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沅顿时觉得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苏承川的脸埋入她的秀发里,闭眼睛有些贪婪的,轻嗅着属于她身上的芬芳。
“老婆,别再跟我闹别扭了,别生气了,你生气的时候,我心里也很难过。”
苏承川的脸凑过去,贴在她的面颊上,“我从小到大,从没有什么事让我感觉害怕的,但是这次你生病,昏迷了一天两夜,我第一次觉得害怕,怕到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却又无法替你承受,我好恨我自己,那么没用,你烧退了,我欣喜若狂,可你对我不理不睬,这些天我都没吃好睡好过,又想把每件事都做到令你满意,真的很辛苦,我并不是想让你表扬我,因为这些是我应该做的,只想让你多看我一眼。”
他扳过叶沅的身子,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用受伤的语气说,“你看看我,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我的媳妇儿,你怎么能这么心狠啊?”
叶沅眼皮动了几下,不想看他,却又不得不看,注意他平时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布满血丝,不显狰狞,却让人心里疼惜,她心里不舒服,但嘴上还是说,“嫌我心狠,自有心疼你的人。”
她都没意识到,自己语气有多酸,虽然昨天他解释了,但是理解是一回事,不生气是另一回事。
苏承川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她,又举起一只手,非常诚恳的说,“我向你发誓,我对孟之桃没有任何心思,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待的。”
叶沅冷冷的扫他一眼,沉声说,“打着妹妹的幌子,不更好上手。”
苏承川的视线落依然锁着她,“信我吗?我第一个看上的人就是那个几年前撞入我怀里,让我朝思暮想,却又不记得我的那个女孩儿,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偷走我的心,还伤我!”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可听的耳朵里却是那么舒服,但叶沅又不愿意被他牵着走,摇摇头,“不信!谁伤你了?”
苏承川一愁莫展的抓了抓短短的头发,这女人要是吃起醋了,和所受的教育,读多少书是没有关系的,都会胡搅蛮缠。
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注视着她的眼睛,“我对她真的只是逢场作戏,做给别人看的。”
叶沅忙躲开他的灼灼目光,“关起门来了,谁知道做什么?”
你以为你自控力多好啊,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那一次不像饿狼一样,孟之桃那么优雅迷人,你能把持的住,鬼才信!
当夫妻间的主要矛盾由冷战,转变成这样的斗嘴,那就说明,其实她心里,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只是女孩子,心思细腻,面子上又抹不开,这个时候就看老公哄人的能力了,如果男人看不明白,一时应对措施出现了偏差,可能又转为矛盾,并且激化。
苏承川无疑是看明白的,也会抓住她的心思,他笑了笑,脸靠近她,用鼻子蹭着她的鼻尖,视线落入莫处,“老婆,忘了告诉你,我的光眼里只有你。”
苏流氓!叶沅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话里的色彩斑斓,她想装作不懂,可脸却隐隐发烧,跟着也口渴起来,下意识的吞咽一口,可由于他离得太近,唇瓣却摩擦到他的薄唇上。
苏承川呼吸一沉,趁势向前,并且一转身,把她推的,身后的墙上,下一刻就欺身上前,挤压着她的身体,啃噬她的樱唇。
扣在她脑后的手指突然收紧,用抄入她秀发的手重重的,将她贴近自己,吻得得缱绻深情。
叶沅刚开始挣扎了几下,当那种熟悉的麻醉,充斥她的头脑时,她像是无意识的,这无疑是在邀请他。
苏承川眼睛里顿时起了火焰,并片刻燃起熊熊大火,。
双手意识的抓住他衣服的两侧,原来自己一直都渴望他的亲近,也贪恋他的怀抱,他的柔情,他的一切。
躺在床上那一刻,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苏承川和以前一样,恣意爱恋,确认着她对自己的配合,心里充满着失而复得的感动,从而更加温情,更加小心,但是隐忍到最后一刻,他还是停了下来。
虽然医生说过,过了四个月,是可以夫妻亲近的,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有太大影响,他怕自己到那一刻的时候,控制不了,会不管不顾,毕竟他老婆孩子刚经历了一场大病,受不得折腾。
半躺在床上,伸出手臂环住她柔软的身体,掌心贴在她的小腹,轻轻的抚摸,半闭着眼睛,缓缓的呼吸,沉淀自己喧闹不止的情绪,缓缓出声。
“老婆,既然结了婚,我是有长远打算的,是想和你一起走下去,以后要一起生活几十年,难免磕磕绊绊,这期间,就需要夫妻相会沟通,相互体谅,而不是一出现问题,你就对我冷淡,不管是谁的错,如果想在一起,都要给对方解释的机会,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挽回,就算我再爱你,得不到你的回应,也难免会心灰意冷,一时还能坚持,时间久了,可能感情就真淡了,事后再后悔,也回不到最初。”
苏承川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是男人,理应迁就,但是身为妻子,在出现矛盾时,也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任由矛盾激化,你生气,其实我内心还是很惊喜的,因为这说明你对我上了心,但是偶尔的小闹可以增进感情,我们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能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可有可无,这样我会难过,更会灰心!”
叶沅抬头瞪着他,“那你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错了?明明是你,大半夜的让个美女在你房间,我还欢天喜地啊?”
“我没有说谁对谁错,只是通过这件事,我们应该学到些以后的相处之道。”苏承川忙讨好说,“当然,都是我的错,我老婆这么水晶般的人,怎么可能会犯错。”
算你识相,叶沅冷哼一声,把头低了下来,其实苏承川说的,她也听进去了,他说的有点道理,自己是有些偏执,但那也是他有错在先,可如果真的想长久的在一起,夫妻间还是要多交流。
苏承川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件事主要错误在我,老婆,如果一个男人的心在你这儿,他是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偶尔犯错,你的大度和理解,会让他更加爱你。”
他侧身把她笼罩在身下,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而我就是一个专情,心里眼里只能看到我媳妇儿一个人的男人!”
叶沅红着脸对着他“呸”了一声,手推着他的胸口,“你压到我了!”
身上的男人邪笑了一声,“孩子都有了,也没见我把你压坏啊,老婆,现在还生气吗?”
叶沅转过身子,板着脸,噘着嘴,苏老二死流氓,“生气,好不了了。”
苏承川的笑声从她上方传来,叹口气,在她身边躺下,从背后把她扣在怀里,无奈又溺爱的说,“真是一个任性,又折磨人的小东西,我这辈子是栽在你手里了,再无出头之日。”
“那你找个不折磨人的了!”叶沅闪避了一下,又被他圈住。
“我就喜欢被老婆折磨。”苏承川讨好数说。
这一段时间,她每天睡得都不太安稳,浑身也感觉不适,可贴在他坚实的胸口处,叶沅觉得特别的踏实,不消片刻,就困意来袭,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早晨的阳光格外的明亮,已经是春末了,气温回暖,又不算太热,十分的舒适,正是睡懒觉的好日子。
叶沅伸出手抚摸在额头,未睁眼,但已感觉到阳光的暖意,她深呼了一口气,觉得今天休息的很好,没有头昏脑涨的感觉,浑身舒坦,懒洋洋的坐了起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苏承川已经不在房间了,叶沅坐着缓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洗漱。
打开卧室的门,走出去,却看到苏亦冰从书房里走出来,神色忧伤,肯定哭过,看到她就像看到救星一样。
“二嫂,你起床啦?”她上前拉住了叶沅的胳膊,如果不是二哥阻止,她早就过来敲门了。
叶沅狐疑的望着她,“怎么了亦冰?”
苏亦冰还未开口,眼睛又已经湿润了,“二嫂,你一定要好好求求二哥,段云初被抓了起来,可能没命了,或者把牢底坐穿。”
她许久未有段云初的消息,几经波折,最后找闻东打听出来的,只有二哥能救他。
叶沅张了张嘴,苏承川只告诉她,段云初用光碟逼迫苏老大转让股权,又抢他国外的生意,他只能反击,并没有具体说反击的后果,段云初怎么会坐牢?
她走过去推开书房的门,苏承川正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看她进来,连忙把烟头按灭,打开窗帘。
叶沅皱了皱眉,抬手掩住了鼻子,死男人,说了不抽烟,不喝酒了,那一样记住了,忙问道。
“亦冰说的是真的?”
苏承川扶她坐在沙发上,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没错,他倒卖军火,为了私利,和恐怖分子做生意,这可是世界的公敌,国家一定会严惩的。”
叶沅听了,心惊不已,半天回过神来,抓住苏承川的手说,“承川,你能不能放过他,他出了事,云衫姐还怎么活下去,你想想办法!”
虽知道这是大逆不道之罪,段云初也真是糊涂,可她无法接受这种结果,并不是因为对他还有感情,而是毕竟交往过。
“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触犯了法律,你们知道吗?这可不是我能左右的。”苏承川虽惋惜,但法律是准绳,每个人都不能逾越。
起身目光幽远,“做这种事的时候,他就应该会想到后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不是现在也会是将来。”
苏亦冰听二哥这么说,身体瘫软了下来,捂住嘴,先是哽咽,最后放声痛哭,“二哥,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毕竟他走的每一步,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她这一句别有深意的话,以叶沅经历和聪慧,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苏承川设计好了每一步,就等着段云初入瓮。
怪不得当时苏老大转让股权的时候,纪天池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就同意了,他们一早就知道是段云初从中斡旋的,更知道他这段时间和华旭争斗,资金捉襟见肘,这个时候,又故意放出詹姆士这个诱饵。
苏老二还真是一只老狐狸,叶沅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冷眼,“你过分了!”
苏承川蹙着眉头,看叶沅的神情,就知道她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其实也不能怪我,他如果没有贼心,无论我做什么,都影响不了他,我这样做不但是为了保公司,也是为了为民除害。”
亦冰不死心,哭的梨花带雨,让人心疼,“哥,这些我不管,只想现在,你帮帮他,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我也不让你为难,如果他死了,我就跟着他去死。”
叶沅不敢相信的看着亦冰,没想到她如此勇敢,有如此执着,实在令人动容,让人钦佩!
“承川,你再想想办法,我想经历这件事,他必然会大彻大悟。”她帮亦冰擦了一下眼睛,“如果他能幡然醒悟,于社会,于家庭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我知道原谅一个不该原谅的人很难,但如果做到了,所带来的结果,必然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苏承川摸着下巴,眼睛盯着叶沅,亦冰求他,他知道原因,可他老婆求他,这怎么让他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呢,于是坚持说。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他此言一出,亦冰绝望了,哭着冲出了房间。
叶沅想追出去,被苏承川拉住,“别管她。”
叶沅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人走过来,说赵爷爷来了。
她只好作罢,瞪了苏承川一眼,才慌忙和他下楼去迎接,果然看到客厅里,赵爷爷双手握着拐杖,坐的笔直,并冲二人招了招手。
“爷爷,您怎么来啦?”叶沅展现笑容,忙坐在他身边,看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也放心不少。
赵拓呵呵笑着说,“当然是有好事了。”
二人疑惑,赵拓让众佣人出去,之后抬了一下手,郑副官就走上前,把一副匾额交到苏承川手上,掀开上面的帛锦,匾额上写了几个墨横姿的大字“琴瑟和鸣,巾帼须眉。”
这几个字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赠送者是居然是军委处。
赵拓情绪高涨,又十分得意的说,“这主要是夸我孙女的,承川,我都说了,这丫头定是你的贤内助,是你道路上的执灯人,这次地震,你们小夫妻二人的表现,相关部门都看在眼里,在会议上,领导特意表扬了丫头,我脸上有光,不愧是我赵拓的孙女,本来要专门召开表彰大会来表扬的,我就说还是算了吧,咱不能高调,就送个匾额吧,这可是荣誉。”
又转向苏承川说,“你小子有福气,娶到丫头,可是占了大便宜。”
“爷爷说的是,我一定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娶到沅沅!”苏承川忙附和,并深情款款的看着叶沅,却换来她的一记白眼。
不光这些,相关领导认为,有如此识大体,明礼仪,勇于奉献的贤妻扶持,丈夫以后必然不会犯什么大错,已经把苏承川内定为老爷子的接班人,不过赵拓没说,还得再观察观察这小子,不能让他骄傲。
“爷爷,沅沅真是好样的。”苏承川手摸着那几个大字,又看向叶沅,心里说不出的骄傲。
苏承川亲自把匾额放入书房的柜子里,回来坐在叶沅的旁边,还在不查间,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那是,不过也表扬了你。”赵拓呵呵发笑,又严厉的看着他,“再接再厉,别让我失望,还有,丫头可不是一般人,你可不能让她受一点儿委屈,不然,小心我皮鞭的抽你。”
苏承川抓住叶沅的手,“爷爷,她后台那么硬,我哪敢。”
“不敢?”赵拓瞪眼珠子。
“不舍得!”苏承川说完,又冲叶沅眨了一下眼睛,“疼都来不及,哪敢让她委屈!”
“现在可不敢随便打你了,怕丫头心疼。”赵拓心情好,开始打趣。
“谁会心疼啊?打死正好。”叶沅耳根发热,抽出自己的手,转而拉住爷爷的胳膊说。
“那好!”赵拓脸色一凛,声音威严,“郑副官,把我的鞭子拿来,兔崽子,跪好,把上衣脱了。”
苏承川只觉得大难临头,这不是聊的挺开心嘛,毫无预兆的就要打他呀,他冤不冤啊。
叶沅一看老爷子要动真格,忙晃动着他的胳膊,“爷爷,你怎么越老越调皮了?”
“那你说打不打?”赵拓抖一抖鞭子,故意问。
叶沅笑了笑,把他手里的鞭子夺下来放到一边,“今天不打了,留着下次吧。”
苏承川松了一口气,老婆还是疼他的,这老头真是老糊涂了,净吓人。
赵拓点头“嗯,不舍得了?那好吧,饶过他。”之前还听说,小两口闹别扭,这不是挺好的。
“多谢夫人不杀之恩!”苏承川站起来,一本正经的对她鞠了一个躬。
“没正行!”叶沅笑骂着不去理他。
赵拓看二人并没有什么事,他又问,“这次抓军火交易商的事,嫌犯定罪了吗?这些人,就该杀。”
苏承川看了一眼叶沅,发现她满眼的担忧,忙说,“还在调查中,今天会审理,一会儿我就要过去。”
“嗯,绝不能放过一个居心叵测之人!”赵拓知道他有事,就没停留多久,嘱咐了几句就回去了,临走之前,还吩咐叶沅,多到医院看看母亲。
如果不是周念不计较,赵拓早就出手,收拾叶文博了,如今自己也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能过几年,儿孙的事,也不想过问太多,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处理吧。
叶沅点头,赵拓走后,她有些不安地在客厅坐着,听爷爷的口气,对这种祸国殃民的事,深恶痛绝,看来段云初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恰在这时苏承川从楼上下来,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长裤,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处处透着内敛和严谨,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承川,段云初真的没有希望了吗?”叶沅走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苏承川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我尽量为他争取吧,至于结果怎样,我就没办法预测了。”
他这样说,就是还有希望,叶沅这才对他浅笑,“就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苏承川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头,“你以为我愿意管他的事儿?还不是怕我老婆生气,但是结果如果不如意,你也别怪我。”
并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宝贝儿,我走啦。”
“嗯!”叶沅目送他出门,心里祈祷,希望段云初是不要有事。
他离开没多久,叶沅就去了医院,叶菊也在,老妈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周念已经把离婚协议写好了,让姐妹给叶文博带过去。
老妈都住院这么久了,老爸恐怕都不知道吧,夫妻关系冰冷到如此地步,离婚不但是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叶沅也支持,还安慰老妈说。
“妈,你才50岁,以后的日子还长,如果有对你好的叔叔,我和姐都不反对,你大胆的去爱吧!。”
周念笑骂,“死丫头,快把你的嘴闭上,信不信我打你啊!”
叶沅撞了一下叶菊,她忙附和说。
“妈,沅儿说的,也是我想说的,我们再孝顺也没办法天天陪着你,还是有个老伴儿好,有合适的别顾及我姐妹俩,要是结婚,我姐妹俩负责,咱们大办!”
抑郁症很容易反复,如果有个人陪伴,那就会好很多。
“你也想找打,好了,没见过你姐妹俩这样的,还想把你妈嫁出去。”周念感激女儿们,有多少子女,会支持父母再组建家庭,她的女儿就是她的骄傲,催促,“快去吧,别跟他起冲突。”
两姐妹对护士嘱咐了一番,这才放心地离去。
她们早就查清楚了,叶文博不住校,如今在某个高档小区里,买了房子,公然和情妇孩子住在一起。
也知道叶文博今天在家,两人乘坐电梯,到了所在的楼层,叶菊正想砸门,听到门内的谈话声,叶沅出手制止了她。
“听说姓段的出了事,如今我们可怎么办?苏老二会放过我们吗?”孙柔的声音,
接着是老爸的叹息声,孙柔又说,“周念那个老女人,什么时候死?她死了,我们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叶菊气的握起了拳头,咬牙切齿,可叶沅却听出来了另一层意思,老爸以段云初为靠山,怪不得听苏承川说,他之前调查了老爸和孙柔,显示他们已经没有联系了,原来是段云初帮他们掩盖了事实,蒙骗了别人,最终的目的可能是让老爸给自己和苏承川之间制造障碍的。
那么上次自己邮箱里发出的邮件,自己还怀疑是姐姐,看来是老爸所为了,如今没有段云初的庇护,他们怕了。
唉,其实这些事,现在知道也没什么意义了,叶沅看了一眼叶菊,她早已按耐不住的,去踹门了。
“谁啊?”孙柔问,大白天她没多想,就开了门。
门被打开那一刻,叶菊把叶沅推向一边,“你有身孕,闪一边去!”
她看清面前的人,上前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光,并且撕扯着对方的头发,用尖尖的皮鞋,在她身上一阵猛踢。
孙柔没有她年轻,又没有防备,根本无还手之力,几下子就被她打到了墙角,推到在地上
“住手!”叶文博呵斥。
叶菊心里的恶气不出,哪会住手,边打边骂,并且连老爹都骂进去。
叶沅看叶菊没吃亏,虽然觉得她姐泼辣,但是就该闹一闹,破坏别人家庭,已经不光彩了,虽说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但她不该言语辱骂母亲,还差点让母亲因此丢掉性命,所以叶沅并没有出声制止。
看到老爸上前,她怕姐吃亏,忙挡在前面,“我妈的离婚协议,请你签字。”
叶菊大声的喊,“告诉你们,我妹可是有身孕的,你们要是敢碰到她,我妹夫不揭了你们的皮。”
此言一出,叶文博也不敢出手了,只得说,“别打了!”
叶菊也打累,故意拿起旁边的花瓶,摔在老爹面前,如果不是她爹,早上前扇他两耳光了。
叶文博看着面前的那张纸,明白女儿知道了他有外室的事,拿起笔,情绪复杂,却迟迟无法落下,女儿还是他的女儿,他不想反目成仇。
他看着叶沅,“沅儿,我还是爱你们的。”
“呸,我妈差点没死,你知道吗?”叶菊愤恨的说,“签字!”
叶文博哀叹,他是家里的独苗,父母临死都希望他能有个儿子,他一时糊涂,儿子有了,却无法摆脱儿子的母亲,只能一步一步被她牵着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看着两个女儿眼中的冰冷,他知道已无法挽回,最后咬牙,在上面签了字,“好好照顾你们的母亲,都是我的错,家里的房子留给她,她如果不想要,我就把所有的钱,都给她。”
“不要你操心!”叶菊看了一眼离婚协议书,没什么问题,抓过来,塞进了包里,拉着叶沅,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
叶沅看着老爸那已经苍老的面容,心头酸楚,“爸,再见!”
叶文博伸手擦着眼睛,对她挥手。
如今所有的程序都走了,就等着老妈身体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到民政局办手续了。
苏承川最近很忙,关于这种危害国家安全的案子,都是由特殊部门秘密审理的,段云初的案子经过几次调查取证,终于有了结果。
苏承川作为第一目击证人,兼审判官,他的意见,当然很重要。
他说,“段先生不是主犯,只是被人利用,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交易。”
詹姆士一口咬定,和段云初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他是主犯,这话引起其他审判官的怀疑。
但是,苏承川的身份,说出来的话更有可信度,詹姆士反正是要死的人了,临死之前要拉几个垫背的,这很容易理解,最后还是苏承川的证词被采用。
就算是从犯,也不可能当场释放,最后的审判结果,段云初被判刑五年,没收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
段云初怎么也想不到,最后苏承川会为他说话,并出手救他,一直到被带走时,他还处在烟里雾里。
叶沅陪苏亦冰去探监的时候,段云初瘦了很多,但是整个人精神很好。
亦冰拿起手里的电话,眼睛一直在他脸上,泣不成声,万语千言难尽,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眼看着时间到了,她才蠕动着唇,“我等你出来!”
段云初大大的受感动,四目相对,最后叹息,“你何必!”
他看向叶沅,亦冰知道他有话和二嫂说,忙把电话递给她。
“替我谢谢他!”段云初简单的说,但是此中包含的情意却不简单。
叶沅点头,“你要好好的,不要丧气,为了亦冰,也为了关心你的人。”
从那扇威严肃穆的铁大门出来时,心里还十分的沉重,叶沅拉住亦冰有些冰冷的手,知道她心里不好过,但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希望段云初能够好好的改造,再出来时,以全新的姿态站在她面前,明白她的用情至深。
几个月后,老妈的病情得到了抑制,已经出了院,药还在吃,三天去医院检查一次,大多数时候,她都会在赵爷爷哪里居住,父女都想弥补以前缺失的时光,相处的十分融洽。
父母离了婚,老妈反而开朗了很多,她没要叶家的那座房子,可能老爸因为心里愧疚,就把全部积蓄都给了她。
叶沅想到,老妈的衣服还有一部分在没带回来,正好趁着今天有空,和亦冰分手之后,就回了叶家,因为是白天,门并没有锁。
这里有一家人太多的回忆,如今回来,感慨万千,老妈不回来,以后她们姐妹俩也不会回来了,一草一木都那么牵动心扉,心里酸酸的,只想哭。
她在院子里站了许久,直到客厅里传来争吵声,叶沅才走过去。
“你居然把钱都给了姓周的母女,我们母子怎么办?”孙柔怒骂,“你蠢!”
“是我对不起她们?”
“她们哪个缺钱了,你不趁机找她们要钱,还傻傻的把自己那点积蓄拱手让人,她们根本就看不上!”
“不是还有这所房子吗?我已经过户到凡凡名下!”
“我呸!”
原来孙柔隐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转正,却不想叶文博差不多算是净身出户,她图什么啊?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到孙柔说,“凡凡根本就不是你儿子!”
接着屋里就大打出手,叶沅只好转身离开,真是讽刺,天大的讽刺,这一刻,不知老爸可曾后悔,她可怜又可恨的爸爸。
她心痛的同时,居然心中生出快意的感觉,大步走出了那扇大门。
“少夫人,没拿东西吗?”司机问。
“不要了!”叶沅坐了进去。
珍惜眼前人是多么重要,她看看时间还不算晚,苏承川应该在公司,突然很想念他,就让司机直接带她去华旭。
熟悉的58楼,贝利正在低头工作,刚想起身打招呼,叶沅笑着制止了她,转而去按苏承川办公室的门。
“进来!”
叶沅听到允许声,迈着轻盈的步子进去,他低着头,正在纸上写着什么,“什么事?”
叶沅转身走向他背后,在他抬头之前,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捏着嗓音说,“苏总,有美女看上你了,想约你出去快活!”
苏承川怔了一下,马上就知道是谁了,故意沉默了片刻,一本正经的说,“可以啊,但是千万不能让我老婆知道,得偷偷的,她有特异功能,一生气,就变哑巴!”
“苏承川,你还来者不拒啊?”叶沅打了一下他,“你才哑巴,还是神经病,变态,色狼……”
“流氓,土匪还无赖!”苏承川接的话,正是她想说的,并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好有自知之明!”叶沅嘀咕了一句。
“这样骂你老公真的好吗?”苏承川双臂从背后环住她,看她一脸的嗔怒,心头顿时柔软,“怎么过来了,不在家休息?”
“我在家无聊,想等你一起下班,想给他买点东西!”叶沅指了指肚子,虽然什么都准备好了,但第一次当母亲,总觉得不够。
苏承川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已经不允许她去学校了,她只能每天看书,散步,来打发时间。
“想我?”苏承川把手放在她高高的肚子上,“走,不工作了!”
牵起她的手出了办公室,两人逛了商场,像普通夫妻那样,认真的挑选着婴儿用品,直到太阳落山。
在外面用了晚饭,才一起回去,可能因为下午走的路太多了,叶沅有些累了,回去洗漱完了,就躺在床上。
苏承川擦着头发,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看她闭着眼睛侧卧着,那样子特别的诱人,忍不住手探进她的衣服。
贴上她的脸颊,吻的痴迷而又绅士,慢慢的加深而又冗长。
叶沅动了一下,胸中似有一层层的涟漪,在不受控制地荡漾开来,声音都变了,“别闹了!”
苏承川并没有停下动作,唇又贴在她耳后,低语说,“老婆,现在孩子都七八个月了,已经很稳定了。”
“苏承川,不行!”叶沅知道可以,李阿姨说了,四个月后,小心一点,是不会有问题的,但是她担心嘛,他嘴里说着小心,万一到时不小心呢?出了问题,哭都没地方。
苏承川身体滚烫,声音低沉,“我保证,绝不会有问题!”
他低笑一声,“孩子都有感觉了,我们恩爱,他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在享受。”
“嗤!”叶沅忍不住发笑,“就你歪理多,走开,啊,嗯!”
卧室内,锦瑟和鸣,一室缱绻,片刻流传来动人心弦的天籁之音。
叶沅快要临产的时候,苏承川放下了手里所有的工作,专门在家陪她待产。
预产期一天天临近,初为父母的两个人都有些紧张,可是肚子却一直都不见动静,两人又有些着急。
可是医生检查了,一切正常,让他们耐心的等,还开玩笑的说,“小家伙颇有大将之风,沉稳的很!”
两人才放下心来,这天傍晚时分,苏承川陪她在园子里看着西阳,习惯性的从背后搂住她,下巴磨蹭着她光滑的脸颊,“老婆,他还真能沉住气,难不成准备在里面长住啊?”
“瞎说,你急什么?”叶沅笑着说。
“我能不急吗?他住舒服了,他爹难受!”苏承川满脸沮丧,他都多久没尽情的疼老婆了。
叶沅白他一眼,又依偎在他怀里,“你猜是男孩女孩?你喜欢什么?”
“我只喜欢我老婆!”苏承川贴在她耳蜗处低声说。
“讨厌!”
苏承川认真的说,“男孩女孩都无所谓,我们只要这一个,对我来说孩子只是锦上添花,有没有都可以,主要的还是夫妻两个人。”
他扳过叶沅的身体,眼睛里是温情脉脉,“老婆,我希望几十年后,那时我们都老了,我还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和你一起看夕阳,看日出,老婆我爱你!”
怀了孩子,她情绪特别容易感动,听他的几句话,又忍不住鼻子发酸,凝视他的眼睛,里面的情感一眼望尽,又像是深如碧潭,让人沉溺其中,贴在他的胸口上,听他有力的心跳,她喃喃的低语,“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