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地听着暮霭口中几乎停不下来的问题,原非回头看了一眼楼下半靠在墙上,抬眼微笑看着他们的江岸,微微一笑,温柔道:“可是,你之前说的密室杀人藏尸案,还没破啊……”
暮霭:……
“原非姐,你讨厌~”
“诶,小暮,原非,你们来了?”
……
“一、二、三、四,四个零?没错吧?我没数错吧?”眼睛里几乎被金钱充满,江岸的嘴角笑得几乎飞到天上,一遍又一遍地数着手机里刚刚到账的钱。
“行了,就那几个数,你数了得有二十遍了,还能有错?”
无语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原非简直懒得理他,这已经是江岸拿到钱之后,第三次问他了,更不要被他问了更多次数的暮霭和靳言了,此刻已经连白眼都不想实施给他了。
“天哪,我终于有钱了,太感动了,唐小姐、云先生,你们真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啊!”
激动得热泪盈眶,江岸一把抓住云阳的手,满眼真诚地感谢道。
原非:……
靳言:……
暮霭:……
真丢人!
“江先生真是说笑了,你们才是好人,不辞辛苦将我从组织里救出来,让我们夫妻团聚,这点钱只能聊表心意,以后如果江先生有需要的,我们夫妻二人一定在所不辞。”
昨晚回到唐黎身边没多久,云阳的意识就恢复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经过原非暗暗的辅助,这才恢复了些许,但将他从混沌救醒,还回到了他妻子身边,本身就是让他十分感激的事情了。
“是呀,没想到江先生和您的伙伴不仅解决了夜半声响的问题,还帮我找到了我的丈夫,我……我无以为报,只有……”
万万没想到自己都不抱希望的丈夫,在她一觉醒来之后竟然真得出现在自己身边,唐黎在看到云阳的一瞬间,就直接抱着他哭了起来。
担心、害怕、绝望、孤独等等情绪,让这对几乎差点天人永隔的小夫妻更加珍惜彼此,而因此对江岸他们的感谢之情也更重,只是,由于几年的等待,唐黎身边本来就没有多少余财,暮霭和原非又执意不要那么多,只取合约上的价格,最后四人一共拿了两万算是报酬。
“唐小姐快起来,这也是您的福报,您和您先生之情一直资助贫困山区的孩子上学,可能上天看到了你们的善心,所以才让我们过来帮您,不是您自己说的么,好人有好报么?”
微微一笑,原非起身将准备朝他们下跪的唐黎扶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后背。
而之前在他们面前冷漠刚强无比的女子,此刻在自己心爱的男人眼前,却像一个需要保护的弱女子一般,紧紧牵着丈夫的衣角,眼神也几乎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这样,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原非微微一笑,又看了看云阳在阳光底下,看起来格外苍白的脸色,又叮嘱了一句:“对了,之前给云先生您开的药方,您别忘了去药店取药,按时服用,您之前被药物控制太久,如今刚出来,还需要一些药来固本培元,可别偷懒。”
“好的,多谢原小姐,”唐黎和云阳闻言,都一脸感谢,止不住地点头,“对了,原小姐,你们之前说的,控制我的那个可怕组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是否需要我出来作证,哦,不对,我现在也是对它记忆全无,怕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额,”没想到云阳又开始追问这个,本来就是胡乱编的故事的原非顿时就有些尴尬,只好冷着脸回复道,“这个是警察的事,云先生好容易回来,就不用再管了,他们如今已经不能为祸他人了,云先生放心吧。”
“哦,这样啊,那真是麻烦您了,”云阳舒了口气,还准备再说,被唐黎轻轻拉了一下,“老公,你别问了,让警察管好吗?我已经不能再承受失去你一次了……”
唐黎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抓着云阳的手都轻轻颤抖,没有人可以体会,她在突然失去了云阳的那几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所有人都说她丈夫死在了外面,或者被人劫杀了,可是,只有她知道,云阳始终那天,她在家中,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的声音的,只是,等她等了半天没发现其他声音下来之后,却只在楼梯口发现了那个遗落在地的音乐盒。
云阳就这么不见了,毫无线索,毫无音讯,在他们结婚纪念日当天。
“是啊,云先生,您妻子一个人等了您这么多年,您现在最应该关心的,难道不是您的身边人吗?坏人自然会有警察去处理,云先生不用再为此担心。”
原非说着,又看了唐黎一眼,冲她微微笑了笑。
“是我的疏忽,抱歉,小黎我让你受苦了……”
眼看小夫妻二人再次你侬我侬起来,江岸他们也自觉告别,回家路上,四人大大方方地包了一个小车,一边吃路上买来的干肉,一边享受地分享这次所得。
只有江岸,在拐过一条熟悉的小桥之后,跟诈尸似的,猛地坐起。
“我去,我好像看到老神棍了!”
……
“衣锦还乡,我是不是应该请老神棍过来喝一杯?”
死拉活拽,江岸最终没有跳车,跟着几人乖乖回到店里,满脸兴奋和得意地到处转圈。
“老板,你是不是以前欠了老神棍很多钱啊?”
有些无语地看着江岸跟个蚂蚱似的蹦来蹦去,暮霭牙疼地捧着腮帮子说道。
“怎么可能?想当年我接济他的时候,他还借了我不少钱没还呢,你也不想想,你老板也是有店有面的人,怎么会借人钱财?”
“呵呵,有店有面的人还穷到逃票让兄弟扮小孩儿呢……”
不等江岸说完,靳言就毫不客气地揭穿打脸,随即又享受地在沙发上挪了挪,眯眼叹了口气。
真舒服呀~
“舒服么?”
江岸幽幽的声音适时地传来,靳言下意识地颔首点头。
“舒服,太舒服了……”
“那麻烦把这半个月的房租加上之前欠我的四万一百以及凝刚的三千六百万结算一下。”
靳言:……
“我去,四万一?那个一又是什么鬼?”
被江岸一句话说得一口气没上来,靳言差点气得翻白眼,无语地反问道。
“一百?”江岸冷笑,“当然是利息了,怎么,你嫌少?”
靳言:……
差点气得从沙发上掉下去,靳言忍了忍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江岸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这么能算,咋不见你去当会计呢?”
江岸:……
正在二人又要进入互相伤害的模式,某个睡了一路的咸鸭蛋终于醒了过来,带着七彩的梦幻泡泡,晃晃悠悠地穿过江岸和靳言二人之间的间隙,一脸的嫌弃。
“咦~土!”
“咦~穷,厨房竟然一点吃的都没有!”
“咦,这又是什么鬼,衣服?抹布,咦……”
……
江岸:……
靳言:……
没想到他们引以为豪的店面被一个拳头大小的咸鸭蛋这么嫌弃,江岸的脸都黑了下来,一个提溜将毫无防备的咸鸭蛋抓到手心,提着她几乎没有的小耳朵往眼前一放。
“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了?”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这么对待,作为一只活了没有一万也有数千年的原始风灵,刚刚还一身彩色泡泡的蜃楼,瞬间又变成了酱红色,怒目圆瞪地瞅着江岸,原本短小的四肢挥舞着,想要打江岸。
“放肆,你一个小小风灵之王,竟敢这么对我,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愤怒地张牙舞爪,蜃楼想要显示自己无比高尚的地位和尊严,但奈何身小腿短又被人抓住,她的所有行为在江岸看起来都无比搞笑。
“你不是能空间转移么?你把自己转移出去啊?”
笑眯眯地一手提着蜃楼,江岸一边挖鼻孔,挖完对着蜃楼的脸,作势要弹,被蜃楼吓得一声尖叫,飞快地将那颗恶心的鼻屎胡乱地位移了。
“阿嚏!”
好巧不巧,靳言在一旁忽然觉得嗓子痒,忽然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只听到小小的“啪叽”一声,随后就是靳言有些不解地啊呸声。
“呸呸呸,什么东西,好咸,啥玩意……”
暮霭:……
原非:……
“呕……”没想到靳言是这么恶心的人,蜃楼一个没忍住,对着江岸的脸,哗啦啦一下,直接呕了出来。
江岸:……
眼前瞬间被一股带着奇异味道的东西糊住了,江岸只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对着似乎还不想停,张大嘴想要继续呕吐的某只咸鸭蛋,江岸果断从鼻孔里收回自己的那只手,在电光火石之间捂在了蜃楼嘴上。
蜃楼:……
“呕……”
摇摇晃晃,蜃楼一副马上就要虚脱的模样,江岸只觉得有粘粘的东西,顺着自己的手掌,一滴一滴地朝自己的袖子口袭来,顿时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呕……”
一个没忍住,江岸自己也开始干呕起来。
原非:……
暮霭:……
“江岸,NO作NOdie,你非要TRY,她就一个小孩子,还是女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
嫌弃地和原非一退数米远,暮霭捂着嘴简直也要跟着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