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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非同一般的污染

在一百多年前的1896年,法国有一个名叫贝可勒尔的物理学家,有一天他照例走进了自己的物理实验室,开始了他在物理学领域里新一天的探索。在实验过程中,他突然发现了一种奇怪的射线,这是从来没人认识的一种射线。贝可勒尔被这种射线完全吸引住了,他放下了千头万绪的实验,集中精力去研究这一新发现。经过无数次的实验,贝可勒尔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这种射线是从一种已被科学界命名为铀的矿物质中放射出来的,这种射线后来被命名为放射线。到了1934年,同是法国的著名物理学家弗雷德里克和约里奥—居里在实验室里又发现了人工放射现象,这一重要发现是物理学领域的一次重大革命。人工放射现象的发现及其后来的应用,对人类社会的生产发展起到了极其巨大的推动作用,为人类利用放射线奠定了基础,提供了可能。科学领域的任何一个重大发现以及普及,都必将在整个社会活动中引起巨大反响。自从人工放射现象被发现之后,世界各国的科学家就对此开展了积极的研究,对放射性同位素的应用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在此后不长的时间内,人类对放射线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放射性同位素很快就被广泛应用到医疗、建筑材料、物理勘探等许多领域,为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做出了积极的贡献。尤其是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它在被用于军事手段的同时,也被广泛地应用到和平领域。比如在开发动力方面,一座原子能发电站的核反应堆一天发出的电力相当于好几座水力或火力常规发电站同时发出的电力。在促进人类社会经济的发展上,原子能有着无法估量的潜力和远大前景。然而,不容忽视的是放射性物质在为人类做出巨大贡献的同时,如果稍不留神或使用管理不当,就会严重污染环境,直接威胁人类及其他生物的生命安全。由于放射性物质具有巨大能量,所以它一旦形成污染,后果比起其他污染物来显然要严重得多。

放射性物质对其他物质具有强大的穿透能力,这种穿透凭肉眼是无法观察到的。比如人们要想探测钢铁中间有无伤痕,有无空洞,是否有内部断裂,就可用放射性同位素来探查,它可以毫不费力地穿透钢铁,因为钢铁对放射线没有任何阻挡能力。在所有的物质中,只有铅可以阻挡放射性物质的扩散,我们常见的医疗器械X射线透视机,它就在正面装有铅板,用以防止放射性物质对工作人员造成伤害。贮存和运输放射性物质使用的是密封的铅罐,同样也是这个原因。除此之外,放射性物质不得存放在任何容器内,更不允许随意暴露,否则就会造成非同一般的环境污染事件,放射性物质就会伤害人们的身体健康,甚至会在不知不觉中危及人们的生命。

1981年,在前苏联的克拉马托尔克市的一套普通居民住宅里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这套住宅的住户共四口人,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先后都患了白血病(血癌)不治而死亡。这件事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于是组织有关专家对四人先后患同一种病的病因展开了调查。在调查刚刚开始时,调查组便发现了一件更令人吃惊的情况,这套住宅过去的一户人家也都因患白血病而死亡。调查人员断定这套住宅的建筑材料可能有致命的有害物质,问题的症结很快就找到了,在这套住宅的一面墙体里混进了放射性物质,而放射性物质在某一处存在之后,消失得又特别慢,有的可能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有可能消失。这两家人先后较长时间居住在这里,墙体里的放射性物质不断地辐射人体,结果诱发他们患上了致命的白血病。

1984年,美国新墨西哥州的一片住宅区已初具规模,数十幢高楼大厦即将完工。就在房地产开发商大做广告,准备出售时,却接到了当地政府的一纸通知,限期快速将这些楼房拆掉,原因是这些楼房的主要建筑材料钢筋里边含有放射性物质钴60。结果几十幢楼房被全部拆掉,从而避免了以后可能会出现的更为严重的后果。

1984年在美国的一所肿瘤病医院里,发生了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怪事。在一天夜里,该肿瘤医院发生了一起盗窃案,而窃贼偷去的既不是金银钱币,也不是贵重药品器械,而是把一个存放用于治疗恶性肿瘤的放射性物质钴60的容器当做值钱的东西偷走了。装有放射性物质钴60的铅罐被窃贼破坏,致使放射性物质钴60散落,并很快扩散到人群中间。凡是接触到这种放射性物质的人,很快出现牙龈出血、鼻子出血、指甲发黑,临床检验所有的人白细胞减少。

在我国的山西省忻州市也曾发生过放射性物质泄露的严重事件。那是1992年,由于在管理的环节上出现失误,某单位的一个装有放射性物质钴60的容器不翼而飞,后经集中多方力量紧急查找,才将铅罐找到。但是放射性物质钴60已经外溢,放射性物质污染环境的事实已经造成。受这次放射性物质辐射的有许多人,其中3人为此丧失了生命,138人严重受伤。

1986年4月26日,在前苏联发生了一起震惊全世界的放射性物质严重泄露事件。前苏联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是举世闻名的大型核电站,该核电站的几座反应堆每天都将强大的电流输送到广大的工矿企业、城市乡村。就在4月26日这一天,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第4号核反应堆发生了严重的故障,故障引发了第4号核反应堆起火爆炸,结果造成了大量的放射性核原料外泄。这起事故当即造成31人死于工作现场,233人严重受伤。在政府的紧急安排下,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附近的13万居民被快速疏散到安全地带,以减轻事故所造成的危害。据前苏联官方估计,这场事故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高达35亿美元。但是,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事故发生之后,在参与清理现场的人员中间,先后有7000多人因患放射病而死亡,还有许多的人因无法忍受放射病病魔所带来的痛苦而自杀身亡。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放射性核原料的重大泄露事件所酿成的人间惨剧实属举世罕见。放射性物质对环境造成的污染以及对人们的无情伤害,还不仅仅是事故现场和受其直接辐射的人们,事故中泄露的放射性物质随风飘散到了欧洲的其他一些国家,因受其污染,在欧洲某一国家随后几年内新生畸形儿数目明显增加。

生物体在放射性物质的辐射下,肌体内的原子或分子就会发生电离,进而某些大分子遭到破坏。核酸(DNA)、核糖核酸(RNA)、蛋白质分子等经过放射性物质辐射后,分子的共价链发生断裂,生成离子或自由基,这些自由基同其他物质作用后,就会对人的肌体造成直接损伤。它可在短时间内伤及人的神经系统和消化系统,导致人体白细胞和血小板急剧减少,诱发癌症,危及健康甚至夺去人的生命。

放射性物质不但在外部对人体可以直接辐射,它还可以通过食物链和呼吸道进入人体,在人体内形成放射性病灶,长期在体内进行辐射。假如放射性物质污染了水源和某些其他物质,水中的鱼食用了含有放射性物质的食物后,人又不慎食用了受到放射性污染的鱼,放射性物质同样可以通过这种渠道进入人体,而且终生不得消除。

从放射性物质进入人体的途径看,只要有一处受其污染,就有殃及池鱼的危险。例如前苏联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它本来位于乌克兰首都基辅100千米的地方,但该电站4号核反应堆的爆炸所泄露的放射性物质随风飘到了白俄罗斯。据考察证明,白俄罗斯人受到的危害甚至比切尔诺贝利附近的人受到的伤害还要严重。但我们并不能因为放射性物质时而污染环境而否认它的历史功绩,自从人类发现并广泛利用它以来,它已经为人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随着人们对放射性物质的深入研究,它必将继续为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当然,在人们已经知道放射性物质对人类存在严重伤害的可能性后,我们就不得不更加谨慎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