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庄侠宗心情忐忑之时,上官云开口道:“这孩子身上最可贵的地方在于他的心无杂念、勤奋好学。若没有这一点,天资再好也会荒废掉。”
这话说完,几人都纷纷点头。
段德普盯视着庄侠宗,严肃地道:“这一点无论在何时何地,你都要坚持住,不可得意忘形,也不可心浮气躁。”
庄侠宗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妙清神尼道:“‘破’字诀的基本口诀和心法都已经传给了你,以后要靠你自己揣摩和领悟。不要急躁,要沉下心来修习。十年之内你能参悟透其中的奥秘,便是大成。”
庄侠宗心道:十年的时间也太长了,我还没那么愚钝吧。又一想大师伯提醒自己不要骄傲,便郑重地点了点头。
上官云又道:“十年后你才二十出头,若能达到见招破招、见式拆式的境界,那也算很圆满了。”
庄侠宗听到这话不禁对未来憧憬起来,这又给了他新的动力。
这时,又听上官云叹道:“若是李南星李盟主在,我豁出这张老脸请他帮你打通任督二脉,那就完美了。”
此话一出,项九龙和段德普脸色大变,连妙清神尼也是微微有些吃惊。
要知道,项九龙和段德普从学武至今,也才打通一处经脉。如今上官云张口就要让人帮庄侠宗打通任督二脉,怎么不让他们吃惊?
妙清神尼纵是天资聪颖、兰心慧质,也是三十岁练成“素女清心诀”时才打通奇经八脉。听到上官云之言,自然也是有些吃惊。
若是他们知道,此刻坐在对面的庄侠宗已经被仁钦坚赞用“纯元之气”和“五明神功”打通了奇经八脉,还不知会产生怎样的感想。
当然,此时就连庄侠宗本人也不知道自己已被打通了奇经八脉,旁人更是无从知晓。
深夜时分,庄侠宗修习内功心法时,感到体内畅快淋漓之感更加强烈。他猜想这和仁钦坚赞往他体内灌入的热流有关,想告诉大师伯又怕受到责备,只好忍住不说。所幸这种感觉很不错,让他觉得有益无害。
而令他更惊奇的是,纯元之气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体内各处游走,不像之前催动起来那么费劲。
兴奋之下,他将“破”字诀心法练习了一遍。果然是大有长进,之前的艰涩阻碍之处变得顺畅起来。
明日天明之时,庄侠宗起身后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身体通畅、神清气爽。他知道是什么原因,却仍旧没有告诉别人。
早膳之时,大人们谈到妙清神尼要对阵全真教主祁志诚,这才让庄侠宗重新感到比武大会的紧张气氛。
妙清神尼笑道:“有了侠宗的稀世兵刃,我又多了两成胜算,大家不必担心。”
上官云双目中露出寒光,果断地道:“就按昨日商议的,师太务必扬长避短,出奇制胜,不要和他缠斗下去。”
项九龙则从上官云目光中看到了什么,叹道:“今日终于见到兄长当年在钓鱼台抗击鞑子时的眼神,真令人感慨良多啊!”
哪知上官云斜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想让我感谢你当时从重庆府赶来救援我啊!”
项九龙苦笑一声,没再说话。
饭毕,僧葛迦叶来请妙清神尼去大佛堂参加比武前的会议。上官云等五人则前往擂台那边。
等到了擂台下,还没到座位上坐下,庄侠宗往周围看了看,感觉观战之人似乎比前几天更多了。最明显的便是没有座位,站立观战的人增加了不少。
在座位上坐定之后,项九龙皱眉道:“今日怎么又多了这许多人?”
话音未落,只听右侧这边发生一阵骚动,原来是道教之人赶了过来。
而与前两天不同的是,有九名小道士走在最前面,各捧着一件道袍,上面各放着一个道士的假发套。他们上了左侧看台之后,将道袍一字排开,整齐地放在看台地板上边缘地带,煞是醒目刺眼。
台下众人看到这样的情形纷纷议论起来。
在接下来的四局比武中,道教哪怕只取得一场平局,便能成为本次佛教比武论辩大会的获胜一方。按照之前的约定,佛教参与比武的九位高僧就要蓄发为道。
很显然,道教摆放道袍发套的行为,就是向世人表明他们是志在必得,有信心在今天就决出胜负。
的确,道教武功最卓绝高深的南北两位教主至少取得一场平局还是很有把握的。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上官云的脸色冷峻起来。原因并不只是道教的挑衅行为,还有对全真教主祁志诚和金丹派南宗教主陈达实两人的忌惮。
庄侠宗此时已完全心向佛教这一边,看到道教如此嚣张,也不免愤愤不平。
而项九龙对此事不太关心,他关注的到台下观战的各路群雄,一一记在心上。
过了许久,太子真金、宰相桑哥、乃颜王爷等几位王爷,在一干侍卫的簇拥保护之下上了中央的看台,各人的脸色自然是各不相同。
随后,佛教诸位高僧也来到左侧看台之上,面色少了几分淡定从容,多了几分严峻凝重。
细心之人会发现,仁钦坚赞并没有在诸位高僧当中。
时间不大,桑哥便宣布第六场比武开始,由妙清神尼对阵全真教主祁志诚。
宣布一结束,台下又是议论纷纷。很多人并不熟悉妙清神尼,一听佛教竟让一个尼姑对阵大名鼎鼎的全真教主祁志诚,都以为佛教要放弃比武。
照旧,祁志诚施展轻功步法飞上擂台,妙清神尼气定神闲地走上擂台。
见面客套之后,祁志诚直言不讳问道:“神尼不去清心修练,为何要来趟这浑水?”
妙清神尼正色道:“贵教重阳祖师说过,儒、释、道三教从来一祖风。佛道两家本质上并无利害冲突,理应和平友好相处,何必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依贫尼之见,佛道双方不如就此罢兵言和,才是回头是岸的大欢喜局面。祁道兄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