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曾国藩家书(下)
10766300000018

第18章 致沅弟:为政优于统兵

【原文】

沅弟左右:

昨信书就未发,初五夜玉六等归,火按弟信,报抚州之夏,他郡易而吉州难,余固恐弟之焦灼也。一经焦躁,则心绪少佳,办事不能妥善。余前牟所以废弛,亦以焦躁故尔。总宜平心静乞,稳稳办去。

余前言弟之职以能战为第一义,爱民第二,联络冬营将士、畚省官绅为第三。今欺天暑因人,弟体素矛弓,如不椎兼顸,则将联络一层少为放私,即第二层亦可不必认其,惟有战一层,则刻不可懈。日下沫沟宄有几道?其不甚可靠者尚有几段?下次详细见告,九江修濠六遭,宽深各二丈,吉妥可仿为之否?

弟保同知范翎,甚好甚好。将来克夏府城,匀可保升太守。吾不垓弟得升阶为毒,毒弟之史才更忧于将才,将来或可勉作彳盾史,切实做几件施泽于民之事,门户之光也。阿兄之幸也。

龙翰臣方伯与第信,内批胡中丞奏折,言有副本,勿与他人看。是何奏也?并问。余续其。兄园藩。

咸丰八年五月初六日

【译文】

沅弟左右:

昨天我已经把信写好了,还没来得及发出。玉六初六夜里自外面返回,所以又接到了弟弟的有关说抚州已经被克复来信,并且说其他各郡也很容易收复,只有收复吉安的难度较大。我唯恐弟弟心中过于焦虑,如果焦躁不安,则心绪不宁,办事就会纷乱无序,自然不够妥当。前些年,之所以我白白浪费了好多时间,浪费了好多好机会,都是因为焦躁的缘故。无论发生了多大的变故,办事时总还是要平心静气、稳妥。

前次我说,弟弟的职责要以能战斗为第一要义;爱民第二;联络各营将士、各省官绅为第三。现在天气暑热,素来弟弟的身体就很虚弱,如不能同时做怎么多,那么就把联络这一点略为放松。爱民也可不必认真。时刻不能放松的只有能战斗这一点。现在壕沟究竟有几道?其中不可靠的还有几段?下次来信详细告诉我。为战事所需,九江修了六道壕沟,宽深各两丈,不知道吉安的战况是否适合?是不是可以仿照九江的做法?

可喜可贺的是弟弟获得保同知花翎。在将来攻下府城之后,一定可以保升太守。我并不以弟弟得到升阶为喜事,喜的是弟弟做官的才能更优于统兵的才能,将来定能成为一个廉洁公正的称职官吏,切实做几件对老百姓有益处的善事,真是光耀曾家的门楣啊,对我来说,也是莫大的好事。

龙翰臣方伯在给弟的信中,还附有胡中丞的奏折,说另有副本,而且不能让他人看见。到底是什么内容的奏折要如此保密呢?只是顺便问问,详情以后再谈。

咸丰八年五月初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