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熬药的就变成两个人,冬天越来越冷,熬药的地方也换在了巷子里。
但是,林归远得了空还是往无忧广场上跑。广场旁边有座六层的地宫,来往游客众多,可以给他提供灵感。
开学后,盛夏便自动解了我和林归远的职,让我们专心读书去,
我却专心偷懒,每天踩着点进教室。
林归远坐在我前面认真地补着作业,我拍了拍他:“快,借我抄抄。”
不一会儿,一本书带着风就被丢了过来,风吹来谈淡的药香,我微怔,在纸上奋笔疾书:“你给盛夏哥熬药了?”
林归远淡淡地嗯了一声:“早起了一会儿。”
我第二天才知道,林归远所说的早起了一会儿是多久。早上五点钟,他屋子里的灯光亮起,不一会儿就有烟雾升起。
因为揽下给盛夏熬药这个活,他更忙了,只要是空闲时间,他都跑去无忧广场捏泥塑,按他的话来说:“反正晚上也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
我对此表示无语,盛夏去南京的医院体检了,我管不住林归远,只能尽可能地劝他早点回家,然而收效甚微,他只会慢条斯理地说:“孟梦。
你先回家吧。不是很远,我就不送你了。”
我将脸埋在围巾里,委屈地说道:“林归远,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林归远拿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眼,我一看他忘记了,顿时来了火,转身就要走,那边却是喂了一声:“怎么可能忘记,老规矩,自己去找。”
这是每年过生日,林归远都要给我玩的把戏一把礼物藏起来,让我自己去找。
我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次他会藏在什么地方,我顺着电梯一层层地下地官。地官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我越下越深,正闷头下到最后一层,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我。
我抬起头,遥遥地看见林远站在顶端气喘吁吁地看着我。我纳闷,但距离遥远,不好说话,我便招招手让他下来。
林归远下来得飞快,我在原地等他,见他匆匆忙忙,问:“怎么?你反悔了?
林归远白了我一眼,径直往前走去:“我藏得太好了,怕你今晚都找不到。”
我不服气:“这不可能!”“去年找了多久?”
说来也奇怪,我虽然记性不好,但是关于林归远的事情,我总是记得清楚。
去年林归远把礼物塞到了我的床下,害得我翻箱倒柜了许久都没找到,最后干脆装作累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