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泰双唇颤抖,热泪盈眶。
狄仁杰的眼中混着悲伤、痛惜,还有深深的愤怒,道:“如果说此刻我的心中还有一丝欣慰,那就是替元芳感到自豪!如果说此刻我的心中还有什么比悲伤更加强烈,那就是仇恨!我发誓,残害元芳的人会付出最沉重的代价!”
曾泰点头道:“此次突袭北沟大仓,未能将林阳抓捕归案。恩师,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狄仁杰沉了沉气,道:“现在只有沿着官盐的去向穷追不舍,直至查清歹徒们的藏盐之所。你想一想,他们处心积虑,袭击盐船的目的是什么?”
曾泰道:“当然是为了谋劫官盐。”狄仁杰道:“不错。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找到了盐,那就等于用匕首戳进了他们的软肋。到那时,什么林阳、铁手团,还有筹划此事的元凶巨恶,都会从幕后跳出来,一一暴露在我们面前。”
曾泰点了点头道:“据彭秋交待,官盐被运到盱眙附近。”狄仁杰决绝地道:“所以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便是,尽速赶往盱眙,查出官盐下落!”
“看来大人心中早就有了全盘的计划了!”一个突兀的声音在狄仁杰和曾泰耳边响起,二人顿时就是一惊。然后相视一眼紧接着便是狂喜。
曾泰激动的看着狄仁杰道:“恩师,这……这是元芳的声音!”狄仁杰:“不错,绝不会错,这的确是元芳的声音。”
一阵青影闪过,房间中多出来一个人。正是狄仁杰为之伤心难过的李元芳,李元芳静静的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狄仁杰和曾泰语气柔和的道:“大人,曾兄。”
曾泰拉住狄仁杰的胳膊一惊一乍的道:“恩师,你看元芳他回来了,真的是元芳。元芳他没死,真是太好了!”
狄仁杰见到李元芳活生生的又站在自己面前,在大悲大喜之下竟然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才抚平了自己的情绪,走上前伸出双手想去抓住李元芳。李元芳也适时的上前两步伸出双手和狄仁杰的双手握在一起。
两人四目相对,眼角都有泪水渗出。看着眼前的情景,一旁站着的曾泰则是左手背负身后,右手缕着自己的小胡子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过来好一会狄仁杰和李元芳才把手松开,狄仁杰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曾泰也插话道:“是啊元芳,你不知道我们有多难过,尤其是恩师他老人家。我们大家还都以为你已经……”
李元芳也笑笑说道:“曾兄,你说的这些其实我都知道。”曾泰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你都知道?”
李元芳道:“不错,从你们一到山阳。然后再到扬州,包括袭击北沟大仓等等我都一直跟在你们身边。”
曾泰:“既然如此,那元芳你为何一直都不现身呢?还有鲁县令手中拿出来的你的绝笔书信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
李元芳顿时苦笑一声说道:“曾兄,你一连问那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一个的是啊?”
狄仁杰虽然刚刚见到李元芳的时候比较激动,可是老狄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心理素质还是很过硬的,激动过后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稳重。
很快狄仁杰就猜到李元芳的回归一定会给他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接下来狄仁杰便问起了李元芳这一路上都遇到了什么事情,经历了哪些。
李元芳于是将自己追踪着宁氏一路上所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都讲了出来。而伴随在一旁的曾泰则不时的“……啊……什么……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恩师果然不出您老人家所料……”
虽然李元芳在叙述事情的时候老是被打断,不过狄仁杰并没有觉得反感。不得不说舔灵曾泰时机把握的很好,是个捧哏的人才。
果然在李元芳的叙述中,一些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情在狄仁杰的脑海中联系了起来。
当听到李元芳说自己在运河之上与铁手团大战并身受重伤的时候,尽管已经知道元芳没事但还是另狄仁杰和曾泰后怕不已。
接着李元芳说道自己被神秘人所救,并且还见到了水部郎中李翰并在李翰的照顾下才恢复。然后他又与李翰两人……
听完李元芳的叙述,狄仁杰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于狄仁杰这种状态,李元芳可以说很熟悉。于是就静静的站着,也不打扰狄仁杰思考。
曾泰则是咋咋呼呼的说道:“想不到这个鲁吉英竟然就是林阳!怪不得我们突袭北沟大仓后没有抓到他,原来我们都被他给骗了。还有宁氏也是……”
不过宁氏毕竟是个女流之辈,而且并不是那什么,所以曾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狄仁杰来到书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下纤户、鲁吉英、铁手团、李翰、林阳、扬州官吏、官盐、神秘势力(救了李元芳的)……
李元芳和曾泰围拢过来,慢慢的狄仁杰放下笔。又问了李元芳一些细节后,狄仁杰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狄仁杰:“看起来邗沟覆船一案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曾泰:“恩师,何以见得?”狄仁杰:“从刚刚元芳的讲述中,这神秘人将元芳从运河中救起,并且还将元芳送到李翰大人那里可以分析他们早就得到了李翰的踪迹,而且是故意让元芳和李翰撞在一起的。”
李元芳:“不错,卑职也是这么认为的”。曾泰:“那么恩师,这些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狄仁杰:“这一点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分析这应该是铁手团之外的另一股势力,或者铁手团内部的另另一股势力。”
李元芳:“大人的意思是铁手团内部不和,就像是蛇灵之中袁天罡跟萧清芳争夺控制权一样?”
狄仁杰摆摆手说道:“我也只是猜测,具体是哪种情况暂时还不知道,此时下结论为时尚早。不过接下来我认为应该见一见那位水部郎中李翰大人了。”
李元芳:“李大人一直都和卑职在一起,而且铁手团的杀手一直都在追杀他。并且鲁吉英还飞鸽传书偷偷将李大人将要现身的消息传递了出去,卑职认为可以在这方面做一下文章。”
狄仁杰看着李元芳,满脸笑的跟菊花一样。狄仁杰:“不错,李大将军果然历练出来了。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李元芳一拱手谦逊的道:“在大人的耳熏目然之下,卑职也要有些进步才是啊!”
狄仁杰:“既然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元芳你已经遇难,那么暂时你还是不要现身好了。暂时的隐藏在暗中,也许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话分两头,狄仁杰三人密谋的同时许久不见的陈鹤鸣也在扬州城一出不起眼的小院中密会着早年安排下的探子。
由于久居上位的原因,陈鹤鸣往那一站也有一种渊停汜岳的气场。下首一个蒙面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回答着陈鹤鸣的问题,诉说着最近扬州城的动向以及铁手团的动向。
这黑衣人是陈鹤鸣早早埋伏在铁手团内部的卧底,当初为了打入铁手团内部所付出的代价可一点都不小。这些年以来一直都是单线联系,关系就好像元齐和鲁吉英一样。
除了陈鹤鸣没有人知道这黑衣人的真正身份。黑衣人:“上半夜有两人秘密来见过元齐,三人密谈了很久。”
陈鹤鸣:“知道谈了些什么吗?”黑衣人:“属下无能……”陈鹤鸣:“这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没有把握就不要行动,一切都以自身的安全为第一位,这一点你要牢牢的记住。”
黑衣人:“属下谨记主上的教诲。”陈鹤鸣:“嗯!铁手团的资产你都搜集的差不多了吧?”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摞账册递给陈鹤鸣:“这些都是属下这些年明查暗访得到的,铁手团实力庞大,触角遍及江淮……”
陈鹤鸣翻阅了一下无奈道:“铁手团惹上朝廷,如今皇帝派狄仁杰前来铁手团估计覆灭在即。这些房产店铺虽然值钱,但毕竟都是死物而且对这些死物伸手很可能被狄仁杰那只老狐狸盯上得不偿失。铁手团的流动资产都在哪里?”
黑衣人:“铁手团这几年做下惊天大案,捞了足有数千万两。虽然用的也多不过底子还是在的,而且元齐开着柜坊。扬州刺史崔亮,长史吴文登等人都在元齐开的柜坊中存着银子。虽然这些钱不都是铁手团的,不过拒属下估计掌握在元齐手中的现钱不下余四千万两。”
陈鹤鸣心想:“开银行的就是不一样啊!四千万两与其被狄仁杰充公,不如充入我自己的腰包。也不知道少了这么多钱大周会不会爆发经济危机!不过想来应该不会,现在可不是后世,能存钱的可都是有钱人,老百姓谁用银子啊!我这也算是劫富济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