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如此,张飞私下觉得,为兄长的声名,做了他应该做的,看刘策小黑齐来,知刘策是这一军骑兵统领人,思量这个时辰,怕是要做些什么训练,这般武训,外人不好当面留看。
再向刘策拱手,辞意道:“今日,我就不耽误刘兄弟的事儿了,闲时得了光景,再与刘兄弟切磋切磋武艺。”
刘策颔首应过,笑道:“如此,那就不远送张统领了。”
严势以待的十八个麾下,随着张飞离去,刘策尚在凝望着张飞离去方向,小黑已经靠近了刘冲,捉住刘冲手臂,厉声问过。
“蛮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小黑你说的张飞的事?”
刘冲犹然不觉其中关窍,口中道:“这块空地,在黑山中很难得,昨日我与兄弟们练武艺时,张飞一人遛马,看到我们,便过了几手,今日又来比试力气,就是这样了,小黑,怎么了?”
“哼!”
小黑面上极是严峻,追问道:“你与张飞都说了什么?蛮子,你好好想想,不要落下什么。”
“这….小黑,我什么都没说啊,就是讨教了几手武艺。”
转过头来,刘冲有些着急的看着刘策,急促道:“兄弟,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我刘冲是喜欢吹嘘,不过,都是当着自家兄弟的面上,我那里会跟人胡说八道。”
刘策居中将小黑与刘冲分开,阻拦了小黑兴师问罪气势。
“小黑,我听戏先生说,这张飞不是心思细腻之人,他与兄长在此地,不会是什么刻意打探来的,张飞武艺不凡,与兄长讨教几手,多半是凑了巧合。”
“策哥!”
小黑绷着一张黑脸,沉声道:“这世上,那么有那么多巧事儿,刘备与公孙瓒是一伙儿的,他们两个是同门师兄弟,依我看,就是穿着一条裤子,如今又与青州黄巾贼寇勾结到一起,这里是黑山,黄巾贼人的老巢,我们万事怎能掉以轻心。”
刘策拍了拍小黑臂膀,笑着宽慰道:“事儿已经过去了,就由它去好了,兄长,以后再有什么异情,定要及时知会与我。”
刘冲这才如释重负,连连点头,道:“对不住了,兄弟,这事儿,怪我了,以后我一定小心谨慎。”
刘策回头看了看还在环围的骑兵士卒,都有在窃窃私语,显然是为了刚才发生的一幕。
转过身来,刘策向着小黑,刘冲两人缓声道:“方才来这时,我便打着心思去见见一人,原本,这应是我一人去做的事儿,用不着劳烦你们两人,只是,我们兄弟三人,既然一同来了这里,凡事儿都应同进退,如今知晓张飞是随着青州黄巾部众来的,实则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想请小黑和兄长随我见过那女子月华,我心中也会安稳几分。”
身旁,刘冲未及思索,便应道:“嘿!兄弟,你怎么说起这等客气话,青州的黄巾兵卒我们又不是没有打过,若是兄弟你不让我去,我才会责怪你咧。”
小黑心思灵巧,且戏忠与刘策说的事,小黑都是知道,眼下的局势,小黑已看的分明,目色灼然的望着刘策,小声迟疑道:“策哥…”
“哈哈,那好,早晚便有这一遭,我们现在就去,会会这个月华姑娘。”
刘策打断了小黑的言语,显然不希望小黑说的过于明了,至于刘冲处,这等事情不让刘冲知晓,对刘冲,对刘策都不是坏事。
张燕不禁刘策等人行走,便是没有刻意探查,刘策也知了青州黄巾住处,依着脚力,绕过一座山梁,就是到了。
望着守在两旁,额头上刻意系着黄巾的士卒守卫,刘策迟了脚步,与刘冲小黑缓缓走了过去。
此时,在刘策心中,又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前些时日,刘策还在为驱逐了辽西的乌桓丘力居部落,心中沾沾自喜,觉得在幽州的做事,皆是顺风顺水,只以为将燕国为基,已经形成了稳固局面,这方到了黑山,才突然发现,其实那些好的方面,就是刘策自己的臆想,燕国,乃至于上谷郡的形势,根本就是风雨摇坠,时而有覆灭的危险。
好似烧的正旺的柴木,被当空浇了一盆清水,刘策觉得,自己有些坐井观天,小觑了天下英雄。
刘策不过双十年岁,不管是阅历,还是识人,远没有达到顶峰,刘策疑惑的是,戏忠呢?
戏忠临行前说的那些话,是否猜测到了今日的局面?
若是戏忠也没有想到,那二人约定的事不过形同儿戏罢了。
十步开外,刘策受到了守卫阻拦,向守卫说明了来意,那守卫只让刘策三人等着,回身进了院中,不多时,便有一人随着先进入的士卒大步走了出来。
看那人步伐稳健,颇有些气势,正是与刘策有过交手的管亥。
管亥在门前狐疑的看着刘策三人,道:“我们青州与刘和没有什么交往,你们来干什么?”
刘策没有回应管亥所问,口中道:“这是月华姑娘的意思,还是管统领的意思?”
先是沉默了片刻,管亥冷然道:“不管是谁的意思,我们小姐身份,怎能是旁人随意就能见到了,我管亥就是不喜欢你们这些跟皇帝老儿沾亲带故的,快快走开,莫要让我动些手段。”
眼看着院前的黄巾守卫,已经将手掌放在腰刀上,刘策却是毫无惧色,朗声道:“劳烦管统领再通告一声,就说幽州刺史刘和麾下,奋威将军刘策,要见月华姑娘,若是她不想见我,刘策立即就会离去。”
听闻刘策报出的将军名号,管亥也知晓,实则与公孙瓒相同,管亥嘴角抹着玩味笑容,道:“倒是有点意思。”
正在此时,院中传出一个女子声量,道:“你们就进来吧,我也正想听听你说些什么。”
管亥扭头朝着身后看过一眼,让开了半个身位。
口中虽然没有说出什么,这就是让刘策几人进去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