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晚上11:15
地点:马里兰州昆安妮郡-切萨皮克湾东岸
瑞贝卡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目光盯向了黑暗之中。她旁边的茶几上的电话开始响了起来,她看了电话一眼,可以看到上面的号码,是卢克打来的,但是她不能动,因为这样会暴露出她的位置。她知道她屋里有人进来了。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心里砰砰直跳。是他们在楼下的脚步声把她吵醒的,他们虽然身体沉重但是却走得很小心。这是一栋非常非常老的房子,一块块木地板被踩得嘎吱作响。几乎没有地方人走上去不会发出一点儿声音。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那沉重的脚步声来自楼下,对方试图静悄悄地走上来。另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的从客厅里传过来的声音。下面至少有两个人,而在她卧室的窗户外面,她听到了更多踩在下面草坪上的脚步声。外面的人要把这栋房子包围起来了。
她这时意识到加纳也和她一起在这栋房子里,而她之所以这时才意识到是因为当那些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她还在睡觉。
哦,天哪。她必须把他从这里弄出去。
她能做什么呢?卢克一直都是把他的武器锁起来的,这是她让他做的,目的是避免加纳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找到了它们。
她溜下床小心地踩在了地板上。她把自己的睡衣从头上扯了下去,穿上了她白天穿过的牛仔和衬衫。她心里开始有了一个计划。她会去加纳的房间悄悄地把他弄醒,然后打开他房间的窗户。他们会一起爬出去,悄悄地爬过他卧室外的斜屋顶。如果没人看到他们的话他们会顺着排水管爬下去,然后拼命地跑到三四百米外的邻居家。
这就是她的整个计划。
她抬起头惊得张大了嘴。加纳穿着他的《行尸走肉》体恤衫和睡裤走了进来。他揉了揉眼睛。
“妈妈?你听到什么了吗?”
一个个头非常高的男人就在这时从加纳身后的黑暗里走了出来,他长着一颗显眼的喉结,板着个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她的呼吸因为紧张而变得就像火车头似的,然后她心里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没事,小姐,我们还不会伤害你们。”那个男人说。
她想到的是卢克。也许是因为他看多了那些可怕的事情,他的妄想症很严重。在他偶尔会去海外工作的那段日子里,他教了她自我防卫。但是他教她的不是跆拳道或空手道,也没讲她摔击和用拳头击打别人。
而是买了一些和人非常相像的仿真人体模型回来。卢克教她如何通过把手指伸进它们的眼眶里把它们的眼睛挖出来,也教她把它们的鼻子咬下来。对,是咬下来!一下子彻底咬下来,就那么用牙死死咬住,然后把它们的鼻子从它们脸上咬下来。他还教她去捏碎而不是捏住它们的睾丸。他向她展示了如何去给另一个人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尤其是那些比她高大的强壮的人。
她记得卢克谈这些的时候脸上那阳光般的微笑。“如果到了别无选择不得不战斗的时候,那你就必须去伤害别人,而且不能只是小伤害,也不是大伤害,而是把对方伤得无法再站起来对你造成同样或更严重的伤害为止。”
她能做到吗?她能伤这个人吗?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觉得她不能。但是加纳也在这里。
对方朝她走了上来,来到了离她非常近的地方。他穿着靴子、一条卡其布的裤子和一件体恤衫。他把身子贴在了她身上,但是并没有用手去碰她。他的胸膛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他把双手撑在了她背后的墙上,用身体把她向后推了回去。
“喜欢吗?”他问道,他深吸了口气说,“我可以告诉你,跟了我之后你就再也不会想你丈夫了。”
加纳在她身后像只野兽般大叫了一声。
贝卡像卢克教她的那样尖叫了起来,那声尖叫把她身上的力量激发了出来。她飞快地把双手向上朝对方的睾丸抓了上去,透过对方的裤子抓住了它们,用最大的力气捏了下去,死死地抓住它们,然后试着把它们从他身上扯下来。
对方的眼睛因为震惊而睁圆了。他倒吸了一口气,然后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虽然张着嘴,但是叫都叫不出来了。他双手捂着他的裆部,裤子上沾满了血迹。她伤到了他,重创了他。
她转向了加纳。“快,我们得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