廖璇听。
廖璇之前就猜到他们两个人分手了，但是她没想到竟然已经这么久了。
分手一年多……那不就是她刚去进修的时候？
“你们不是一直挺好的吗？”廖璇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她跟我分的。”周瑾宴说，“原因很复杂，解释不清楚。我没对不起她。”
“……”
这个分手的原因，廖璇更是没想到。
那小姑娘看着特别喜欢他，竟然会主动和他分手？
真是不可思议。
“这一年多我在德黑兰出差。”周瑾宴看着廖璇的眼睛，说：“我忘不了你。”
廖璇：“我们说好了结束的，周瑾宴，你不要言而无信。”
看着他眼底的势在必得的光，廖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想和他谈判。周瑾宴这样的人，她真的不能再的栽第二次了。
之前他是怎么在背后放阴招的，她记得一清二楚。
“我不想再威胁你。”沉默了十几秒钟之后，周瑾宴才说出了这句话。
廖璇听到他这么说，便开口：“既然不想威胁我，那就——”
“但如果你不答应，我只能威胁你了。”不等廖璇说完，周瑾宴开口打断了她。
廖璇听完周瑾宴的话之后一阵无语。
果然，他还是跟之前一样。
廖璇正思考着应该怎么答对他的话时，周瑾宴突然的动作，把她吓了一跳，“你——”
她刚说了一个字儿，就被周瑾宴接下来的动作弄得说不出话了。
“不要……”廖璇看着他摇头，“周瑾宴，别闹了行不行？”
“不要？”周瑾宴讽刺地笑了一声，搂着她几步走到了镜面前。
周瑾宴将她压在了镜面前，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了镜子里。
廖璇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之后都被吓了一跳。
她现在这样子……
“这就是你说的不要？嗯？”周瑾宴笑着提醒她，“我还怎么都没做，你该不会看着我就有感觉了吧？”
“周瑾宴。”
廖璇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讽刺？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用疼痛感来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她说，“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等你什么时候要和别人结婚了，这段关系就彻底结束。”
周瑾宴本来以为廖璇要挣扎很久才会答应他的提议。
如今她答应得这么痛快，周瑾宴有些惊讶。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问她：“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你也喜欢我吧？”
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想求证，今天竟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问出了口。
“不是。”廖璇睁开了眼睛。
她的声音很理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我不答应你，你会威胁我，最后结果还是一样的。”
“比起来闹不愉快，还是先答应了，对彼此都好。”
她就像是在分析一件别人的事情一样，清醒又克制。
“我只有一个条件，等你什么时候想结婚了，这段关系就结束。”
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周瑾宴最受不了她这种理智的样子，好像这段关系里只有他一个人在投入、沉沦。
之前也是，看到他和木田在一起，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他故意在她面前和木田亲密，她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但凡对他有一点儿感情，都不可能是这样子。
周瑾宴觉得自己也是犯贱得很。
谁能想到，他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最后竟然还是栽到了廖璇的手里。
“好！”周瑾宴咬牙，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吐出这个字。
廖璇的脸贴着镜面，被迫承受着他的撕咬。
周瑾宴的动作仿佛是在泄愤。
虽然廖璇并不知道他的火气是哪里来的，但是却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到了至死方休。
等他咬够了之后，终于松了手。
廖璇正在调整呼吸的时候，周瑾宴突然动手摘掉了她的眼镜。
廖璇四百多度的近视，摘掉眼镜之后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仰头看向周瑾宴，“把眼镜给我，别闹。”
“戴这个。”周瑾宴抬起胳膊，从上面抓了眼罩下来，给她戴好。
廖璇被周瑾宴推着到了床边。
………
廖璇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最后眼泪都出来了，眼罩被眼泪弄湿了一片。
“周瑾宴……”廖璇趴在床上，无力地喊着他的名字。
周瑾宴“嗯”了一声，“我在。”
和她比起来，他的声音镇定得多。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忍得多辛苦。
“周瑾宴。”
廖璇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不间断地叫着他的名字。
她知道，周瑾宴那么聪明，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周瑾宴就是不肯动。
“你只喊我是没有用的，”周瑾宴问她：“要什么？自己说。”
“别逼我了，我已经答应你了……”
廖璇抬起手来摘下了眼罩。
她转过头看着他，没戴眼镜，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大概看得到轮廓。
“周瑾宴……”
周瑾宴眯眼看着她。
“给我。”她仰头看着他。
……………
………
她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纠缠了多久，
结束之后，周瑾宴将她抱到了怀里。
廖璇被他的动作弄得一个激灵。
周瑾宴感觉到她的反应之后，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停在她耳边，“这一年多有没有让他碰你？”
廖璇知道他问的是谁。
她摇了摇头，“我一直都在美国……”
“不准让他碰你。”周瑾宴命令她。
若是平时，廖璇肯定不会答应他这种无理的要求。
就算她真的私下不会和余振南过那方面生活，也不会这么痛快答应周瑾宴的提议。
但是今天，她脑子都空了。
听着这么说，她竟然点了点头。
得到她这样的回应之后，周瑾宴自然是很高兴的。
**
廖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灯，她又没戴眼镜，根本看不清楚四周的东西。
廖璇挪了挪身体，才发现自己正被周瑾宴搂在怀里。
她准备从他怀里退出来的时候，周瑾宴醒了。
他将廖璇抱了回来。
“我饿了。”廖璇对周瑾宴说：“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我点外卖，吃完再走。”周瑾宴摸出了手机。
“不用了，我回去随便弄点儿东西吃。”廖璇说，“太晚了。”
“七点半，不算晚。”周瑾宴和廖璇说了一下时间，“吃完饭再走吧，我没开车，你回头送我到律所。”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廖璇想，他下午应该是累到了。
毕竟，那么多次……就算他再年轻、身体素质再好，也架不住那么折腾。
想起来下午的事儿，廖璇长吁了一口气。
“好。”她答应了他的提议，“我先去洗个澡。”
周瑾宴倒也随和，松开了她。
廖璇虽然没夸张到站不起来，但是站起来之后，双腿还是有些软，走一步都觉得自己要跪下来了。
洗澡的时候，廖璇很细致地从里到外洗了一遍。
下午有了几次她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有一两次周瑾宴是没做措施的。
她估计今天晚上又得吃药了。
廖璇洗完澡出来之后，周瑾宴也进去洗了个澡。
没一会儿，外卖到了。
廖璇穿好衣服去取了外卖，拎回来放到了桌子上。
………
周瑾宴洗完澡出来之后，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吃起了饭。
廖璇确实是饿了，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不饿才怪。
吃饭的时候，周瑾宴突然出声问廖璇：“周末有没有时间？”
“不确定。”廖璇说，“陆先生说周末可能会带病人来看病。”
“看病能用多久？”周瑾宴笑了笑，“下班以后找我。”
廖璇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问他：“以后能不能把频次确定一下？”
周瑾宴被她的话逗笑了：“偷晴还要有规律？知道了是不是不够刺激？”
廖璇听完他的话之后差点儿被呛到。
她有时候也是真的佩服周瑾宴，竟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来这种话。
廖璇沉默，周瑾宴也没闲着，继续说：“还是说你对我的体力心存怀疑。”
“都没有。”廖璇摇了摇头。
她知道，男人在方面都接受不了质疑。
她也不会傻到去质疑他。
“那就好。”周瑾宴笑了出来。
廖璇想了想，又说：“我不想被人发现，所以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放心。”周瑾宴告诉她，“只要你配合我，我也会配合你。”
他刻意将“配合”二字咬得很重。
廖璇又不是无知少女，怎么不会知道他的所指。
不过，她也没有接茬，继续吃着东西。
**
周瑾宴和廖璇一块儿吃完了晚饭，两个人就从酒店里出来了。
回去的时候是廖璇开的车。
周瑾宴坐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之后，扭头看向了旁边的廖璇，似笑非笑地问她：“踩刹车没问题吧？”
“……没有。”廖璇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周瑾宴：“嗯，我看你好像有点儿腿软。”
廖璇没接茬，发动了车子。
开了几分钟，她看到了路边的药店，直接打了转向将车停在了路边。
周瑾宴侧目看向了药店的标志，一下子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廖璇也没跟周瑾宴解释，拿着钱包下了车。
药店里没什么人，廖璇进去买了事后药和一瓶水，吃完药之后才出来。
周瑾宴坐在车上，清楚地看到了廖璇吃药的动作。
他眉头紧皱着，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
周瑾宴正盯着廖璇看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周瑾宴被这声音弄得回过了神。
然后，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老公”二字，真是够刺眼的。
周瑾宴拿起了手机，准备接电话。
他正要滑动接听的时候，车门被打开了。
他一抬头，廖璇捏着矿泉水瓶上了车。
看到周瑾宴拿着自己的手机，廖璇马上动手抢了过来。
再看一眼来电显示，廖璇一脸敌意地看向了周瑾宴。
周瑾宴勾了勾嘴唇，“放心，我没接。”
听到他这么说，廖璇才放心。
她摁下接听键，接起了电话。
“我出差回来了，你怎么还没回家，今天加班了吗？”余振南问。
“没有，我出来逛了一会儿，现在就回去。”廖璇回应得很平静，完全没有一点儿心虚。
而那边余振南也是丝毫不怀疑，和廖璇聊过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周瑾宴坐在旁边看着廖璇冷静的样子，突然就觉得，这女人的心理素质真是够强大的。
如果是别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么淡定？
大概，他也是因为这点才被她吸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