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驾到!”还没等那姑娘开口,外面就有人喊道。
张大人这还没有来得及擦干的冷汗又密密麻麻的渗满了整个额头。
他现在恨不得抽死那个爱管闲事的青年男子,有他这么蠢的人么?谁不好招惹,偏偏去招惹花家的二少爷,他不知道这个南城,到底是谁说了算的吗?
况且,这五皇子还在花家做客,这是整个南城都知道的事情。过一段时间就到皇城联赛的时候了,要是五皇子怪罪下来,他的乌纱帽也铁定是不保了。
“卑职见过五皇子。”张大人赶紧跑过来行礼,这回他是连继续断案的心情都没有了,他就没见过像那个青年男子那么没眼色的人,招惹对方之前也不打听打听!
“张大人不必紧张,本王在南王府做客,听闻花二少爷出了事儿,过来看看而已。”五皇子温和的笑了笑,然后跟花清舞打了招呼:“夫人。”
“五皇子客气了。”花清舞应了一声,心里却想,怎么这五皇子都跑来凑热闹了,看来这回花家不想丢人都难了。
这回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收敛一下明儿的性子,惹的都是什么事儿。
“姐姐,姐姐,陪我玩嘛。”花小懒仍然锲而不舍的拽着那姑娘的袖子,然后趁机让小白从她的袖子里钻进那姑娘的袖子里。
就在这时,那依旧浑身发抖的姑娘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大人,二少爷没有调戏民女,是民女的亲戚欺负民女无依无靠,要把民女卖到春香楼去,恰好遇到二少爷,二少爷只是安慰了奴婢几句,是这位大哥误会了。”
“听到了吗?”花祁明瞪了那青年男子一眼。
“大人……”青年男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一直连头都没抬的姑娘,她怎么会突然开口为这个二少爷辩解了呢?
“好了,既然这位姑娘都说了是误会,本官就念你也是打抱不平,不追究你的诬告之罪了。你给二少爷道个歉,这件事就算了。退堂!”张大人听到那姑娘终于开了口,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宣布退堂了。这案子要是再审下去,他脑袋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抱歉。”青年男子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他也只能认了,说了一声,就扭头走了。
花祁明冷哼一声,真是多管闲事!
“哦哦,好啦好啦,姐姐,可以出去玩啦。”这边,花小懒不由分说的拽着那姑娘就跑出去了。
那姑娘娇娇弱弱的,哪里挣得过花小懒,只能任由她拉着走。
花家九小姐带出去的人,还有谁敢拦着,自然是让出一条道来让花小懒出去了。
花小懒一直将那姑娘拽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才松开。
那姑娘吓的浑身抖的都快抽过去了。
花小懒嘴角抽搐:“我说,你就别抖了,不过是问你话,又不是要你命,你怕什么怕?”
花小懒最不喜欢这种胆子小的比蚂蚁还小的人,窝窝囊囊的,叫人看了就不舒服。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那姑娘不由分说的就给花小懒跪了下来。
花小懒无语,刚才要不是趁机让小白代替这姑娘开口,真不知道这姑娘会不会吓死在公堂之上。
“行了行了,我没要杀你。现在没人了,你能说怎么回事了吧。”花小懒不是要帮花祁明,虽然听说花祁明对她不错,但是她也不是以前的花闭月,没有必要去还什么人情。
她不过是不想让这么点儿芝麻大的事情拖下去,闹的花家面子不好看。
“民女,民女是被卖到春香楼的,想,想逃跑,然后,然后遇到了刚才那位公子,他,他说他是春香楼的常客,我,我害怕,害怕被抓回去。所以……”那姑娘结结巴巴的说着,花小懒已经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大致就是这姑娘被卖到了春香楼,因为不想接客,偷跑了出来,自以为是的以为没有人追上他。却没想,没跑几步,就碰到了花祁明,花祁明以为她是春香楼的姑娘,就顺便调戏了几句,偏偏被个正义的大个子给撞见,而花祁明不是这大个子的对手,于是,这三人就一起到了衙门。
花小懒黑线,这也叫案子?
恐怕要不是花祁明站住调戏了这姑娘几句,这姑娘早就被抓回去打残了吧!
“白痴。”花小懒不屑的瞥了这姑娘一眼,这种傻子,真是卖了她也活该。跑,跑的掉吗?要是她,她就一把火烧了春香楼,再把把她卖掉的人一个个弄死之后再跑。
“小姐饶命啊,小姐饶命啊,民女,民女……”那姑娘不停的给花小懒磕着头,语不成调。
“那么喜欢磕头,你磕死算了。有点儿出息没有?卖到春香楼怎么了?卖到春香楼就没法活了吗?还有,你以为进了春香楼你能出来吗?你当春香楼是你家,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走啊。你既然暂时反抗不了,你还做那种无用功干嘛。要是无法接受现实,还真不如一头撞死好了。”花小懒摆摆手,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那姑娘竟是真的站了起来,朝着墙头撞了过去。
“花语!”花小懒喊了一声,她知道花语一直跟着她的。
花语立刻就闪身过去,一把抓住了那姑娘的肩膀,将她拉了回来。
“给她点儿钱,让她该干嘛干嘛去吧。”花小懒撇嘴,跟这种弱小到连生存意志都没有人浪费唇舌,还不如回家背背心法口诀。
“九小姐可真是狠心。”这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
花小懒暗骂自己大意,同时也非常清楚,这五皇子的武功修为怕是比她跟花语都要高,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察觉。
这个时候再装也没有意思了,花小懒索性开口道:“原来堂堂五皇子,还有听墙角的习惯。”
“惭愧。”皇北泽看向花小懒:“只是被九小姐那番言论给惊到,所以一时好奇罢了。”
“哦?莫非五皇子另有高见?”花小懒不屑的挑眉。
“呵呵,不敢。”皇北泽对于花小懒那不屑的眼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趣:“在这皇武国,除了花家之外,女子的地位,皆是非常底下,这位姑娘被卖到青楼已经是万分可怜,她为保清白想要逃跑,实属人之常情。如今知道无法反抗自己的命运,宁愿一死以保全声誉。如此高洁自爱的女子,不应该是受到尊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