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了两声,长发大姐姐继续说道:“你一定知道‘崩坏’是什么。”
“你一定也知道,天命组织的信仰,就是将崩坏从地球上连根铲除。”
说到这里,长发大姐姐顿了顿:“不过......”
“很不幸,这是无法办到的。”
“你可能认为我只不过是被消极的情绪冲昏了头脑。”
“不,不是这样的。”
“在最后的魂钢里,你将找到无可辩驳的残酷证据。”
“请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因为是提起录下来的,幻化的长发大姐姐无法与众人互动,只能自顾自的讲下去:
“啊......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疑惑些什么。”
“如你所想。你现在发现的这块魂钢,并不是我所说的‘最后的魂钢’。”
“它是我转存的。一段影像......还有,附带的一条密码信息。”
话讲到最后,这位长发大姐姐自嘲的笑了笑:“试着解开它吧,向我证明你的技术力。”
说完,图像化为了虚无。
“......”
“......”
瓦尔特明显的注意到,在场的,除了陈小鱼以外,无论是爱因斯坦还是男孩,脸色都十分的凝重。
“在播放录像的时候,我分析了她所说的密码信息的加密方式。”
此时,恢复了拟人形象的艾妲报告道。
“我猜测是利用了有限域中椭圆曲线上的离散对数。”
“直接说时间吧。”
摆了摆手,男孩沉着脸道。
“是,初步估计,暴力破解需要花费三分月的时间。”
“满负荷运转呢?”敲了敲额头,爱因斯坦思索着问道。
“如果暂停其他一切既定安排和日常机能,仍然需要约四周的时间。”
“......”
爱因斯坦皱了皱眉头。
“爱因斯坦博士......这是很紧急的任务吗?”
“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爱因斯坦道:“不,我只是被好奇心绑架了而已。”
歪着脑袋,艾妲问道:“那么,我们调整日程安排吗?”
“瓦尔特。”爱因斯坦瞥了一眼旁边发呆的瓦尔特。
“啊...是!”
猛的回过神来,从刚才就跟不上步调的少女被吓了一跳。
出乎她意料地,爱因斯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
“这段时间就拜托你啦,好好地负起责任吧?”双手抓住瓦尔特白皙的手,爱因斯坦直勾勾的盯着瓦尔特道。
“嗯....啊?”
“等等等等,你说啥?”
瓦尔特一脸懵逼的看向不知正在和艾妲讨论着什么的男孩。
“不用管夏轩。”
靠近了一步,挡在瓦尔特的前面,爱因斯坦继续说道:“他每次都窝在那个模拟空间中,完全派不上用场,所以,只能靠瓦尔特你了。”
瓦尔特:“......”
......
心情复杂的坐在沙发上面,瓦尔特一脸的心事沉沉。
从现在开始的四周你,名为瓦尔特的实验助理责任重大。42实验室因为超级电脑艾妲被某个计算任务完全占用而‘准放假’四周。
这也意味着她规划两位博士以及男孩再加上一个小女孩的工作要正式开始了。
要知道,瓦尔特需要一口气照顾四个咸鱼。
这比起某些豪宅里面的女仆,还要悲剧。
最起码人家是几十人照顾一两人,而自己这边......
墙上的挂钟默默的走过了十一点。尽管知道这一代的治安是全英国最好的,可终究难以安心睡觉的瓦尔特,还是一脸发愁的在门厅的沙发上面苦思冥想着。
毕竟,家里面有四位嗷嗷待哺的咸鱼,等待着少女的悉心照顾......
喝着第四杯红茶,瓦尔特看向桌上面,先前自己收到的奇怪来信。
那是一张附带着照片的信。
信中,是一个金发碧眼,皮肤极其白皙,打扮成吸血鬼的小女孩。
而且,小女孩的嘴角带着一点血迹,穿着华丽的吸血鬼长袍,装模作样的端着一杯红酒。
整个人......显得煞是可爱。
信:
∩:
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是31号左右了吧。
万圣节快乐咯!
听说是因为某个大主教曾经的这个时候,和自己的两位挚友渡过的极其具有回忆价值的日子,所以,每年都要在总部进行隆重的布置......没错,附上的照片就是今年我这里的布置情况。
顺带一提,照片中的是我那可爱乖巧,聪明伶俐的孙女。
怎么样,很可爱吧?
从本月开始,这实验室的员工‘终于可喜可贺’地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如你所见,我也只能让我可爱的孙女来陪我了。
最近没有收到你的回信,是因为新的机遇让你重新燃起生活的热情了吧?悄悄告诉你,你可是实验室的那位强力要求调过去的。貌似,你很受欢迎呢!
而且,我还听说你们在大西洋之间来回往返,玩得还蛮开心的。不知,北美支部在总部这边一向风评不佳,如果他们互相之间要闹什么别扭的话,你可千万不要瞎参与啊......听说,这里面的水好像还挺深。
......我也是傻。神仙打架,和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不提也罢,虽然不知道伦敦天气如何——但今天的维也纳,确实月色难得;我也打算借着酒力,咱们就来随便的扯点平常不太能说的话吧。我姑且一说,你姑且一听,可别太当回事啊!
我知道,你是一个读书的人。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思考过,在和崩坏的抗争中,是什么让我们人类屡屡受挫、损失惨重呢?说到底,究竟是怎样的劣势,使得我们次次被崩坏占去先机,疲于应付呢?
再换句话说......我们为什么总是、总是、总是重复同样的错误呢?
之前,我给你讲过圣女卡莲的故事......
在很多年前,我曾经失去了一个,可以说是......一位很要好的挚友......
他在临死的时候,讲一个女孩托付给我,叫我保护好他、
可是,我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虽然不知道世人怎么像,但是我认为,相比于圣女卡莲,他有着更伟大的人格。但,为什么,自然赐予他和她的,一个普通人的身体——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渺小。
渺小到,他只是为了救一个小女孩,而献上了性命。
渺小到,她(特指圣女卡莲)能被凡夫俗子轻易审判,被区区崩坏兽所取走性命。
这毫无道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