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婧薇自己,自经过鬼门关转了这一圈儿,她也有点想开了,正如以前听过的那些年长的人所说,所谓爱情也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她与虹之间的差距只不过是九年制义务教育和高中大学的七年,若论个人能力,她根本比不过虹,以后和虹在一起的时间应该还有很多,自己慢慢教给他一些基础应用知识,以虹的聪明才智,一年应该就能够学的差不多了。
而且男性思维与女性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同样的知识说不定虹还可以利用得更加充分也未可知。
原始社会的生活原本就很艰难,能遇到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也很难得,那就这样吧,这世间原本就充满了各种可能与变数,谁能一眼看到人生的尽头,只能尽力使自己在当时当下感到恰当便好。
已是不易。
……
江婧薇一个人默默的坐了一会儿,方才熄了灯。
听到地下传来虹均匀轻微的鼾声,江婧薇却有些睡不着了。
那一大堆她认识的种子,呼啦一下倾倒在她面前的场景,……太不真实了,不会是一场梦吧?
……这是否就是人们所说的否极泰来?
怎么也想不到这一下子竟然找到了这几种重要的农作物的种子,今年她的原始丛林生活将要有所改变了吧。
可是她却有点高兴不起来,因为稻子小麦怎么种植?她实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首先须要田地。
所谓刀耕火种,这是不是说她也要放火烧林了。
这片山谷地势还算平缓,土壤层很厚,又有河流,开拓一片田地出来种稻种菜应该是不错的。
至于怎么种植?她作为在这里经验最丰富的一个门外汉,必须要一力担当起来。
对于耕地的要求,有一篇课文里说过,土要细致松软才好,……对了,还要上肥,像自己之前开拓出来的菜地一样。
然后就是将稻子撒到田里去吧?
要不要催芽育苗,像爷爷之前种玫瑰和雏菊一样?
好像娇气的种子都需要这样处理一下,或者是因为壳厚?
稻子的种子娇不娇气?壳算不算厚?
江婧薇翻了个身,一个踩着水泥路长大的城市孩子哪懂这些?
总归,把它当成娇气一点的种子来催芽应该利大于弊吧,不管怎么说,怎么也不会坏了事儿,总比稀里糊涂的洒到田里不发芽好吧。
万一不发芽,那可真是太浪费了,而且对于很多农作物来说,错过一句就相当于错过一年了。
对于吃了几十年的主食,她现在是相当的渴望,可不想再被耽搁时间了。
她翻来覆去又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如果虹真的给她找回来足够多的稻子当种子,她便还是先催芽,再撒到田里去。
不管稻子的种子在现代社会里算不算娇贵,至少现在在她这里算是非常非常的娇贵的,虽然要费点事,但是谨慎一点还是好的。
嘿嘿,所谓礼多人不怪,希望稻子君也能懂得这个道理。
而且稻子的壳好像还真是蛮厚的……
……她却并不知道她的这一项决定,对于成功种出稻子来有多么重要……
然后她又想到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插秧的镜头,分成两三根一撮栽到田里去,一段时间之后,便会越长越高,青翠碧绿,抽穗扬花,最终变成金黄色的稻穗。
她睁着眼睛,神思清明,完全被黑暗包裹的屋顶上,像是已经为她铺开了一片稻花飘香的田园风光,四周掩映着参天巨木,绿林无边,山峦起伏。
她的嘴角在黑暗里微微翘了翘……
若能成功,从此以后那朝不保夕的原始狩猎生活便要被更稳定的农耕生活所取代,只要有人有土地有种子,以后的温饱问题还用愁吗?
只要那些投奔来的族人们吃饱穿暖,她的生活才能更加的安定啊。
躺着躺着,她突然有一种按耐不住的迫不及待……
……
有时候人的记忆就像一扇扇的门,有的门,也许一辈子都打不开了,也有的像被突然触发了机关,啪的一下弹开,而门里面隐藏的东西,正是可以让自己惊喜到尖叫的宝物。
江婧薇也正是如此,就在她不断惊叹今日的偶然所得,迷迷茫茫将睡未睡之时,某扇记忆之门突然叮了一下弹开,她于漆黑的小屋内猛的睁圆了眼睛,心道:哎呀,还有这个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