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沅慌忙把身体缩成一团,拉着被子一滚,把被子全部卷在自己身上,嘴里咯咯笑着,“你自己耍流氓去吧。”
猛然间身上一凉,苏承川浑身起了一层寒栗,看她把自己包成粽子,把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你是想把老公冻死啊,这么狠心?”
叶沅死死的从里面拽住,苏承川勾了一下唇,笑的邪恶,“还真是欠调教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用力一扯,身体钻了进去,一把将她柔软的身体,扣在怀里,“看你还怎么躲。”
苏承川话音未落,手已经抚在她的挺立的海拔上,低下头,席卷另一座。
修长有力的手指,带着某种魔力,悄无声息的探寻着幽谜处的珍宝。
那个不属于自己身体的部分,带着熟悉又麻醉的感觉,让她抗拒,却又心生无尽的贪婪。
幽暗的房间里,两颗心痴缠着,依恋着,让彼此着迷着,欢愉着,苏承川用身体,确认着她对自己的迎合,那一瞬间他心里涌出万般爱恋,让他急需在她身上释放。
“沅沅,老婆,我爱你!”
他饱含柔情的话语,让她更加浑身轻飘,如漫步云端一般,迷迷蒙蒙,情动的叶沅在不经意间吟唱着他最爱的乐曲,一时间天地间万物消弭,时间停止,只剩两人,直到永恒。
苏承川把她揽在臂弯里,半闭着眼睛,还未从迷醉中完全清醒,刚刚那极致的感觉,让人骨酥筋软,男女之间心灵相通之后,再身体结合,那种心神俱醉,真是妙不可言。
他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声音懒洋洋的,“下午赵爷爷来电话,让我们抽空去一趟。”
叶沅点点头,半天才提起精神,“要不星期六吧!”
今天星期二了,再三四天。
“嗯!”
苏承川应了一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投怀抱着她的身体,十分满足地闭上眼睛。
转眼间就到了星期六,苏承川这几日每天都在这儿过夜。
一大早,叶沅缓缓的睁开眼睛,屋外的阳光正好,她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影,似乎习惯了这样的醒来方式。
他哪怕晚上睡得再迟,第二天也是早早起床去公司,果然是当兵的出身,身体素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是又一想,今天不是星期六吗,不都提前说好了,要去探望赵爷爷的,这个人不会忘了吧。
她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像往常一样,随手扒开新闻提醒,浏览着最新的新闻。
现在网络发达,消息流传快,大到国际民生,国家政策,小到平常百姓家鸡毛蒜皮的小事,应有尽有。
叶沅快速浏览,准备退出网页时,却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环宇被记者层层包围,段云初在保安的保护下,依然很难冲出重围。
下面的内容是,环宇枉顾国法,轻贱人命,采访的记者,义正言辞的问段总可知道这件事?
段云初轻淡描写地说,回去了解情况,会给有关媒体一个交代,但是那些媒体不罢休,这么大的事儿,又发生了那么久,就不信,身为公司第一领导人会不知道,不过是推卸责任罢了。
还有记者在工地现场发起直播的,如今天寒地冻,工人们却挥汗如雨,山中的道路又陡又滑,又刚刚下了一场雪,根本就不适宜动工,这简直就是视人命如草芥,明明出了事,公司不引以为戒,工程如依然如常进行,这就是不把工人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
环宇也算是一家大公司,应该以身作则,起到领导示范作用,但是他只看到利益,却忘了对社会的应有责任,呼吁相关部门,一定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而后又牵连到一系列的人和事,首当其冲的就是顾市长,因为这个工程就是他为了繁荣经济,提升政绩而负责招标的,但却没有起到很好的监管作用。
经过媒体的发酵,环宇被相关部门限期整改,所有的工程立马停止。
之前顾市长的两个亲戚都被查出贪赃枉法,他这一段时间行为非常低调,生怕有个风吹草动,把他牵扯进去。
如今因为这件事,他也被传去配合调查,当然他被查出有重大的违法违纪行为,这是几个月之后的事儿,暂且不说。
如今国家,更注重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只要违规操作,出现人命,就算相关部门不想出手,也难敌广大网友的悠悠之口,一时之间环宇处在浪风尖浪口。
段云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形象受到严重的影响,有不少网友,在他脸书下留言声讨。
难道普通人的人命,就那么不值钱吗?就那么该被人轻贱吗?痛斥他是无良商人,甚至有人晒出逝者的孩子照片,因为失去父亲,每日陷入忧愁忧思中,小小心灵深受打击。
叶沅看完之后不由得叹气,她就知道,人要想不被人抓住把柄,就要心思坦荡,堂堂正正的做人。
虽然有些担心段云初,但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算不是今天,也会是将来的某天。
这件事虽对环宇有影响,但也不至于让公司关门,希望他在日后的道路上,能以此为训,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社会责任感,这个小小的挫折未必不是件好事。
而就在叶沅还在为他担心的时候,段云初让安保人员,把记者挡在门外,他本人回到办公室,神色阴郁,面沉如水。
把手里的资料,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扫过站在前面的一排的公司领导,声音说不出的严厉,“你们都是废物吗?我每个月出那么多钱养你们有何用?特别是公关部门,这件事不早就跟你们说过,要瞒的滴水不漏,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战战兢兢的上前,“段先生,按理说不应该这样,那些各大主流媒体,我们都打点过,没有公司的允许,这些东西他们也不敢报,一定是有人从中做了什么?”
段云初阴沉着一张脸,薄唇紧抿,十分的冷戾,这件事,虽然对公司有影响,但他还有能力斡旋,毕竟工程出事,也是常见的,配合相关部门,做好善后,停工整治,就不会有大问题。
就怕的是,因这件事,会是公司受的相关部门的过分关注,那么有一些阴暗面的事,就会暴露的明处,其实每个公司,都不像表面那么清白,平时没人关注,它依然光鲜亮丽,一旦被人查出,公司的形象受损,要想再树立,就难上加难。
段云初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目光巡视了一番,“你们现在要给我加倍小心,所有的部门严防死守,不能再出一丁点的事!”
“是,段先生。”众人小心翼翼的退出办公室。
段云初紧锁着眉头,有人故意为知,哼,他冷笑,最后嘴角勾出一抹冷凛的笑容。
叶沅捏了捏发蒙的脑袋,正要拨打苏承川的号码,就在这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她慌忙拉了拉被子,顷刻间卧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苏承川那抹颀长又挺拔的身影,接着出现在她面前。
他应该是晨跑回来,额头上还滚动的汗珠,叶沅望了他一眼,收回视线,苏承川提了一下裤脚,坐了下来,戏谑的说。
“懒媳妇儿,还不起床?”
叶沅脸上一热,瞪着他,他今天穿着特别休闲,显得十分年轻阳光,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透过窗帘,浅浅的光晕落在他脸上,为他那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又添了许多光辉,目所能及处,是那令人悸动的倾城之色。
她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头顶上却传来他的轻笑声,“老婆,你早上一起来,就这么呆呆傻傻的看着我,才这么一会儿没见,想我了?”
苏承川没错过,她脸上几不可察的窘迫娇羞之态,伸手放在她圆润肩头上,脑海里浮现出不健康的画面,她承欢在身下,媚态横生,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
倾过身子,就要去捕捉她的红唇,叶沅躲闪了一下,“走开,我起床了。”
苏承川在她额上亲吻了一口,声音压的很轻,“要不,先不起床。”
如今他就是一个陷入热恋中的男人,晚上的内容再丰富,他还总是意犹未尽,怎么都不够,此刻她睡意朦胧,特别的美,让他胸中的感觉更为强烈,总想做点儿什么。
叶沅防备的抓紧了被子,“苏承川,你能不能节制点?”
他知道今天要去看赵爷爷,所以把心里的躁动,生生的忍住,伸手把旁边的衣服帮她拿过来。
“好啦,留到晚上。”
叶沅看他笑容满面的脸,狠狠的甩他一个眼刀,不要脸!
苏承川拉开她身上的被子,殷勤的说,“我来帮你穿。”
她闪避着不愿意配合,苏承川翘起薄唇,“躲什么呀?你身上哪里我没摸过?”
何止摸过,还深入研究过,看他眨了一下眼皮,叶沅全身登时弥漫了一层蜜粉色,心里暗骂一句,苏二流氓。
苏承川看她那诱人的脸颊,目光暗了暗,想到每次,被她致命包围的那种感觉,他抑制不住胸臆间的那股横冲直撞的气息。
动动唇,深呼吸,沉淀情绪,打开她的手,熟练地帮她把文胸穿好,还不忘在上面捏了捏,想瞪他时,手已经离开,又拿起旁边的内衣套在她头上,并细心地把她的头发,放的衣外,并用手拍了拍,“好啦,我去洗个澡。”
叶沅撅了撅嘴,动作那么娴熟,不知道找多少人练的呢。
他像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一样,贴着她的耳朵,“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看他笑着出了卧室,叶沅才自己穿上外衣,踩着拖鞋去洗漱。
苏承川回来的时候已经买好了早餐,都在厨房里保温着呢,叶沅把东西拿出来放在餐桌上,他已经洗完了澡,也换好了衣服。
他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袖子随意的挽起,衣摆也没有收进裤子里,看上去非常的随性。
往自己身边一坐,哪怕外面天寒地冻,屋里也说不出的温暖,叶沅把东西推到他面前,“今天不是去看赵爷爷吗?”
“是啊!”苏承川对她笑了一下,“多吃一点儿,胖一点才好。”
叶沅低垂着头,没有理他,他又接着说,“胖一点儿,手感会更好。”
脚上顿时一疼,被她踩了一脚,苏承川蹙着眉笑出了声,其实他老婆身材已经够玲珑有致的了,腰肢纤细,臀部挺翘,还有胸前饱满,真是天生就是适合自己压在身下好好疼爱的,就是希望她胖点儿会更健康。
吃完早餐之后,两人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一起下楼,室外下了一夜的雪,银装素裹的,看上去格外的洁净美丽。
苏承川帮她我围好围巾,才扶着她的背,走向旁边的车库。
虽然天气比较冷,他穿的依然很单薄,那么抗冻,里面穿了一件衬衣,外加一件黑色呢子外套,看上去严谨,又气场强大。
叶沅低头捏了一下包,才发现手机忘了带了,苏承川让她在车里等自己,他上去拿。
片刻,就看到他回来了,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叶沅说了一句,“谢谢!”
并伸手去接手机,苏承川手握着方向盘,脸色不是很好,叶沅谨慎的抬头望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了,刚上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呢,这一会儿就沉着脸。
“我手机呢?”叶沅问,这男人怎么喜怒无常的。
苏承川紧抿着唇,指了指自己的口袋,还是默不作声。
叶沅疑惑的看他一眼,把手机掏出来,打开看看,原来上面有两个段云初的未接电话,心里登时明白,这个男人是在吃闷醋。
她把手机放入包里,抬起眼皮偷瞄了他一眼,“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他依然面容严峻,目视前方,一脸的冷酷。
“平时也很少联系。”叶沅又接着解释,“其实真正的放下,并不是刻意回避,而是淡然处之。”
苏承川摸一下眉梢,清了一下嗓子,阴阳怪气的说,“处着处着就旧情复燃了,我就成前夫了。”
不讲理!你顶多算个未婚夫,就算分手你也成不了前夫,叶沅本不想理他,看他也不开车,就那样坐着干耗。
她忍住想笑冲动,把脸伸过去,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这样可以了吧?”
苏承川这才斜视了她一眼,把脸转了过来,指了指另一边的脸颊,板着脸,“不行,这边还没亲。”
叶沅嗔视着他,斤斤计较的,不跟他一般见识,又把脸凑过去,还没有触碰到他的肌肤,苏承川就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在她唇上,用力亲吻一番,直到她呼吸不畅,方才罢手。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还有联系,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他得过便宜之后,还不忘威胁。
叶沅漫不经心的装作没听见,苏承川伸手在她脸上毫不客气的捏了一下,“听见没有,我可不是开玩笑?”
你老公可是标准的醋坛子,一旦打翻,你可不好收拾,小心着点。
“啊,听见啦!”叶沅揉了揉被他捏过的地方,下手没轻没重的,肯定都捏红了。
苏承川这才满意,坐直身子,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车子缓缓的启动。
军区大院儿,在冬日里更显得庄严肃穆,远选的看到门两旁站的,身姿挺拔的警卫,就让人心生敬重。
车子开进去之后,两人下车,就被沈副官带到赵爷爷的院子。
赵拓正坐在太师椅上,看叶沅他们进来,才放下报纸,招呼他们俩坐下。
不知为什么,叶沅总觉得,这次见他,他看上去特别的孤独,每次来他身边不是警卫就是副官,从来没见过他的子女,虽然身居显位,却并没有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不由得心里酸酸的。
快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握着他干枯依然有力的手,“爷爷,天这么冷,你怎么不多穿一点?”
赵拓呵呵地笑了,“适当的冻一冻,身体才健康。”
几个人闲聊起来,片刻之后,叶沅进厨房去泡茶。
赵拓才收起脸上的笑容,“身上的伤可全好了?”
苏承川拍了拍小腹,“一点小伤,早就没事了。”
赵拓点了一下头,“上次干的不错,给你记上一功,那几个间谍,还是早些处置掉!”
“爷爷,这个我自有打算,留着还大有用处呢。”苏承川动了一下眼皮说。
赵拓也没再说什么,这小子看上去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其实心里的弯弯儿多着呢,他说留着,必然还有其他用处,自己也就不过问了。
赵拓望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又收回视线,“兔崽子!丫头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吗?”
苏承川眉心拢起,喊名字或者不喊都可以,干嘛要叫他兔崽子,扯了一下嘴角说,“没特意告诉过她,当兵的多难找媳妇,万一她知道了,把我甩了,我不成光棍了?”
他半开玩笑的说,引来赵拓哈哈大笑,用手指着他,“你小子就那点儿出息。”
可能他身体本来就有些不适,一笑就不住地咳嗽起来,苏承川慌帮他拍着背。
“沅沅,快点把茶端过来。”
叶沅也听到了赵爷爷的咳嗽声,快步拎着茶壶过来,倒了一杯水,吹了又吹,送到他嘴边,“爷爷,喝口水润润喉。”
赵拓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才缓了一口气,“人老啦,不中用了。”
“爷爷,你有没有看医生?”苏承川有些担忧。
“我没病!”赵拓不高兴的说。
站在门口的沈福官说,“首长不愿意看,查都不愿意查,说身体没事儿,可都已经咳了半个月了。”
叶沅帮他抚着胸口,像哄孩子一样,“爷爷,怎么能这么不听话?无论身体有没有问题,查一下总是好的,提提前发现,提前治疗,没问题也图个安心。”
苏承川给沈副官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找医生来,可赵老爷子目光非常的敏锐,声音十分严厉的说,“不许去找,我都说了我没事。”
沈副官无奈的摊手,只得又停下步子,每次都是这样。
“爷爷,你不能拿身体开玩笑,要查查。”苏承川拉下脸,爷爷年轻时吃过苦,留下不少病根,他心里担忧。
年纪大的人脾气都有些古怪,而赵老爷子是古怪中的古怪,他性格要强固执,不是身体顶不住,他从来不看医生。
赵拓一听就不高兴啦,“我好好的,看什么看?”说着又大声的咳嗽起来。
苏承川正想张口去劝他,被老爷子被老爷子一道凌厉的眼神,给迫的闭了嘴。
“我就是不愿意,死了倒干净。”赵老爷子气呼呼的说。
叶沅也感觉到屋里的气氛凝重,她拉张凳子坐在赵爷爷面前,微笑着说,“爷爷不愿意看就不看,用得着你们一个个的板着脸吗?”
赵拓这才脸色缓和了一点,拍了拍她的手,微微点头,“还是丫头善解人意!”
苏承川想说什么,叶沅眼神制止他,他不愉的坐下来。
“爷爷,不如我帮你看看。”叶沅自告奋勇的说。
赵拓也惊诧的看着她,叶沅笑了笑,伸手搭着他的脉搏上,感受到老人的脉搏跳的非常快,可能是忧思,郁结于心,引起郁证,是心病。
主要由于情志内伤,导致肝气郁结,脾失健运,使情绪不稳,引起咳嗽易怒,长时间不治疗对身体危害很大。
她拧着眉,神情专注而认真,赵拓神思恍惚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这种情景在几十年前好像出现过,这一刻在他脑海里,异常轻易,他仿佛陷入了往事之中无法自拔。
叶沅抬头,接触他的眼神,心里一惊,“爷爷……”
连喊了两声,赵拓都没过神来,旁边的苏承川微微皱眉,爷爷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爷爷!”苏承川走过去,提高了声音。“你怎么了?”
赵拓慌忙,望向叶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