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耀历,926年,埃雷波尼亚帝国与克洛斯贝尔交界处。
“该死的炼金术师,竟然和卡尔瓦德联合到一起暗算我。”
在奥洛克斯峡谷险峻的峭壁小道上,一个身穿骑士铠甲,手持黄金宝剑,却身中数箭,破损的臂甲上还有着古怪的腐朽伤痕的青年男子却以那重伤的身体截然不同的敏捷灵巧的穿梭跳跃着。
尽管头发已经被敌人的鲜血染红,但从那依旧保留原样的几根发丝来看,他所拥有的,是一头比之太阳还要闪耀的金发。尽管有几道血污划过面庞,依旧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位美男子。
英俊的面庞,挺拔的身躯,英武的铠甲,锋利的宝剑,再加上那以一敌千的力量。足以让他成为一个流传千古的骑士大理石像的原型。
“老婆可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怎么可能会死在这种地方?!!”
身上斗气激涌,与武道之心相连的骑士宝剑上也亮起太阳般的光芒。
在翻过了一个山头,来到了那片相对开阔的谷地的瞬间,骑士发出了一声大喝。
“哈啊啊啊——”
奋力挥动的宝剑释放出一道狭长而夺目的黄金剑气,将在那里驻守多时的炼金术师和他们那高大的炼金傀儡一击摧毁。
随后,骑士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进。
他不是逃跑。不论是贵族的荣誉,骑士的尊严还是他个人的骄傲都不允许他那么做。但是,他并不死板。
在陷入敌对大国为他打造的陷阱之后,他先是依靠自己强大的实力直接从千军之中脱出,并逐步诱敌深入,来到了自己相对熟悉的帝国境内。试图依靠奥洛克斯峡谷先险峻的地形将敌人尽数围杀。
不过,也许是因为他还没有领悟【理】,又或者说他太过年轻气盛,亦或者这种可能超乎想象。他竟然没有发现,在帝国以内还有另一股势力准备对身为皇帝挚友的他的下手。
被寄予厚望的奥洛克斯峡谷非但没有成为他反杀的地方,反而因为三方面的敌人的联合追击,让他一下子就受了重伤。
巨大的炼金傀儡击断了他的两根肋骨,炼金术师的毒药腐蚀了他的左臂,让他不仅无法运行斗气,连力气本身都使不出来。帝国的神箭手射穿了铠甲上脆弱的连接处,造成了无法治愈,只能控制肌肉减缓流血速度的伤口。
而那以无法察觉的方式融入两者之中的第三方势力,则是会不时发动致命的偷袭。迫使着他向某个地方前进。
而对此只有隐隐约约察觉的骑士,却只能这么前进。
因为他要尽可能多的将这些人反杀在这片峡谷地。而是带着他们逃回自己的老家。
所幸的是,骑士的生命力之顽强远远超过了三方的想象。在重重的围杀之中,他硬是利用一天的时间,将敌人杀了个七七八八。
那个被寄予厚望的炼金傀儡和作用乱七八糟的炼金道具也被摧毁。
尤其是象征着知识的炼金术师本人,更是被杀了个干净。除了一些受雇佣而来的猎兵而敌国残留的小鱼小虾,骑士的目标已经基本达成了。
但是相对,他本人也已经逼近了极限。
且不说他已经有三天滴水未进,体力和斗气也几近耗尽。光是后背上流出的鲜血,就已经让他眼冒金星,几近昏厥了。
支持着他战斗到现在的,就只剩下对家的思念,对妻子的爱,以及对还未出世的女儿的期待了。
不过现在,他需要休息一下。
“说起来,我已经出来几天了?呵,最近阴云密布,我都快分不清楚时间了。”
“那些人,应该也差不多被杀光了。剩下的这一小部分,估计也不可能在帝国境内做出什么来,那么我应该也……”
“不对。我不能走。那些是卡尔瓦德的士兵。哪怕只有三五个,也有可能对帝国子民造成威胁。必须一个不留。必须要……马上行动……”
想到这,才刚刚坐下的骑士再一次拄着宝剑站了起来。
尽管差一点摔倒,但他还是努力的挺直的身体,不断的眨眼以调整愈发模糊的视线。并利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思考能力开始推测那些残存的士兵们现在应该在什么位置。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才得出了答案。然后,撑着最后的一丝斗气,就准备去杀死他们。
然而,在他迈出了第一步瞬间,几只从暗处射出的羽箭命中了他的身体。
……
过了半晌,几个穿着不同风格的铠甲的人才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骑士的身影。只是在距离还有十米的时候,他们就停了下来,只派出了其中一个,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骑士的身边,在检测一下心跳与呼吸,顺便在用身上的剑对着心脏捅了一下之后,发现骑士依旧没有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了同伴的中央。
“队长,已经确认,目标已经死亡了。”
“嗯。这个家伙杀死了我们几百名兄弟,终于死了。实乃国之大幸也。只不过……哼,太便宜他了。这样的恶魔,利用千刀万剐才是。”
“队长,请。”
看着之前那名探查鼻息的小个子士兵,这名队长轻轻一笑,接过了他手中那把刚刚刺穿骑士心脏的宝剑。
“卢卡斯,国家会记得你的付出的。”
说罢,这名队长便不顾小个子士兵惊喜的道谢,走到了骑士的身边。他没有多说什么的打算,拿起手中的大剑,就要对着骑士的头砍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与之前的炼金傀儡不同的高大怪物从天而降,用着恐怖的怪力将所有的卡尔瓦德士兵尽数斩杀。
被骑士追杀了多日,身上同样有着许多伤势的士兵们自然不会是这个青铜怪物的对手。被轻而易举的杀死。
只是,与青铜无头骑士的大杀四方不同的是。在另一个角落里,同样有着一群人。只不过他们全身都藏在黑色的头蓬里,让人看不清真身。
像极了——躲在地里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