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玉红衣一拂,负手而立:轻笑道:“九儿可以再试试?”
白墨玉话毕,莫九儿便猛地朝他袭掌而去:“好嘞,看招!"
几番下来,莫九儿处于上风,有几次,白墨玉差点被她生擒了。
但每一次,白墨玉都能安然无恙的站落在她的面前。
殊不知,她的每一次“赢”只是他故意为之而已。
至此,莫九儿依旧不知道,其实,白墨玉的功夫在她之上。
“不打了,不打了,累死老娘了。”莫九儿收掌,往木榻上一歪一坐,翘着脚丫子,掰着手指算。
“我说,师兄啊,我们少说也有好几年没切磋了,你这功夫依旧没长进啊,不对!是我功夫太好了,所以,你只能是我手下败将喽。”
莫九儿自卖自夸,正数落着白墨玉的各种不是。
白墨玉嘴角笑了笑,走过去,在她额头上轻轻戳了戳:“调皮丫头,如今你这般处境,也不怕丢了命,倒也自在?”
莫九儿拍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切,怕什么,想想我莫九儿虽然是莫家余孤,但好歹,我还有一个天狐门阁主加身。”话说到此处,莫九儿猛地看向白墨玉,笑呵呵问道:“师兄,你真的要把天狐门交于我?”
白墨玉轻轻拂了拂衣袖,笑着看着她:“这个自然,九儿现在就是天狐门的阁主。天狐门一切事宜皆有九儿说了算。”
莫九儿勾唇一笑,心里小算盘啪啦啪啦一直在作响。
“好,既然如此,那九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着莫九儿兴奋的模样,白墨玉笑了笑,又在她的额头戳了戳:“你这丫头,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呢?”
莫九儿调皮一笑:“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白墨玉失笑道:“你这丫头……可真是……调皮的很啊。”
莫九儿冲笑而不语。
这时,白墨玉听到外面有动静,扭头看向莫九儿:“有人来看你了,九儿。”
莫九儿弹弹衣袖上的尘土,不以为意道:“是吗,那师兄还不消失,等着没发现吗?”
“被发现了岂不更好。”白墨玉虽这样说,但在那赶过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他翻身一跃,躲了起来。
他的九儿现在身份特殊,他不能给她添麻烦。
无邪抱着慕容墨外袍无声无息的出现,走到莫九儿跟前,单膝跪地:“王妃,天凉,王爷让属下把这件衣袍交给王妃,让王妃披上。”
对于无邪的出现,莫九儿还颇为惊讶,在无邪看到那一地的尸体没有丝毫震惊时,她更加惊讶了。
难不成,她的这些慕容墨那货都知晓?
这点认知,不知为何让莫九儿心里很不舒服,有种当做猴子耍着玩的感觉。
“这东西,我用不了,你带回去吧。”莫九儿往那一坐,脚丫子一翘,并不打算去接那件衣袍。
无邪跪着未动:“属下恳请王妃收下,主子的衣袍,这件衣袍并非普通衣袍,它御寒保暖,刀枪不入……”
无邪还未说完,他手上一空,猛地抬头,便看到那衣袍已经被莫九儿披上了。
“早说嘛?这东西穿着果然舒服。”莫九儿摸着那件衣袍,就如在摸一个美人肌,这手感,特舒服。
无邪:“……”
“属下告退。”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该离开了。
无邪起身,欲离开,被莫九儿在身后叫住:“喂,等等,回来。”
无邪返回,单膝跪下:“王妃。”
“既然,你主子派你过来给我送衣物,我也不能不识大体,我也有礼物要送予他。”
无邪在心里替他家王爷高兴,觉得他家王爷终于苦尽甘来了。
然而,他的这种想法还未消失,便听到莫九儿继续说了一句:“去去,把地上这些尸体处理干净,送给慕容墨,就说,我请他观摩尸首!”
无邪僵化了:“……”
牢房内的尸体很快被处理干净了,除此,那些狱卒被换了一批,做完这些时候,无邪就像逃命似的,提步离去。
无邪离开,白墨玉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他走进来,在扫了一眼莫九儿坐下衣袍时,噗嗤一笑:“慕容墨若知晓,你这厮把这价值连城的外袍当做,坐垫,你说,他会不会被你气死?”
莫九儿往后一躺,把那衣袍占得严严实实的,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若气死,那还了解,那货肚量不会这般小气,只不过,我倒也好奇,慕容墨这货身上随便一件外袍就价值连城,那么他身上其他之物,那岂不是更值钱。”
莫九儿猛地坐起来:“师兄,不如我们去偷些来然后变卖了去,然后逃之夭夭,如何?”
白墨玉:“……”
看着莫九儿如此认真,白墨玉便收起了笑容,很认真的说了一句:“若九儿,愿和我这个师兄浪迹天涯,我求而不得。”
莫九儿哈哈一笑:“师兄,我逗你呢,你还当真了,哈哈。”
白墨玉:“……”
他其实想说,他确定当真的,而且很当真。
如果她愿意,他愿意陪她浪迹天涯。
话锋一转,莫九儿突然想起一个关键事来,她猛地看向白墨玉:“师兄,陈芙蓉之死是你做的吗?”
白墨玉手指顿了顿,苦涩在心口处蔓延,他失笑道:“九儿,觉得我这个师兄会害你?”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知道,她的死是在你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白墨玉走过去:“意料之中。”
“哦,也就说,想让陈芙蓉死的不止一拨人。”
白墨玉点头,算是默认。
“既然如此,这个黑锅,我更不能背了,师兄麻烦帮我查一下陈芙蓉的尸体,搞清楚她真正的死因。”
莫九儿严肃起来,还是挺严肃的。
“九儿,何须跟我客气,你的事就是师兄的事,师兄岂会忍心九儿呆在此处,所以,九儿放心,三天后,师兄定会带你从这里光明正大的出去。"
莫九儿猛地拽住了他的衣袖:“不,我要自己出去,我要自己证明我的清白。"
这件事由她而起,因由她而结束。
莫九儿是个倔脾气,认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白墨玉心口处微微刺痛。
她终究把他当做了外人。
“好,三日之后,我让阿奴把陈芙蓉真正的死因查明后交于你,这三日,你万事小心。”
莫九儿点头。
白墨玉离去时,略又不舍。
次日。
莫九儿伸展一下胳膊,冲着牢房外大喊:“来人,姑奶奶要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