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莫玄脸色铁青。
这是什么意思?
故意羞辱天玄宗?
要知道那位天骄,曾经是天玄宗最为杰出的天才,更是宗主的孩子,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对着一块石头叩首,还满脸鲜血?!
“冷静一下。”
枯木真人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解决事情,比虚无缥缈的传说更重要。你这副态度,他怎么敢继续说下去?”
传说不一定可靠,但也有一些传说可能确实发生过,只不过被大众给扭曲、增添了一些东西。
“不用管他,你继续说,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用害怕得罪人。”关乎到自己徒弟的收获,枯木真人一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没有了平时那副不着调的模样。
不着调,只是因为本性。
而不合时宜的不着调,那才是真正的作死。
枯木真人能够活这么久,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绝对不在不该逞强的时候逞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要面子,什么时候往后退一步。
这也是生存之道。
他有很多敌人,大部分被他杀了,小部分奈何不得对方,如今对方也差不多老死了。
没办法,活得久就是了不起!
而见到的多了,已经少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枯木真人的心绪,若不是感觉自己距离大限可能没有太远了,又怎么跑出来想要找一个徒弟?
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徒弟,要是谁敢让苏牧出事儿,他就敢让谁全家出事儿。
“那个传说其实一直都在流传。”万家壮果然不去理会莫玄的脸色,他也豁出去了。
反正在这赌料之地,他现在的发展已经到了极限,再往上?
不可能了,哪怕有他背后的支持者,难不成还想在天玄郡与天玄宗抢东西?
痴人说梦!
而诚信赌坊又和天玄宗内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如今他好似看到了一个跳板,只不过这个跳板好不好用,还得看他怎么做,做的怎么样!
一念至此,万家壮诉说的也就越加的快速了。
“因为诚信赌坊的老板,一直都身着黑袍,面裹纱巾。所以很多人是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过诚信赌坊的老板的。
“根据传说所言,那个人看到了属于诚信赌坊老板的衣服在血泊里,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对着一块石头叩首,那血全都是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的!”
万家壮的身体微微颤抖几分,好似有一双冰寒的眼睛在某处盯着他一样森冷。
“这种传说,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莫玄压抑着怒气,问道。
“诚信赌坊的掌柜有一本书。一本没有字,尽是黑纹的书。”万家壮一咬牙,拼了!
“那本书不像是任何已知的年代的东西,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来历。但诚信赌坊的掌柜却视若珍宝,买个月的第一天和第七天,掌柜都会离开诚信赌坊,在一个昏暗的屋子里静坐。”
“什么?!”
顷刻间,枯木真人脸色大变。
不止是他,在场所有强者都是脸色大变。
就连一直没有开口的古田,脸色都是扭曲了起来。
“天谴。”
突然,跪在地上,磕头磕的满地鲜血的诚信赌坊大掌柜抬起了,直愣愣的盯着苏牧。
那是怎样的一种目光啊!
没有任何的情绪,甚至不属于一个活人!
眼瞳近乎缩成了一根针大小,尽是眼白。
苏牧能够看到其中盛放的白光,像是某种东西的余烬一样在燃烧着。
白色被很多人形容是纯洁。
可那种力量,却像是黑暗浓缩到了极致一般!
“天谴!”
已经丧失了神智,陷入到魔怔状态的万云海忽然双手大张,像是要拥抱天空一样齐伸双手。
浓烈的白色火焰刹那间将他彻底点燃,片刻,或许是更加短暂的时间,一道白光向着苏牧打去。
“滚!”
枯木真人怒喝一声,须发皆张。
一根扎根在虚空之中的藤蔓瞬间拦在了拿到白光之前,想要将其消灭。
但拿到白光却视若无睹,竟然完全无数了那株藤蔓,径直穿过。
枯木真人的力量……对它没用!
“定!”钱柄摊手,一头小龙刹那间向着白光咬了下去,可也像是咬在了空气之中。
“破!”莫玄手指连点,七星齐出,可镇虚空的力量要将白光拦下,却也没有产生丝毫的作用。
“灭!”
千山荣眼中一丝寒芒一闪而逝,一朵冰晶之花悄无声息的盛放开来,层层叠叠,千丝万缕。
这一次,那白光终于收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影响,熄灭了一点点小小的火苗,却也仅止于此了。
伴随着这些人的出手,拿到白光已经飞到了苏牧的面前,直入面门!
就在那白光即将接触到苏牧的时候,一座桥梁自苏牧的身体之内浮现而出。
那桥梁破败不堪,甚至可以说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彻底的倒下去。
但在那桥梁出现的刹那,那白光竟然在不断的摇曳着,像是在……颤抖!
“嗡。”
桥梁在震颤,某种声音响了起来。
可那声音繁杂到了极致,无一人能够听清。
那燃烧着的白色火焰,像是经历了飓风一样摇摆不定,最终彻底炸开。
炸开的白色火焰像是无数怨灵汇聚而生,苏牧竟然听到了无数的惨嚎之声!
而自他身体内升腾而起的桥梁,也像是丧失了所有的力量,振动之中,四分五裂!
“果然。”
莫玄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天玄宗……很危险啊。”枯木真人看向莫玄。
而钱柄和千山荣迟疑了一刻之后,微微踏出一步。
三人以包围之势,隐隐间防备着莫玄!
莫玄有苦难说,他知道任何的解释都是无用的。
天玄宗的人曾携带这种东西,那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逃脱不了干系。
就连沉默无比的古田,最终都是踏出一步,彻底将莫玄笼罩在了包围之中。
和那种……那种灾难比起来,即使是长生种的留存,似乎都显得不重要了。
天下,无人能够担得起那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