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靳言的声音。
“嗯，差不多了，那群老头子都知会好了，到了就发给我了，不过，”江岸的声音忽然扭曲起来，像是在用手指抠某个不可描述调查。”
靳言打了个哈欠，点点头。
“也是，那群老家伙，就会坑人，还说什么来了有人接应，就两间房和几个优惠活动的票，真是抠门！”
“有就不错了，”江岸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顿了一下，随即安静下来，也听不见声音，让暮霭颇有些好奇，将头往前伸得更前了一些。
“可别再往前伸了，不然一会儿有你后悔的。”
原非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让暮霭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退回来，有些好奇地追问道：“为什么呀，他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吗？”
“两个大男人，说什么悄悄话，又不是搅基！”
原非却是连眼睛都没睁，嫌弃地说完，捞起旁边一个安静的热毛巾，搭在自己的脸上。
暮霭：……
“那是因为……”
“握草，江岸，你又在放闷屁，贱人！”
暮霭疑问的话爱没有说完，靳言跳脚的声音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以及附近顾客嫌弃咒骂的声音，瞬间充斥在整个温泉会所。
暮霭：……
“怎么样？说了你会后悔的。”
脸盖在毛巾下，原非的声音里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看热闹，听得一旁脸色大变的暮霭嘴角抽搐，最后一捏鼻子，直接沉到了水底。
这哪里的人放屁，这是大象拉屎吧？
太臭了！
“呼，攒了一个多星期了，终于放出来了，舒服多了！”
不远处，江岸舒服地发出喟叹声，将鼻子插了两根大蒜的靳言跑回来，一脚给揣进水里。
“舒服你ＭＢ，也让你尝尝小爷洗脚水的味道！”
“握草，靳言，你的脚踩狗屎了吗，这么臭！”
“再臭也没你臭！”
“你说谁臭！过来说！”
“你过来！”
……
“噼里啪啦！”
“客人，客人，不能在这里打架！客人！诶，客人！”
……
“不用管管他们吗？”
抱着一盆巨大的菊花狂嗅，暮霭有些担忧地往回看了看，他们手上可没钱，真要赔偿，只能把江岸和靳言压下，肉偿了。
“管什么管，打死最后，两个恶心的家伙，”哗啦一下扯掉脸上的毛巾，原非憋气的瞬间从温泉中起身，拿起一旁宽大的浴巾披在肩上，起身朝外走去。
“走吧，估计长老会他们准备的食物也快送到了，就让这两个二逼在这里打一打，也好清醒一下。”
暮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也快速丢下花盆跟上。
有没有搞错，吃得都来了，还管这两个除了抢吃的什么用都没有的家伙干嘛，最好打死彼此，都别出来了！
“原非姐，等等我！”
……
“哇，吃得好饱！他们这地方野菜好多啊，好多我听都没听过！”
酒足饭饱，暮霭跟原非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立刻扑在了自己的大床上，舒服地打起了滚。
出来这么久时间，就这一次过得最舒服，不管后面面对的是什么，至少这次的吃住，是很值得的。
“南方水土丰茂，气候温暖，山地也多，自然会产出许多特色野菜，也不少我们所用的药草，也是南方多，北方少。”
原非正闭着眼睛敷自己调制的面膜，听到暮霭的感叹，下意识地回道。
暮霭一听，顿时就来了一丝兴趣，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差点忘了，你就是研究这个的，江岸他们是风灵，靳言的是器灵，你的就是药灵？”
原非转过头，想了想，对暮霭道：“可以这么说，但准备来说，也不是。”
暮霭有些不解。
“什么意思？”
原非一时没想好怎么解释，顿了顿，翻手放出许多蓝色的蝴蝶，关掉房间的灯，让蝴蝶的幽光散步在整个房间，灵动而迷离。
“好美啊！”
暮霭看呆了眼，伸手去抓，却只看到蝴蝶微微一闪，躲开了自己的手。
“你看他们，你觉得他们是活得还是死的？”
“死的？”暮霭讶异地看着眼前灵动的蝴蝶，十分不解，“这不是活生生地在飞舞吗？”
原非不由笑了出来。
“会动就代表活着吗？动画片里的人也会动，那他们也活着吗？”
暮霭顿时就有些讪讪的，摸着鼻子摇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们看着活生生的，还会闪躲，难道是死物？”
原非笑了笑，随手又将灯打开，而随着灯光的出现，刚刚还出现在暮霭眼前的蝴蝶，一瞬间又消失干净。
“这……”
“他们只是我用药灵制造出来的一种可以活动的蝴蝶罢了，其本来面貌，并不是蝴蝶，而是不可能自由活动的药灵，并且，也没有那么多你说的自由闪躲的意识。”
见暮霭还是不懂，原非皱眉想了想会儿，在暮霭身边坐下。
“你见过皮影戏吗？”
“皮影？”
暮霭微微皱眉，随即摇摇头。
“没，我听说是中国很早以前的一种文化遗产，后来无人继承，就慢慢地没落了，怎么了？它跟药灵有关系吗？我也 只在视频资料中见过。”
“这倒不是，”原非捋了捋头发，“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既然见过，就应该知道，皮影人物，并不是真正存在，而是创作者赋予他生命，它才成为一个鲜活的存在的。”
暮霭有点明白，又觉得没太懂，皱着眉头继续听，原非也笑着将灯关掉，放出蝴蝶。
“他们也是，药灵虽然也是一种存在和生命，但并没有那么多独立的意识，也无法自由活动，你之所以能看到他们活动、闪避，甚至执行任务，就是因为我们养药人用自己的能力感应和召唤他们，同时赋予他们相应的命令和意识，这也是我们句芒之星作为一个独立组织能够存在的原因。”
暮霭闻言一拍脑袋，长长地哦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他们虽然也是生命，但是并没有自己的思想，而你们句芒之星的人，具有能够唤醒识别和操纵他们的能力，故而能够使用他们，那风灵呢？风灵也是这样吗？还有你刚刚说的靳言的器灵，他们也拥有自己的意识，还是和药灵一样？另外，药灵也分等级，像之前你们说的什么皇啊王啊将的？怎么分的啊？”
一个问题解决又引来了更多的问题，原非被问得懵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摸着面膜又走到镜子前，抚平刚刚起皱的地方。
“不一样，江岸之所以一个人也被长老会重视，就是因为风灵的与众不同，他们具有自己独特的生命形式，更加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如果他们不认同你，一般来讲，你是无法拥有和使用他们的，除非和他们同化，成为他们的同类，就如同我们之前遇到的捕风者组织。”
“哦~”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暮霭摸了摸下巴，总觉得她一个意外的跌倒，给她打开了一个也新世界的大门。
“那江岸这样的，和捕风者，谁比较厉害？”
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暮霭一问完，原非就呆住了，想了半天之后才犹豫道：“现在的江岸还处在成长期，很多风灵都没有，也无法融合一些强大的风灵的力量，更加不能驾驭风王，而捕风者组织人多势众，麾下又有很多不惜放弃人形而修炼的成员，如果单按照实力来讲，现在的捕风者，更厉害一些。”
“哦，这样啊，”暮霭想了想，咂咂嘴，一时不知道如何再接下去，干脆将话题又转了回去，“那靳言呢？猎人岛和器灵，你还没跟我讲呢~”
原非不由失笑。
“你还真是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毅力。”
暮霭撇撇嘴。
“人生难得糊涂，问那么多干嘛，我也就好玩问问，又不是做调查报告，知道那么多干嘛？”笑嘻嘻地说完，暮霭又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对原非道，“再说了，古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我这命，可是比猫脆弱多了，它有九条，我就一条呢，能不珍惜吗？”
原非：……
不明觉厉，她竟无言以对。
“你开心就好。”
暮霭：嘿嘿~
“快说吧，器灵还有靳言！”
原非摇摇头，有些无奈，明明她第一次见暮霭，还觉得她是个小辣椒似的人物，这熟悉之后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软萌萌的Q弹妹纸。
“器灵和药灵一样，也是没有自己独立的意识……”
夜很深，也很长，明天还看不到端倪，但今天却让你觉得美好。
火，你从火里来；水，你从水里来。
顶着一双熊猫眼从床上醒来，暮霭在十秒钟的自我暗示之后，刷得一下跳起来，也不等原非反应，穿好衣服就飞快地冲出去。
“江岸，我要投诉，长老会他们绝对是坑逼，房间晚上……额……”
怒气冲冲，暮霭如同一头小母狮，一头冲进了隔壁男生的房间，一顿咆哮之后，就见全身赤裸的咬着牙刷的靳言慢吞吞地从浴室出来。
靳言：……
暮霭：……
“啊，你出门怎么不穿衣服！变态！暴露狂！”
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