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寺陪同母亲面佛,巧遇当代著名中医陈言,不仅结拜为弟兄,而且陈言还休书两封让岳霖去青田会会叶翥、蒋继周,意外的收获,让岳霖感觉超爽。
作别陈言,众人一路南行,中午时分,众人胡乱吃些烙饼充饥。
黄龙寺离处州并不远,大约三十余里地的样子,傍晚时分众人来到处州府城(今称丽水)。
处州北城外有条濠河,河面上到处种植荷藕,一眼望去足有数千顷之多。
河面上的荷叶,有的轻松自然的漂浮在水面上,舒展的荷叶犹如碧绿的玉盘;有的争强好胜般的出水老高,犹如亭亭玉立的少女张开的舞裙;有的则羞羞答答卷着卷儿,矜持的挺立在河面的一角。
处州因荷塘环城,故有“莲城”之称。
众人从北门进城,沿街道虽有店铺酒楼,但行人稀少,给人的感觉远不如临安、绍兴、苏州这些大府的繁华。
无暇欣赏沿街民俗风情,在临近州衙的街道,众人寻了家客栈住下。
翌日上午,众人来到州衙备案画押。公事公办,一切都相当的顺利。
中午,众人寻了家小饭铺,点了几样小菜,其中包括“处州白莲”制成的羹。
的确,这处州的莲子色白、粒大、脆绵,色味香俱全,不过岳霖想到在临安韩府烹制的宝应桂花莲藕片和宝应锤藕,想起小萝莉韩玲儿,一时之间心中有点怅然若失。
玲儿,你在哪,你还好吗?知道为兄牵挂于你吗?岳霖心中若有所思……
其实,岳霖并不知情,此时韩玲儿正在苏州府穹窿山随同父母隐居。
宁邦寺、上真观、孙武隐居地、太平湖、江南田园……这穹窿山风景虽好,可韩玲儿并无闲情雅致,她整日忧愁,茶饭不思,每日都在祈祷岳霖哥哥平安度过劫难。梁红玉最知女儿心思了,见女儿这样,她心疼不已,可除了劝导女儿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午后,众人继续前行。
沿着大溪(瓯江源头)向东南而下,沿溪水树林茂密,基本上是马尾松、柏树、樟树、香枫混交林。
除此之外,溪水两侧还生长着枇杷、杨梅、桃树和竹子,青涩的杨梅果、桃果实挂满树枝,再有个把月就成熟了,不过橘黄色的枇杷却是熟透了的,大片的橘黄染遍树林,众人随处采摘野生的枇杷,枇杷的甘甜让人很是受用。
行进大约三十余里,过了海口、船寮,旁晚时分众人来到青田县城。
岳霖知道来到青田县,除了备案画押,还得访友,多少都要停留二三天的。
于是,众人寻了家大一点的客栈住下。
晚饭并没有上街,就在客栈解决了。
客栈掌柜细心周到,除了安排上好洁净的客房之外,还准备了可口的饭菜,有红烧高山羊、莲藕炝腰花,当然本地特色莲子羹是必不可少的。
翌日清晨,众人醒来,洗漱完毕,吃了早饭,并没有直接去县衙备案登记。
岳霖带着岳震、岳霭两个弟弟,怀揣着陈言的书信,先去拜访叶翥。
这叶家仍是青田大户,询问路人,未费周折就找到叶府。
叶府四周是青色的砖墙,墙高院深,朱红色的大门富贵大气,一看就是豪门大宅。
岳霖信步上前,向门房家丁递上陈言书信。
须臾,门里传来爽朗的笑声。
岳霖循声瞧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色绸衫青年走了出来,这青年大约二十岁样子,长得英俊非凡,眉宇间充满自信。
这就是叶翥了,果然人如其名啊。
“可是岳霖贤弟来访,在下接待来迟勿怪啊!”无疑,叶翥的声音是热情豪爽的。
岳霖心中暗道:“这家伙性格不错,直爽、好客,有点对我的脾气。”
他也不敢怠慢,赶紧应声道:“正是小弟,叨唠啦!”
叶翥赞叹:“果然虎父无犬子,陈言书中所言极是,岳公子端的是英气勃勃,年少有为啊。”
说话间,叶翥热情无比,将岳家三兄弟请至书房叙话。
得知陈言另一封书信是写给蒋继周的,叶翥一边安排书童去蒋府相请,另一边着手安排家宴。
片刻功夫,蒋继周也到场了,气氛更加热烈。
岳霖暗中打量蒋继周,年龄约莫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皮肤白皙,小小县城竟然出了两名南宋有名人物,这青田县可不简单啊。
他心情甚好,微笑着遂递上陈言书信。
蒋继周打开书信,仔细端详,继而开心无比:“原来是岳家公子,是我失敬了。”
兄弟们意气相投,谈论国事朝政、山川地理、古今趣事,询问声、争论声、欢笑声不时从书房传出。
当日上午,李氏夫人一行也早早被邀请至府。
到了午饭时间,众人移步来到餐厅,作陪的有叶翥的父亲叶员外,蒋继周的父亲青田县丞蒋秉文等人。
饭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天上飞的,林中跑的,水中游的,皆有之。
很显然,叶员外也是个有心之人,这桌饭可下足功夫了。
酒过三巡,众人相谈甚欢。
叶翥是个热闹人,故作神秘,对众人道:“大伙可知?听陈言兄长讲,岳霖公子少年了得,文武全才。”
聪明过人的蒋继周一脸惊讶状,插言道:“是吗?”
见小哥俩如此作弄,叶员外、蒋县丞不由得哈哈大笑。
一时间,这蒋县丞童心大起,冒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要不,岳霖贤侄给大伙来上一段剑法?”
岳霖心知被两位哥哥作弄了,微显尴尬,不过他还是爽快的答应了。
蒋府有现成的宝剑,岳霖接过宝剑,就在客厅里舞了一段太极剑。
太极剑法可是在明代初期才有的,这个时代还没有。
见岳霖剑闪寒光,左右飘忽,虚实难料,上下腾挪,进退自如。
收剑致谢,一套太极剑也算下来了。
这剑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众人一时惊呆了。
沉寂片刻,众人方才觉醒,尽皆鼓掌,叶员外、蒋县丞更是赞叹不已,均言虎父无犬子。
见儿子如此英雄,李氏夫人暗自开心,只是表情淡漠,不露声色而已。
一套太极剑更是增添了酒席上欢乐气氛,大伙有说有笑。
叶翥、蒋继周两人是文人,谈话间自然而然就提及了诗文。
叶员外、蒋县丞二人均为老不尊,两人相对而视,笑呵呵地要求小弟兄们吟诗作赋。
叶翥、蒋继周两人立即回应,表示愿意。
岳霖心中暗想这次要耍点心机,不能再被作弄了。
想到这,他起身直言:“餐厅没有鼓击,我和叶翥、蒋继周谁先作诗也不好确定,干脆我们就来个掌心掌背和石头剪刀布来定如何?”
叶翥、蒋继周两人一脸懵逼,前世的游戏规则他们怎么可能知晓呢?
于是,岳霖化被动为主动,前世的游戏规则让叶翥、蒋继周吃足了苦头,两人分别作了诗。
最后轮到岳霖,他也不推脱,开口吟道:流放崖州向东南,十载江南事已非。愁看汴梁三军溃,痛说鄂州六郡失。击揖空闻多慷慨,投戈毕竟为沉酣。少年正当有为时,不破楼兰心不安。
小小年纪,诗句优美,寓意深刻,诗中不仅叙述了对流放崖州的愤慨和对国事的忧愁,而且还慷慨陈词,表达了自己不甘沉沦,誓破楼兰的雄心壮志。
众人一时感慨万分,有后如此,岳元帅在天之灵也应该瞑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