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事一闹,陆山也没睡觉的心思了,来到上午打扫出来的空地上,左右瞅了瞅。
陆山准备堆几个雪人,来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先来到一个雪堆前面,把雪给拢起来压实,做好一个底坐,然后一点一点的向上增加雪,不大一会,雪人的身子就做好了,然后就是雪人的脑袋了,先是做一个小雪球,然后在雪地上滚动起来,很快就滚成了一个大雪球,把雪球滚到雪人身子前,再把雪球给拍实,把雪球拿起来,和身子连到一起,轻轻的转动几下,就算是固定好了。
找来几根树枝,大的插在雪人身子两边当做手臂,小的折断后插在脑袋两边当耳朵,再去灶台抓了一把柴灰,给雪人画上眼睛和嘴巴,一个雪人就这样完工了,从地上抓了两把雪擦了下手,往后退几步打量了一下,还算满意,堆这个雪人体力消耗不少,他转身准备回去休息,这一转身,吓了他一跳,后面好多大人和孩子都用一种奇异的表情看着他。
干咳了几下,举起手打了个招呼,发现场面依然很尴尬,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能飞快的回到屋子,把自己埋到松软的干草里面,没过一会,就呼呼的睡了起来,一直睡到吃晚饭。
吃晚饭的时候,陶很罕见的坐在他身边,时不时的偷偷的看他,弄得陆山莫名其妙的,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摸了摸脸,问道,我脸上有灰吗。
陶忍不住笑了出来,摇了摇头,陆山还听到其他人也有在笑的,感觉今天一天,这些人都怎么了,都莫名其妙的,匆匆的吃完了饭,到空地上散散步。这才发现四周大大小小的堆了好多个雪人,小的最多,都是非常奇怪的形状,惨不忍睹,大的稍微好些,能看出些雪人的样子,但也难以入目,评头论足了一番,一股时代差距的碾压感油然而起,顿时感觉体内的小宇宙都要爆发了,沾沾自喜了一番,然后对不能进行夜生活的苦闷感慨了一番,准备进窝睡觉。
冬季的日子是无聊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下雪,看着不停飘落的洁白的雪花,心想,也只有东北和新疆才会这样一直不停的下雪吧,由于全球变暖和现代都市的热岛效应,大部分的城市里很难见到大雪,即使下点小雪,城市环卫也很快会清理掉,不然会给交通造成很大影响。
这个时代普通百姓想洗个热水澡真的就是个奢望,连个木盆都是一连好几代都在用,就别提超大号的木桶了,再加上烧水所需的木柴,没有谁会为了洗了热水澡耗费大量的木柴。陆山一边在潭里进行冬季露天浴,一边想着,就算为了洗个热水澡,我也一定要抱上秦始皇的大腿,一定要当官,不当官也得当个富豪,游了几圈后,赶紧上岸,擦干身子穿上皮草,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陆山是盼着冬天赶紧过去,温度回升后,他好开始赶路,他也在思考着这次徒步远行会出现的各种状况,并一一想出解决的方法。
世事无常,一天早晨,陆山早早的醒了过来,感觉嘴里异常的干渴,出了屋子直奔水潭,洗了把脸就开始喝水,喝完水往回走的时候感觉身体软棉棉的,头还有些晕,用手摸了摸额头,有点热,哈了口气滚烫滚烫的,吓得陆山打了一个冷战,肯定是发烧了,不知道有多少度,但是昨天还好好的,那肯定是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凉着了,完蛋了完蛋了,一边想着这旮旯地方上哪去找医生,就算找到医生,治不治的好还得另说,难道自己就要这样不声不响的死在在这个时代了吗。一边脚步不停的去找陶,现在他已经养成了有事先找陶的思维。
找到陶,陶还没睡醒,一脸睡意的被他叫起来,他抓住陶的手就按到自己的额头上。
感觉到他异常的体温,陶显然是有些受到了惊吓,把手贴到他的脸部和颈部摸了摸,就把他拉到床铺边,让他先躺下,她出去找人,躺下之后,陶从墙角处取下好几件兽皮给他盖上,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推开门就出去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陶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三个人,陆山努力睁开眼皮看了一眼,是两个老者和一个年轻人,都是自己认识的。三个人轮流把他检查了一遍,一脸的忧色,走到门外边说起话来,他想听听在说什么,却感觉意识非常模糊,只听到有说话声,根本听不到在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陶走了进来,告诉他,村子里面的草药不够,她要去外面去采些草药,可能要好几天,这几天先由他们三个照顾他,说完就匆匆的拿了几件物品就走了出去,在门外说着些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会有人过来给他送来好几碗草药,都非常的苦,一连喝了好几天,一点起色也没有,起初他还能告诉他们给自己打盆水来,自己用麻布做个简单的降温工具,免得自己被烧成了傻子,现在他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说话也非常的艰难,意识也一直很模糊,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要死了,以前上历史课,听老师讲,古代一个小感冒都能要了人命,当时同学们都哄堂大笑,现在想起来一点也没有夸张,他想起很多来这里之前的事,一件又一件,仿佛走马灯一样。他时睡时醒,根本分不清到底过了多久,就这样,他又一次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想答应,但是却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到自己被扶着坐了起来,有东西送到了自己嘴边,根据这些天来的情况知道肯定又是草药,他努力的张开嘴,他感觉到有人托着自己的后脑勺,接着就是一股苦涩的汁液顺着喉咙直冲而下,喉结连续的起伏着,他努力的的吞咽着这些液体。喝完了草药之后又被扶着坐了一会,才迷迷糊糊的重新躺下。
每一次醒来都要喝药,他已经记不清喝了多少碗药了。直到再一次醒来,他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好像恢复了,他慢慢挣开眼,一阵的头晕,晕眩过后,可以清楚的看到昏暗中的天花板,他微微的转头向外侧看去,能看到有一个人睡在门口的一侧,根据身高很快就判断出来那是陶,陶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山一边想着,一边想坐起身子来,努力了几次,没有成功,看来自己在这里躺了不少天了,身子居然虚弱成这个样子,不过现在除了有些头晕虚弱,并没有其他不好舒服的感觉,他想伸手试一下额头的温度,发现自己似乎是光着身子的,他小心的移动着,不时大口的喘着气。
陶似乎听到了什么,正在起身,看到陆山能活动了,发出惊喜的声音,向着这边走了过来,看到陆山想坐起来,就把他扶了起来,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面颊和颈部,高兴的说道,温度已经降下去了。扶着他靠着墙壁坐着,从一旁端起一只碗送到他的嘴边,一闻味道就知道肯定是草药,陆山问道能不能不喝了,陶摇了摇头,又把碗向前送了送,只得再次全部喝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刺激着神经,虽然身体虚弱迟钝,但是意识清晰了起来,闭着眼靠在了墙壁上,看来自己是捡回了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