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沅知道,段云初那句话,绝对是故意的,她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
苏承川神色依然稳如泰山,面对敌手的挑衅,真正有城府的人,是不会被激怒的,对他无视是最好处理方式。
段云初看他眉色沉稳,连眼神都未起一丝波澜,就如两个人过招,最令人愤怒的不是被对手打败,而是别人根本就不屑于和你交手。
他心里说不出的挫败,这个男人用尽手段抢了自己的女人,而如今,他过来找自己的女友,到成了私闯民宅,段云初一时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他冷嗤一声。
“苏先生,我知道许多人都怕你,但是我却不怕,从我姐嫁过去那天起,我就把你视为对手,你应该知道,你也知道我已经对你造成威胁,所以你才不会让我好过。”
段云初哪怕努力克制,眉间的戾气也在不经意间浮现,他看了一眼发呆的叶沅,又掀起了唇,“你抢我的女友,不是因为你真的爱她,而是因为你知道情伤,伤人最深,所以你才从心理上,来让我一蹶不振。”
他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比自己有几个情人要严重的多,苏承川哪怕再沉稳,听到他这些话,也有些稳不住。
“段云初,看在大嫂的份上,我不想与你呈口舌之快,这种话,别让我听到第二次。”
苏承川哪怕克制,语气也染上的一丝情绪,微眯的双眼,显示着他已经很不耐烦了。
又当着叶沅的面,不便和段云初争执,他不想让她不适,要照顾他老婆的情绪。
叶沅听了段云初的话,腿突然一软,就像上楼梯一脚踩空一样,腿靠近桌子,才勉强支撑。
又觉得自己像个夹心饼干一样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她很想掉头就走,脸色已经泛白,手心也有些冰冷。
苏承川突然到来,让她心虚,但是段云初的话,在她心里掀起了波浪,而苏承川并没有否认,她根本不会想他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而是觉得他是不是默认,心虚减轻,心酸随之而来。
就在一瞬间,叶沅浑身就冷了,她喉咙也泛起苦来。
可明显的,段云初并不见好就收,他就想看到苏承川情绪波动,继续说,“被我说中了,怕沅沅知道,哈……”
“段云初!”苏承川眼底是难得一见的危险光芒,语气也变得严厉!
段云初有些放肆的笑了,“你是不是特别的心有不忿,其实我也一样,但你能如何?”
我比你还气,不,是恨,恨不得亲手把你解决了,这一天我会等来,段云初眉头微拧,带着浅笑,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苏承川这才正眼看他,刹那间就变得平静如水,他笑的也很恬淡,就像刚刚两个人根本就没发生不愉快一样。
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腕,转动了一下,叶沅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两个人的样子,像要动手是的,她顾不得多想,忙上前抱住了他的胳膊。
“苏承川,你要做什么?”叶沅生怕两人起冲突,有些焦急的看着段云初,“云初,你快走吧!”
段云初也知道自己该回去了,他也顾虑,如果真打起来,最难过的是叶沅,打架是野蛮人的游戏,他不屑于玩,苏承川也是一样。
他对叶沅挥了挥手,这才转身出了门。
很快,屋里就剩两个人,叶沅这才松开苏承川,垂着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沉默不语。
她连名带姓的喊自己,却亲切的喊别人的名字,让苏承川心里特别的不满。
他一直都介意段云初,介意的都想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但是他知道不能,如果真这样做,恐怕段云初这辈子就真留在她心里了,更何况他也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不会仅仅因为私怨而取人性命,他的身份更不允许。
苏承川的视线落在了花瓶里那束鲜艳的玫瑰上,神情更冷了。
看向叶沅,居然还能做的那般沉稳,他深呼吸一口气,靠她身边坐下,双手扳过她,眼神锋利。
“叶沅,这都几点了,你和前男友待在房间,你想做什么呀?你都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沅肩膀被他捏的生疼,皱了一下眉,嘴里“嘶”出声来,“放手,你不是不来了吗?”
这句话成功的把苏承川激怒了,他语气少了以往的迁就,手牵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你什么意思,欲火焚身的时候,不让老公来,却让别的男人过来,你到底要怎样?”
她怎样了?又不是她让人来的,她什么都没做,苏老二这样冤枉别人。
段云初的话,却在此刻响在脑她的海里,以叶沅的个性,当然不可能去质问他,是不是真的像段云初所说,他逼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打击段云初。
叶沅眼睛发红,他还那么可恶,居然给自己喝补阳的茶,“你卑鄙!”
吵架的时候,人都思维逻辑都不正常,苏承川此刻想的就是,她还在指责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之所以指责,是因为她和段云初感情深厚,不然也不会,他刚从国外回来,两人就迫不及待的见面。
苏承川心底沉重,心情低落,产生沮丧的情绪,他这么努力,这么处处把她放在心上,难道还走不进她心里吗?
不甘心,伸手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我是卑鄙,还龌龊,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叶沅,是否这些可以把我对你的好,全部的都抹杀?”
叶沅别过视线,缄口不言。
“是不是?说话!”苏承川心底越来越沉,此刻又更加急迫的想得到她的认可,语气不自觉敦促,恨不得立马让她来否认自己的话,来抚平心底的挫伤,“叶沅,是不是我说的这样,你不记得我对你的好,只记得我曾经做的事?”
叶沅本来性格就内向,矜持,他又逼的紧,实在没法,张口而出,“你有什么好?”
这句话如果换在平时,苏承川会认为她是撒娇,口是心非,可此刻,无意是对他这个人的无情否定,就像一块大石,重重的砸在他心上,直接一颗心坠入冰冷的湖底。
苏承川眼睛盯着她,注视的许久,想从她眼底,看出她心里真是的想法,但是她所有的情绪都被长睫遮住,他动了动唇,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叶沅,你太过分了”
他轻缓了一口气,手无力垂下,站起,脸色苍白,眼睛少了神采,颓废开口,“我这几天比较忙,就不过来了!”
他定定的站了一会儿,而坐的人,始终没有抬头,苏承川有些心灰意懒,一狠心走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