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封天为名，足以证明初代天师对其包含的殷切期望。”
“初代天师渴望封掉那段万古黑暗的时代。”
“初代天师渴望以另一种方式拯救天下苍生。”
“三皇授道，他便自镇万邪！”
天师亦尊一句一顿，那双已然苍老的眸子之中，掩不住的痛惜和悲哀。
经受过如此之大的打击，尚且能够振作起来已是殊为不易。
可不止于此，初代天师不仅未曾放弃过，而且想要一劳永逸，以另一种方式，去拯救天下苍生与水火之中。
所谓心怀天下，绝不是一纸空谈！
“那后来……”
苏牧心中轻叹一声，哪怕明知道那已是可向上追溯十万年的往事，此刻听到仍不免心中悸动。
或许唯有那样的强者，才配称得上至强者。
无论是心性，还是实力。
但结局已经注定。
无论是从天师亦尊的表情上来说，还是从此刻他自身所面临的一切来说。
“失败了。”
不出所料，天师亦尊的声音响起，却是那已然注定的结局。
“在初代天师晚年之时，亲自摧毁了自身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天地道纹，只求一窥真正的一线生机。”
“天下间天地道纹只有九个，九为数之极。初代天师花费了无数的心力，在那蕴含天道规则运转的天地道纹的帮助下，也只找到了一道。”
“其中蕴含天道规则的天地道纹，被其用用来研究封天术。而另一枚……”
天师亦尊微微叹了口气，“另一枚天地道纹，最后用在了古皇阁，事实上，古皇阁一百零八峰，便是一个莫大的封天术。只不过这个封天术上，加持了天地道纹，乃至于古皇全盛时期的力量。”
“在你说你得到天地道纹的时候，我就知道古皇阁离覆灭不远了。无需别人出手，也定然……”
天师目光看向了南方。
那里曾经是古皇阁所在之地。
整个通天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之地。
他年轻时也去朝圣过。
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了。
“你的意思是说？”
苏牧的眼睛徒然瞪大。
他，才是真正害的古皇阁破灭的凶手？！
不对不对，分明是五皇那个混账狗出的主意，他起码也得占据全部的责任吧？
要不，三分之二？
苏牧的脑海里一团浆糊，思绪纠缠而又彼此碰撞，感觉头痛欲裂，像是陷入到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怪圈之中。
“不，不能怪你。能够被你得到，已经足以说明那枚天地道纹已是真正的耗尽了力量。而且应该庆幸，龙天圣地要毁了古皇阁，大概就是为了天地道纹而来，推算到了天地道纹真正无力的时间。”
人越老越精明，而经历过无数纷杂乱事的亦尊，自然一眼看出了苏牧的想法，不由得说道。
这个傻小子可别把古皇阁覆灭的原因归根到自己的身上！
若是因此自怨自艾，甚至觉得心有愧疚，限制到了自己，那未免就太狗血了一点！
虽然他说话已经很委婉了，但不怕伤苏牧的心来说，他想要强夺古皇阁的天地道纹，还真的就不够格恐怕也唯有手持帝兵的家伙，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才有可能成功得手吧？
谁想机关算尽太聪明，徒然无功不说，这份仇恨，天师亦尊相信绝对会有很多人记下来。
现在不出手？
只是时机未到，或者是还不知道。
比如他。
“等一下，可是初代天师不就得到了一枚天地道纹么？而且是全盛时期的！”
苏牧还是心中惴惴不安。
即使有一位天师的保证，但这个罪名未免也太大了吧？
先不说别人会不会饶了他，就凭他从古皇阁得到了那么多的好处，甚至完全可以称得上他的“发家之地”而言，感情又怎么可能没有？
“初代天师……”
天师亦尊的嘴角抽了抽。
这小家伙真能找事儿！
“初代天师能够在‘气运之子第一人’的榜单上待了上万年，你还不明白么？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而且，你就算想走这种……好运道都已经没有了可能，因为初代天师已经废除了一枚天地道纹，谁知道天地道纹要多少年才会再次出现？除了两枚被天师拿到手的天地道纹之外，世间再不曾有人得到过天地道纹。”
“或许，剩下的七枚天地道纹本身就不是给人准备的，得不到，便是任由你实力通天也没用。不然三位古皇，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真正的‘极道天兵’隐匿与外？”
天师亦尊本来想说难不成你也想走狗屎运？
但转念一想，第一个走这种……运道的人毕竟是初代天师，这么说可是对初代天师极大的不尊重，话到嘴边立刻改口。
“再说了，以初代天师融合封天术的手段，古皇之力的加持才固定、运转的天地道纹，你真以为谁想拿就拿？一定有着什么后手存在。”
“但任何后手都有失败的可能，不然何至于出现万年前的黑暗纪元？”
天师亦尊生怕苏牧再多想，不由得继续解释道。
三位古皇的修为通天彻地，至今无人能比高。
但那只是对人而言。
在黑暗纪元的岁月里，三位古皇是有对手的。
甚至可能落入下风。
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修炼体系，星星之火，渴望燎原！
如此一来，又怎么保证古皇阁不会面临对方同样后手的破坏？
当然是选择一个时机成熟的时间，默默的将天地道纹转移到对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地方。
任由你找寻天上地下，历经万法之能，难不成还能从天下苍生之中，穿梭一个人的神魂，最终进入到那无边迷雾之地，又在堪称十二宫中最为‘混沌’的混沌之宫命宫中找出天地道纹？
开什么玩笑！
不可能。
世间确实有定位之法，也有彻查天地之物。
但任何力量都是有其极限的，这种极限，常人可能不知道，三位古皇如何不知？
或许一念至此，天师亦尊的眼中了然之色一闪而逝。
不是苏牧好运得到了天地道纹。
而是天地道纹选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