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那巴的表情被众人看在眼里,但事件却并没有按着众人的想法进行。
只见扎那巴的脸上的风云莫测、变幻多端,刚开始时扎那巴还能保持镇定和冷静,越到后面,扎那巴竟像是被纸张上的字句震慑到了一般,脸上满是骇然的神采,这让众人的心中满是好奇和疑问。
那张纸上究竟写了什么?能让在缅国鼎鼎大名、久负盛名的扎那巴骇然变色?
究竟是错的太离谱还是正确的太夸张?众人的心中隐隐约约觉得,或许先前对刘云的不屑和嘲讽是一种错误的举措,扎那巴出现骇然的表情,很有可能是因为后一种可能……正确的太夸张。
众人的心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被自己惊到了,脸上也变了颜色,有些难以置信,赶紧在心中默默的暗示着自己:别想太多,不可能的!
吴胜也是皱着眉头看着扎那巴,眼中满是怀疑,据他的有力猜测,刘云肯定是错的太多、错的太离谱。
吴胜越想越觉得可能,于是准备出声讥讽刘云,刚想开口,只听到扎那巴有些苦涩意味的说道:“这次比赛……我想已经不必比了!”
扎那巴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心中浮现一股怒火:还没切割就说不用比,这扎那巴看不起人吗?
爵士眼中寒光一闪,他也没搞明白扎那巴的用意,看着扎那巴不说话。
扎那巴知道众人都有些生气他的做法,也不出声解释,只是拿着纸张逐字逐句的读着:“一号原石,糯种紫翡翠,有瑕疵,不纯净,浓度过低;二号原石,冰糯种黄翡翠,些许瑕疵,较纯净,浓度百分之五十;三号原石水种黄翡翠,极品无瑕疵,浓度正当,百分之七十五;四号原石,冰种阳绿鹦鹉绿,极品,无瑕疵,浓度百分之八十……”
扎那巴的话如同一柄柄长矛,径直的扎到在场的众人的心中,扎的众人的心一阵生疼。
随着扎那巴语速的加快,众人无疑都听到了刘云对自己脚边选择的石头做出的结论,众人心中一凉。
因为他们发现,刘云所写的结论与他们有着一定的相似度,但有更多的细节。
如果说众人对原石做出的结论像是小学生临摹名家手笔作出一篇拙作、贻笑大方的话,那刘云的结论毫无疑问就是真正的名家手笔,不仅细致而且精确……像手术刀一样的精确!
众人对于原石也做过细致的观察,还像是爱抚自己的爱人一般,将原石来回翻动和查看,刘云甚至都没有借助任何工具,在没有触碰到原石的情况下,作出了自己的判断。
何其可怕!
吴胜傻了眼,听着扎那巴的话,他的眼前满是幻觉,嘴里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扎那巴念了大概有十分钟,总算是将剩余二十四颗原石的结论读完,这么大的工程,让大腹便便的扎那巴气喘吁吁的。
看着众人脸上的呆滞和茫然,扎那巴轻叹一声,心中想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任谁能想到刘云并不是口出狂言而是真的有真才实干”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要求解剖石头来看!他写的不一定都是真的!”,吴胜突然一声大吼,将众人的有些飘散的意识拉回,目光全部集中在他脸上。
扎那巴楞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一层不耐,冷冷的说道:“难道你觉得我会偏袒他?还是说你觉得我的辨石技艺不如你?没你看的准?”
吴胜一听,傻愣愣的站着不动,如遭雷击一般瘫软在地,垂头丧气的。
刘云哑然失笑,向着众人拱手致礼,丝毫没有傲然得意的样子,而是一如往常的风轻云淡,说道:“谢谢各位仁兄抬举,这些小弟就笑纳了,多有得罪!”
众人看到刘云这幅谦虚姿态,心中对他好感顿生,觉得此人大胜不骄真是好气度、好心境,心里由衷的对刘云起了佩服之意和结交之心,算是实打实对刘云敬服了。
刘云说完走到吴胜跟前,笑眯眯的说道:“你刚才是不是不信我的结论?”
吴胜看着刘云脸上的可恶笑容,看着他精光四射的双眼,知道此人必定没安好心,但是嘴上却是不肯认输,倔强的说道:“是啊!怎么啦!还不准我质疑你啊!”
刘云仰头大笑,说道:“没有没有,质疑当然是可以质疑……我只是想说,既然你始终不信,不然我们开个石头验证一下,眼见为实嘛!”
吴胜眼睛滴溜一转,刚想开口称好,突然想到刘云这人诡计多段他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害怕刘云又说拿命跟他赌,满是警惕和戒备的说道:“你是不是想套路我?”
刘云哑然失笑,没再搭理他,转身就走,留给众人一个如同高山大海般伟岸的身影。
一场本应激动人心、你来我往的比赛竟以这样特别的方式迅捷结束,这是众人没想到,只觉得先前的一切如梦似幻。
扎那巴也有些恍惚,刘云的压倒性胜利让他也为之震撼。
酒宴继续进行,转眼就吃的差不多了。
扎那巴把石王和奥克辛斯基灌得醉醺醺的,说喝醉了休息质量才会好。
外来的宾客渐渐散去,很快场上就只剩下扎那巴、缇娜、刘云还有爵士和吴胜,以及几个扎那巴家族中的重臣和重要人员。
扎那巴显然也有些醉了,醉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你是最宝贵的明珠,我想只有最有力量的王冠才能配得上你”
扎那巴说完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刘云,眼里有着浓重的暗示意味。
吴胜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忿,不过不敢再招惹刘云,只是眼中满是嫉恨。
谁料慢慢的品着酒的爵士却是瞟了一眼吴胜,淡淡的说道:“我觉得吴公子就挺不错的,父亲你可以好好考虑下”
缇娜刚想开口反驳,爵士又说道:“我们家族乃是名门望族,姻亲婚配这种大事当然要讲究门当户对,不然会堕了石王家族的名声!父亲,正如你所说,姐姐乃是一颗宝贵明珠,自然不能屈尊平民……平民中的王冠也终究只是普通材质”
爵士说完,眼中满是寒芒的掠过刘云,心中满是不屑和厌恶,坐在他身旁的吴胜欣喜若狂,对着爵士竖起了大拇指。
扎那巴的眉头微微皱起,没有任何回应。
缇娜心中有些着急,扯了扯刘云的衣袖,刘云淡然一笑,在缇娜的手上轻轻拍了拍,随即目光坚定的看向扎那巴:“伯父,你也曾是白手起家,自然也知道莫欺少年穷的道理,我今时今日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我相信能够获得你的认可”
扎那巴一听这话,笑着点点头。
爵士眼神浮现一层怒气,目光如同尖刀刺向刘云,像是讥讽他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刚想开口打击刘云,刘云截断他的话茬,说道:“比起缇娜的终生幸福……作为他的家人,我想伯父你更应该担心的是她的性命安危”
扎那巴一听这话,脸上满是疑惑不解,一旁的爵士却是脸上极速变幻了颜色,扎那巴自然不明白其中关节,爵士可是听懂了这话的暗示意味,下意识的握紧了酒杯。
刘云脸色淡然,默默的说道:“有人说,一米养百样人,同样是吃白米饭,有些人竟是把心吃黑了!这可真是蹊跷……你说是吗?爵士”
爵士一听瞳孔紧缩,心中思绪万千,竟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心想到:“这人知道什么?知道多少?”
刘云站起身,目光冰寒彻骨,看着爵士的目光如同看到了一团秽物,满是鄙弃和嫌恶,他对着身后拍拍手,说道:“可以出来了,吞钦!”
爵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的手莫名的开始颤抖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着,他看着慢慢走至众人眼前的吞钦,如同一只摄人心魄的凶兽,满是杀机。
刘云冷哼一声,一边提防着爵士狗急跳墙,想要与众人玉石俱焚,一边再次拍拍手,说出了令爵士再也无法镇定的话:“你也出来吧!玛蕾!来见见这个折磨你五年的大少爷!”
扎那巴一听玛蕾的名字,骇然变色,失声问道:“玛……玛蕾?她不是五年前死了吗?”
刘云淡淡一笑,看着爵士,一字一句的说道:“玛蕾从未死去……她是被伯父你眼前这个好儿子拘禁在地下,折磨了五年!”
扎那巴满脸骇然和难以置信,看着爵士指着他手指颤抖,半天没说出话,就连一旁的其他石王的族人都不敢相信刘云所说。
吞钦和玛蕾先后走到众人面前,玛蕾的身子骨依然虚弱,缇娜赶紧上前搀扶着她。
看着玛蕾身上的累累伤痕,众人不由得对刘云的话信了一半。
刘云走到玛蕾跟前,指着爵士,用坚定的眼神看着玛蕾,说道:“你的仇人在这里!你的复仇时刻到了!”
玛蕾看着刘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即目光转向爵士,满是刻骨的仇恨和憎怨,用极为凄厉的语气向众人说出了她被爵士拘禁在地下的悲惨过去,为了正名自己所言不虚,玛蕾毫不避讳的扯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满是鞭打伤痕的身体暴露在众人眼前,为了向爵士复仇,这个女人放弃了自尊。
玛蕾说完后,刘云走到爵士跟前,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说道:“爵士,你认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