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带着人来到了精炼船上,迎接他的是他认识的人,彼得。
“听说他们派你来我就放心了,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你在新盖亚上工会里的事情。”
一行人来到仓库,彼得指着那里,“你看到的就是整个舰队的可利亚了。”
“这些还够我们跳跃多少次。”
“能跳跃出这个星系就算走运了。”
“你最好带我们四处看看目前的情况。”
转了一圈之后,吉米说道,“看起来还不错。”
“当机器运转起来你就会知道那比炸弹还响,并且只比它安全一点,我们真的需要一些休息时间,你看看周围,下次机器再出现故障,可能就不只废一架巡逻者了,这艘船真的是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
“我知道有风险,但我必须要让这里开始工作,所以把你的人都叫上,开始工作吧。”
一个半大的孩子走了过来,“继续开工会有危险的。”
吉米摸了摸他的头,“你在这里工作?”
彼得介绍道,“这是罗文,我最好的机修手。”
“罗文是吧,告诉我,为什么行不通,应该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说吧”,得不到回应的吉米说道,“好吧,看来我得自己看了。”
在走到一处时,吉米问道,“这里应该有压力密封环的,到哪里去了,这样太危险了。”
“我想是丢了,要是能改善一下这里的工作环境,再把吉纳放出来,我们就能找到那些密封环了,在此之前,这里不会炼出一粒可利亚,就是说这支舰队现在哪都去不了。”
吉米把这件事向指挥官做了汇报,“我已经搜遍了整艘船,还是没有找到压力密封环。”
“你也知道,这属于蓄意破坏,我要把他们关起来。”
“长官,他们藏起密封环,污染燃料,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争取一些时间,机器确实需要大修,质量控制办事不力是有原因的,你要知道那艘船上大部分工人自从殖民地遇袭后,一天也没休息过,像是在做苦役一样。”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艘船上的人被困在了那里,无法脱身,无法调职,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时时刻刻做着繁重的工作。”
“我们知道,他们是以为自己在海藻加工厂或是军火库、废物处理厂吃野餐吗,舰队里的飞船都载满了在恶劣环境下工作的人,并没有人在安心享乐。”
“如果我们能至少放了吉纳,然后和他们谈一些有关改善工作和居住环境的问题,抗议就会停止,他们就会归还压力密封环,我们也就能控制燃料污染的问题。”
“这种勒索的抗议方式是不可接受的,带头人叫什么名字。”
“彼得。”
“我会下达对他的逮捕令的,把他关禁闭,震慑一下他。”
“指挥官,总统阁下,他们只是想……”
“中士,这件事就说到这里吧。”
几天后,吉米去禁闭室探望了吉纳和彼得,他注意到彼得的手上全是鲜血,“吉纳,他怎么了。”
“你得把他弄出去,他半夜起来一直在挠墙,你知道的,在新盖亚上,他被赛博坦人抓进去过,出来后就一直有些神经过敏。”
吉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密封环在哪里。”
彼得仿佛精神病一般的大嚷着,“我不知道,我不在乎。”
随着吉米的追问,彼得精神状态越来糟糕,最终吉纳大声的说道,“别再问了,通风口,在船尾中间的通风口里。”
吉米返回精炼船,找到了被藏起来了密封环,重新安装了回去,“好了,现在点火,开始工作。”
随后吉米来到了旅行者一号上见凯瑟琳,“那些船上有许多的孩子,总统阁下。”
“舰队里每艘船上都有小孩。”
“这些孩子在精炼厂里工作,他们只有十二三岁。”
“自从有精炼船的那一天开始,就有家庭住在那里,其他人则是在赛博坦人袭击殖民地后被接上船的,在过去的两年里,父母一直在教授儿女如何操作机器,他们在把自己的技能传给下一代,这是很正常的事,这么做并不理想,我也知道,但这支舰队本身就没有什么理想之处。”
“你看出这是怎么回事了吗,工作开始代代相传,总统阁下,我们并不知道还要在这船上待多久,如果是十年呢,就因为我是技师,我就非要把我的儿子训练成技师吗,就因为他只是这块料,这就是我们想要的未来吗?”
“米奇,列出一份名单,舰队里所有适合从事精炼工作的人,农民,技工,所有你能想到的工种,把它交给中士,你来主持公开抽签,我们从其他船上找人,让他们与精炼船的工人轮班,怎么样。”
“谢谢你,总统阁下。”
随后吉米去见了艾伯特,艾伯特望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的书,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
“你读过了,是吗,这就证明总统是个十足的骗子,她告诉我那本书没有在舰队里流通,你看过后有什么感想。”
“我觉得你是在胡言乱语。”
“显然,我对两极分化社会所作的分析让你害怕了,不过我书中所叙述的每件事恰恰都是事实。”
“是吗?你真的是一个从波利斯来的农村孩子?”
“对,确实是这样,我确实生在波利斯里德镇外的一座牛奶厂里。”
“我怎么就想象不出你在挤牛奶,施肥时会是什么样,难道是我缺乏想象力吗,要不然就是你的那些故事本身就是谎话,我认识从波利斯来的人,你的声音听起来和他们不一样。”
“我听起来不像是从那里来的?我把这句话当作你对我的褒奖,我不知道你什么感觉,可我认为那里的方言向来对耳朵是一种折磨,主要是那些从喉咙发出的辅音。”
“那当然,我非常熟悉自己的口音,我曾连续用几个小时来纠正他,你能想到对一个十岁的男孩要改变他的说话方式有多难,要把他所学到的一切东西都忘掉,波利斯,一颗土黄色的星球,只能作为殖民地的粮仓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