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杂乱的思绪收一收。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也应该回去了,亚克对着樱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朝着爱葛妮丝婆婆的住所走了回去。
当玫瑰花圃再次映入眼帘的时候,爱葛妮丝正拉着海诺在安慰着她。亚克渐渐靠近了他们两个人,明显的可以看出海诺眼角的泪痕。
“要走了吗?”亚克问到。
“嗯!”海诺轻声回应着。点点雀斑的脸颊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却又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
爱葛妮丝婆婆突然叹了一口气:“唉,如果是平凡人家的孩子,你们这么大本不应该经历这么多。但是等你们再长大一点就知道了,当你们真的无能为力的时候,你们才知道那种痛苦。”
接着婆婆又伸手打理这海诺的头发说道:“本来我如今这个年纪啊,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是就这离别这件事,经历得最多,却最看不透。”
爱葛妮丝婆婆又突然漏出平时那和蔼的笑容看着海诺,而海诺的眼眶里好像又有着眼泪打转。
“没有关系,我一直在这里呢!如果想回来就回来。”
海诺努力的睁了一下眼睛,把眼泪忍了忍,漏出已经几天没见的阳光笑容。然后向后迈出一步,接着又向着婆婆深深的一鞠躬。
“婆婆,那我走了。”
“去吧!”
说完之后,海诺便转身背着尼贝飞了出去。
“我去送送海诺。”亚克对着爱葛妮丝讲了一句,然后就朝着海诺的身影追去。
夕阳下,晚风吹过满头银丝的老妇人,摇曳着的花圃旁,她拉了拉衣襟,眼里映着的是两个孩子的身影。
左脚脚尖前踏,轻盈落地的海诺看到了追来的亚克,点了点头。
“我帮你背着尼贝吧!”亚克话刚出口,就听见海诺说了一句:“你还没有尼贝高呢!”
亚克瞬间就有些尴尬了,他只有八岁的身体的确太矮小了。
不过海诺应该知道,他说的背其实是使用巫术,不过海诺还是以玩笑的方式拒绝了。
不过亚克接着就听到,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亚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两人的步伐不紧不慢,路上也没说什么话,转眼就又来到了樱的身边。
樱没有吝啬,再次给了亚克花瓣,海诺也同样如此。
海诺在答谢之后,也对樱表达了告别的意思是。深深的行了一礼后,海诺突然问道:“我突然在想,我记得我们刚来的时候,樱的花瓣是给了每一个人,对吧?”
亚克回忆了一下:“是的。”
海诺没有再接过话,而是重新陷入了沉默。
亚克大概猜出了她在想什么,不过也并没有说出来。
出了糖果花园后,海诺就没有在说过一句话。
一路直奔到通往一层浮空岛的位置后,海诺就停了下来。
“到这里就可以了,美食城里有组织里的人接应,你先回去吧。”
听着海诺的话,亚克点点头。
“一路小心。”
“嗯,你回去后好好跟着婆婆学习,她是一个非常好的美食巫师。”
“我知道的。”
看着通道打开,海诺便转身过去,亚克挥手告别着。但是海诺飞了一段距离后突然转身。
“尤娜本来没有错的,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只有她死了!”海诺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亚克顿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海诺,尤娜生命消逝时身体的残装依然在他脑海里打转。
这种感觉,亚克其实有过,他以为自己能忘记,但是显然没有。天空巨鲸背上,从血腥小屋里走出来的那一个个孩子,那冷漠而残酷的眼神,他们是第一次认识“生命”,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亚克看着海诺,声音稚嫩,语气却比他本人成熟许多。
“我知道你的感受。”
但是,海诺的声音都有些变形的对着亚克喊道:“不,你不明白,你有一身好天赋,还有一个好导师,你那么幸运,你怎么会知道。”
亚克只是平静的望着海诺,没有解释什么。
空气间又是一阵沉寂,只有海诺渐渐平息的吸气身。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海诺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然后在道完歉后就匆匆离开。
看着海诺迅速消失的身影,亚克脑海中还回响着海诺说的话。
亚克真的理解她的感受。他原本有一个朋友,他也没有错,但是为何他要经历那样的残酷,为什么后面只有沃克和自己逃了出来。
直到现在,亚克依然记得,特比同他讲父母为他制更弓时那副神情,特比也是无辜的。
其实亚克知道,海诺质问的不是他,是自己,就如同当初在天空巨鲸背上的房间里,在不知名的山洞里,他和海诺都是在恨自己,为什么天赋这么好,还运气这么好,为什么活下来,不经历这些事情的为什么不能是特比和尤娜。
而到现在,特别是在经历了这件事情后,亚克已经想通了,他能平静和坦然的面对海诺,是因为他知道,海诺也会想通的。
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强大的实力罢了。
他们也在恨为什么自己空有天赋而没有实力。
如果他可以改变血腥试炼的规则,如果他可以保护住天空巨鲸,如果海诺能提前察觉到埃里森的身份,如果海诺能保护尤娜不受伤害的能力。
但是,如今又能如何挽救呢。这几个月来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引起了亚克很多的思考。
不是他不想回家了,只是这里也已经被他当成第二个家乡了,这里的亲人和朋友,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这个世界尽管残酷,但是该有光的地方依然有光。人的一生,不管在哪里,不管拥有着什么,或者失去着什么,都会考虑它的意义。
而亚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以,接着亚克就转身走去,爱葛妮丝婆婆还在小楼下等着他回去,而他的修行任务还没有个结果。
接下来在哈默导师回来之前的这断时间,就需要跟在爱葛妮丝婆婆身边认真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