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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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不动

高览表面愚钝,实则是极聪慧之人。

袁绍占冀州不久,要立刻与公孙瓒交战,所用人,必须七层以上是袁绍麾下的老兵,才能牢牢掌控,这些新兵和冀州降卒,谁也无法保证他们是否忠心,索性把这些人放在后方,再有心腹大将坐镇,可镇得住他们,早在月前,军中调动,高览就看出名堂,对于袁绍不让自己上幽州战场,高览毫不在意,正因为袁绍信任高览,才会让高览统御整个后方,战胜而归,高览的功劳不比在战场上厮杀的颜良文丑少上几分。

不止是高览,郭图许攸二人同样领会了袁绍的用意,才自荐而出。

主上心思领会了,这事儿也要办的漂漂亮亮。

袁绍儿子之中,最喜爱袁尚,众所周知,要不然也不会三番叮嘱高览小心行事。

高览派遣麾下大将郭援统领五千人,去往兖州。

刘策一营是属新兵,跟随郭援麾下前去押运粮草。

郭援点齐兵马,浩浩荡荡的进入兖州。

兖州本不如冀州富足,满打满算不过两万兵马,还分散在各处,范方离去后,还要补上范方防守抵御的空缺,兵力颇有些捉襟见肘,郭援的五千人马打着袁绍旗号,沿途经过兖州各个郡县,把那些郡县守备快看傻眼了。

这是闹哪样?

袁绍怎么派兵进驻兖州了?

不是正在跟公孙瓒交战吗?

兖州也要发生战乱了?

心思不为唯一,不过见他们只是路过,守备们除了关闭城门,也不会多生出什么事端,没有接到上司军令,我就按兵不动,这些头疼的事儿,还是让刺史大人烦心去吧。

刘岱见了郭援,险些冒出冷汗,心中暗自忐忑,好在当日没有昏了头,看袁绍这阵势,公孙瓒岂能得的了好去?慌忙给郭援安置妥当,又是犒劳,又是送礼,一时忙的热火朝天。

郭援见声势已到,盘查了刘岱准备好的粮草军饷,又详细查验了一番,至于查验过程中,是否会有损耗,少上那么一点,也在所难免,一边让士兵搬运粮草,郭援一边收拾行装,左右查看了一番,暗道,这里毕竟不是冀州,刘岱态度虽热情,我不得不防备着点,万一遇到什么闪失,这趟白捞的功劳丢了,以后自己可就再难于袁绍军中混下去了,嗯?临行前,高将军特意嘱咐我带上刘策刘冲随行,想他们二人武艺高强,可与军中第一颜良厮打,比自己武艺强上太多,把他们带在身边,一来示以亲近,二来分润他们一些功劳,算一个善缘,三来足可应对危机,这才稳妥,想到这儿,郭援使人把刘策刘冲叫来,又挑选了几个高大强壮之人,加上亲卫,凑够三十人,进入城中,去往袁绍家眷所在。

袁绍妻子,袁尚母亲刘夫人已经命人收拾行装,坐在厅堂,一旁袁尚为母亲斟茶倒水,袁尚一侧,站着一个文士,乃是南阳人,唤作逢纪,字元图,曾与郭图诸人一同为袁绍定计,夺得冀州,深受袁绍信任,因此被袁绍所托,在兖州跟随袁绍妻子,照看袁绍家眷。

郭援见到刘夫人,慌忙拜倒,口中喊道:“郭援前来拜见主母!”

刘夫人摆摆手,让郭援起身,宽慰道:“有劳将军了,一路上还要劳烦郭将军。”

刘夫人口中称劳烦,语气中哪有半点恭敬的意思,郭援也不恼怒,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

郭援起身后,又拜见了袁尚,逢纪,袁尚只是对郭援点点头。

逢纪向前一步,道:“未知郭将军何时启程?”

“今日,我与士兵加紧整备,明日即可启程。”郭援答道。

逢纪沉吟片刻,笑道:“郭将军不必如此仓促,今夜且让士兵们好好休息,从冀州赶到此地,多有疲惫,明日白时再行整备,后日出发吧。”

郭援先是把目光转到刘夫人面上,再看看袁尚,见二人没有出声,弯身恭敬道:“听从先生安排,已经拜见了主母,我这就不打扰主母和世子休息,为了预防有宵小之辈,我带了军中好手,把守在府外,随时听候主母和先生调遣。”

这郭援安排的颇为妥当,刘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语气中缓和了许多,“你很不错,我记得了,暂且下去吧。”

郭援如何听不出刘夫人的赞赏,高兴地弯腰退出庭门。

待到郭援离去,袁尚不解道:“先生,为何不明日出发,如今我父亲在冀州备战,我等应该早日回到父亲身边才对。”

袁尚所想,亦是刘夫人所想,若不是知道逢纪素有谋略,是袁绍心腹之人,又对袁尚辅助,隐然是袁尚幕僚,以刘夫人的脾气,早就令人拖出去吊打一番了。

逢纪见这母子二人都望着自己,施施然笑道:“世子夫人勿慌,我耽搁一日,乃是为了兖州一人。”

袁尚皱眉不解道:“哦!先生此话怎讲?”

“当日,公孙瓒从事范方曾威胁刘岱,把世子和主母交于公孙瓒,刘岱拒绝了范方,自此依附于主公,与公孙瓒交恶,刘岱本事而而,为此事几日寝食难安,后来听从一人言才选择了主公一方。”

袁尚面色一冷,哼了一声,“看来这刘岱,还是想过拿我和母亲去邀功,真是狗胆包天,这等没有眼珠的废物,也能当上兖州刺史?真是朝中无人了!先生,你说的进言之人是谁,倒算是个有眼光的。”

逢纪正色道:“此人是兖州人士,名为程昱,极有智慧,才能不在我之下,正如世子说言,刘岱无能,主公夺了幽州,青州兖州如探囊取物一般,这时交好兖州有识之士,以后入主兖州....”

话说到这儿,袁尚已然明白逢纪的意思,与母亲相视一眼,看到刘夫人冲袁尚颔首点头。

袁尚随即问道:“先生,你的意思是?”

“先前,兖州有公孙瓒从事范方,我不让世子出门,是怕公孙瓒狗急跳墙,世子千金之躯,不容闪失,今日郭援前来,世子外出,没了风险,可亲自前往程昱处拜会,如主公那般天下尽知的贤明,皆是一次次的礼贤下士积累而成,几位公子中,主公最喜爱世子,除却长相与主公相似,世子行事风格也有主公当年风范。”

袁尚喜形于色,“先生说的对极,我明日就去拜会程昱。”

第二日,袁尚走出门,见郭援领着刘策刘冲一行人,脱了行伍装束,换成家仆布料,在门口守候,看护卫的模样,尽皆勇武。

在袁绍三个儿子中,袁尚武艺最为娴熟,等闲十几个人靠不得身,军中时常也与人切磋,胜多输少,只是兖州是刘岱治理,不属于袁绍,逢纪的劝言,袁尚本不在意,这小小兖州,有谁是我的敌手,然手中无兵马,终究有些胆怯,这才与母亲在庭院,陪着母亲尽孝。

袁尚见右手处一汉子生的极为强壮,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心中突发聊然之意,右手聚力,猛然推在壮汉手臂处,原意全力之下,便是不能推倒在地,也是蹒跚不稳,也好教这等兵丁知晓袁三公子武艺无双,再做敲打一番。

岂料那壮汉猝不及防之下,上身纹丝不动,身体本能的生出一股力道,那力道加上袁尚本身施为力道,一同反馈给袁尚身上,震得袁尚手臂酸涩,若不是袁尚下盘稳健,定然当场跌坐在地面。

这连日的奔袭,来到兖州,整晚休息不好,刘冲早有困意,又有自己兄弟刘策在身旁照应,刘冲索然无味,眼睛睁的虽大,其实瞳孔无光,早已经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这还是刘策交给刘冲的技巧,刘策说他与小黑这类人,心思过于活络,这等技巧,根本无从施展。小黑立即还不服气,直到试了多次,都毫无效果,这才作罢。

当时,刘冲哈哈大笑,还取笑小黑,心眼多,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尽管此行目的是保护袁尚安危,一路上连一个毛贼也没碰到,刘冲觉得这次算来白来了,退一万步来说,就是出了事情,不是还有刘策和小黑么,有他们两个在,自己做啥事儿都是瞎操心。

朦胧之间,感到被偷袭了,刘冲武艺境界与当日离村时早不可同日而语,意识尚未清醒,身体本能的立了个马步,力道倾泻而出,不求伤敌,只为夺得半寸时机。

若是刘冲全力施,刘策都不敢直面其缨,袁尚又岂在话下。

袁尚长舒了一口气,心中舒缓,暗道,真是侥幸,没想到这壮士汉子下盘如此稳健,力量竟然能够做到随心所欲的地步,好在自身武艺高强,才没有出了糗。

还不错。

父亲麾下,如此士卒,他日定能席卷天下。

袁尚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刘冲肩膀,道:“好武艺,赏金子十两!以后忠心听命,我与父亲定不会吝啬财物官爵。”

然后,袁尚不等刘冲谢恩,转身走向马车。

这是袁尚故意为之。

与文士相交,要做足礼数,士卒多粗鲁之辈,与武人相往,这般不拘泥的洒脱之态更能拉近双方的距离。

袁家四世三公,庞大家世底蕴,才能让子嗣不管在见识还是在处事上,往往高出寒门不止一筹。

这一边,刘冲还尚未清醒,手中捧着袁尚管事给他的十两金子,眼睛瞪得老大。

这是咋回事儿?

怎么就突然赏了十两金子?

当初为猎户,便是一年好收成,也不过是几两银子的收入,这十两金子,足足是刘冲十年的收入。

一旁,与刘冲相熟的士兵羡慕的看着刘冲,小黑还伸出手来摸了几把,还想再摸摸,刘冲反应过来,一把收起,放进自己胸口。

小黑咂咂嘴,道:“你这厮,当真是运气好,袁公子如此慷慨,和袁公倒是极像。”

事出突然,刘策也未料到袁尚的出人之举,好在皆大欢喜,见车队已经整装,出声道:“袁公袁公子赏罚分明,以后我等尽心尽力,必会得到同等赏赐,打起精神,跟着马车,切勿有什么闪失。”

众人行伍入列,紧紧跟在马车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