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她这番举动,我下意识的先关上了门,然后就听到她咯咯的大笑声。
李冬梅真是够有意思的,竟然给我玩了个虚晃一枪,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她。
想到这里,我简单冲了个澡,擦擦身子,裹着浴巾就向外面走去……
看到我这幅摸样来到卧室,李冬梅根本就不敢抬头看我,神色很是慌乱。
紧接着她嗖的钻进被窝里,惶恐不安的警告我。
“你?你?你不准过来!”
“冬梅,咱俩已经订婚,你大惊小怪什么?”
“哼,你跟李梅香也订过婚,难道你们……”
“啊?我,我,我……”
面对她这番说辞,我神色尴尬的挠了挠头,简直无言以对。
我默默坐在靠门的榻边,唉声叹气不已,心中很是郁闷呀!
过了没一会儿,我听到对过有动静,抬头一看……
李冬梅坐在榻边,正在整理大包小包里的东西,衣服几乎摆满了榻。
这衣服可都是新买的呀,她这是准备做什么呀?
还没等我问她,她笑呵呵的解释说浴室有熨烫机,她想把衣服洗洗再吹干。
想到她如此迫不及待的穿新衣服,我当然非常高兴,点头示意她速度些。
接下来呢,我就拿起榻头柜上的座机电话,拨号村卫生所。
得知花姐把我留宿镇里的消息通知了家人,我这心呀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由于冬梅在卫生间洗衣服熨衣服,闲暇无事的我,继续看着电视节目。
电视台不多,搜来搜去没啥好看的,最终我就看起了当地的农业频道。
靠着榻帮看着电视,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则消息让我惊醒。
“峰州县电视台报道,溪山镇药材市场拍卖出一株天价丹参,价格两万元,再创溪山药材市场历史新高。预计今年的丹参市场继续火爆,请……”
我目惊口呆的看着电视,久久而无语,总之我整个人几乎都傻了呗!
前几天我还庆幸自己把丹参卖了一万元,谁知这才短短几天,价格翻了一番。
由于我卖的那株丹参形状非常奇特,我一眼就看出,那株丹参正是我的。
此时,我的心情很是复杂,既激动又苦涩,可谓是五味杂陈!
“昊哥,你怎么啦?”
听到我在屋里发出惊呼声,李冬梅快速来到榻边,急切问道。
我默默看着她,摇头苦笑,紧接着就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她。
“昊哥,这是电视台炒作的吧!丹参哪能这么值钱?”
“冬梅,你不懂!那株丹参之所以能卖出这么高的价格,主要还是物以稀为贵。个头大,品相好,整个溪山镇再也找不到第二株。”
“那,那,那这也太可惜了吧!”
“呵呵,这也没啥可惜不可惜的!咱们没有这方面销售渠道,你就是想卖你也找不到门路!如此以来正好,咱野梨山的丹参算是在溪山镇出了名!”
“昊哥,等回村之后,我跟你上山采药!”
她笑呵呵的冲着我说,然后就坐到榻边,挽起了我的胳膊。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由的感慨万千!
等接下来李冬梅熨烫好两套衣服,然后我俩就穿着新衣服去二楼餐厅吃饭。
李冬梅身着连衣束腰长裙,并且穿着高跟皮鞋,尤其是长发披肩的她,拥有一种独特而清纯的美丽,看得我呀根本就没啥心思吃饭。
现在倘若她双手再抱着几本书,俨然就是一位文静而漂亮的女大学生。
晚饭过后,我提议去散散步吧,她腼腆的点了点头。
夜晚漫步在溪山镇街头,长发飘飘的李冬梅,迎来了不少路人的注目礼。
她紧张不安的挽着我的胳膊,低着脑袋,摸样可笑至极。
唉,没办法,乡下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反正她害羞的不行。
如果不是跟着我,她自己决对会在待在宾馆,足不出户!
为了让她适应大山外面的世界,我准备带她去看场电影。
说实话,我在镇中读了三年的初中,看电影总共就三次,平均一年一次!
那个时候家里穷,饭都吃不饱,我哪有什么闲钱看电影。
为了看电影,那都是省吃俭用攒的零花钱,很是不容易。
至于现在,当然没有了从前的顾忌和担忧。
那晚具体放的什么电影以及内容,我都不清楚,只因我的心思都在冬梅身上。
回到温泉宾馆,她就气呼呼的找我算账……最终结果,可想而知。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觉。
李冬梅明明就在隔壁塌上睡觉,但是我耿昊呢,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敢做!
想起读医专的时候,我一个舍友说他曾经跟去找初中女同学玩,当时他们两人就在宾馆开了一个房间,整个晚上他都在纠结郁闷中度过。
当时我们宿舍的都不相信他所说,至于现在,我反正是信了!
虽然在村里的时候,我经常偷偷摸摸的去找冬梅,在她闺房里吻我我。
但是在溪山镇宾馆,她俨然变了一个人,除了拉手亲嘴,其他部位都不让我碰。
她还警告我说,如果我控制不住欺负她,她今后就不再理我!
不要忘了,我俩已经订婚了,这,这,这算怎么回事?
唉,我唉声叹气,苦笑不堪,心中别提多郁闷啦。
望着熟睡的李冬梅,我本来想偷偷过去,刚刚下榻,我就放弃了。
躺在塌上,思来想去了大半天,这才明白过来咋回事。
李冬梅之所以如此对我,貌似应该跟李梅香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李梅香,可真是阴魂不散呀!想起她,我就有些头疼。
我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我知道我什么时候醒来的……
睡梦中,我隐隐约约感觉有人钻进了我的被窝,然后我就醒了。
随着我的胳膊被她挽住,我颤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冬梅?
“昊哥,你真好!”她腼腆的躲在我怀中,说着恭维我的话语。
“你?这是啥意思?”我惊讶万分的看着她。
“你?哼!”她看了看我,娇呼一声,再也不说话。
见此情景,我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然后就把她拥到怀中。
这女人的心思,真是复杂,谁又能真正猜得透呢!
既然猜不透,那为何还要自寻烦恼呢?不是吗?
在当天返回野梨沟村的公共汽车上,李冬梅高兴坏了。
我们坐在后排,她一直搂着我的胳膊,并且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
想起她在镇里的表现,我不由的唉声叹气,摇头苦笑不已。
山里的姑娘,只有在大山才能恢复她原来的本性,她李冬梅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也许正是因她这样的性格,她本人让我非常非常的喜欢!
当我们两人回到冬梅家中,尚香婶气呼呼的瞪着我,显然对我不满呗。
我俩刚订婚,我就跟人家闺女在镇里过夜,她这个当娘的,岂能没有意见?
就在我被尚香婶数落的无法抬头的时候,随着李冬梅把金项链递给了她娘,事情骤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昊儿,这是你给婶买的?”尚香婶激动万分的抓着我的手。
我抬起头,看了看冬梅娘,然后目光就落到了冬梅身上。
李冬梅趁机向我使着眼色,我顿时恍然大悟,急忙点了点头。
“哈哈,看来还是昊子懂事,懂事呀!冬梅,你还愣在做什么,抓紧带着你昊哥去你屋里休息休息!走了半天山路,你们应该都累了吧!”
尚香婶爽朗的大笑起来,激动的拍着我的肩膀,然后招呼冬梅带我回了屋。
我本来想回家,既然能在冬梅屋里休息,哈哈,我哪里还舍得走呢?
李冬梅虽然有些不乐意不情愿,最终她还是拗不住她娘!
自从我跟李冬梅订婚之后,我几乎天天向她家跑,可谓是形影不离。
我娘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为此呢,我娘经常数落我,说我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使得我简直哭笑不得。
同时呢,我还无言来反驳!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九月中旬。
时值深秋季节,山里的天气格外凉,尤其是在清晨,时不时出现霜冻现象。
倘若天寒地冻,再上山采药,那危险系数就增多了!
由于溪山镇中草药市场依然火爆,现在上山采药的村民渐渐多了起来。
那个年代虽然信息不怎么发达,但是有啥能赚钱的事,很快就能传遍整个村。
如此以来,有时候我们在野梨山转上整整一天,那不见得有啥收获。
采药赚钱发家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我只能重新选择其他的出路。
那天上午,我刚到村卫生所,春花姐就神神秘秘告诉我了一件小道消息。
村西北将近数百亩的野梨树林呢,即将对外进行承包!
“啊?什么?”我神色一怔,显然感到非常的震惊。
随即我就质问春花姐:野梨树只开花,不怎么结果,谁会傻乎乎的去承包!
“耗子,此话差异!梨花高粱酒那可是咱当地名酒,谁家过年过节的不买两瓶?我听说呀百亩承包价格不高,你有没有这个打算?”春花姐低声解释一番。
“哈哈,花姐,我家又不会酿酒,承包梨树林有啥用?再则说了,这梨树林可是咱村民共同财产,承包的事情岂能由村长一人说了算?”我苦笑不堪的摇摇头。
“耗子,谁,谁,谁告诉你是村长说的此事?”春花姐急了眼。
“我?”我惊呼一声,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与此同时,我心中非常困惑和纳闷。
村长李万山可是村里的土皇帝,他若不答应不点头,这事绝对能不成呀?
再则说了,村长家的酿酒作坊,所需梨花,完全可以在山里随便采,并且还都是最好的带露梨花,人家根本就没必要提出对外承包梨树林的事儿。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这野梨沟村的天,要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