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铁无痕犹豫不决时,史可法又哭着说道:“诸位大人!麻烦你们帮忙叫醒恩师吧!晚生想和他说两句话!”“这,好吧!”周朝瑞闻言说道。说罢,他走到昏迷着的左光斗身边,用双手将他摇醒了。“左大人!你的学生史可法来看你了!”周朝瑞说道。片刻之后,左光斗闻言悠悠醒转过来,他说道:“何人叫我?”周朝瑞闻言说道:“是我,左大人!你的学生史可法来看你了!”“哦?他?”左光斗闻言说道。
左光斗说罢,便想抬眼看一看史可法,可是,就在他想要睁开双眼看看史可法的一瞬间,他却发现由于自己的脸颊被烧的溃烂,他已经无法睁开双眼了!左光斗见状,便忍着剧痛,伸出双手,将自己的双眼强行扒开,向前望去,随即看到了史可法和铁无痕二人。“恩师!你,你的眼睛……”史可法见到左光斗无法自行睁开双眼,不禁哭着说道。
左光斗看着史可法,双眼也渐渐湿润了,他大声说道:“蠢人!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敢来!国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死就死了,你却如此轻率,万一出了事,将来国家的事情谁来管!?”史可法闻言,不由得愣住了。左光斗见状,继续说道:“你还不走?!再不走,无需奸人动手,我自己杀了你!”说罢,拿起了地上的镣铐,做出了准备扔过去的姿势。“这,恩师!我走!”史可法闻言继续哭着说道。
左光斗闻言继续说道:“现今之势,内有奸贼魏忠贤篡权,外有后金努尔哈赤虎视眈眈!天下苍生,面临劫难!你身为我的学生,应当明白何为大义!”“是,恩师!学生明白!”史可法闻言说道。左光斗闻言,便重新将眼睛闭上,不再言语。而就在此时,顾大章又说道:“不错,从古至今,多少英雄豪杰,为了国家大义置生死于不顾。其实,他们何曾不想安享天年?只是,当国家处于生死存亡之际时,他们怎能袖手旁观?”
顾大章说罢,顿了顿,又说道:“而我等东林党人,从创立之初,就立志为国家效命,救黎民于水火!如今,国家有难,我等愿意为国家洒尽最后一滴热血!”“不错,而且,我等始终坚信,终于有一日,正义之士会击败魏忠贤这恶贼!”袁化中闻言也说道。“只是,我等如今深陷牢狱,恐怕是没有机会见到了!”魏大中又叹息道。“哎!怪只怪,当今圣上昏庸无道,若不是如此,我等怎会功败垂成!”袁化中也说道。
“不错!铁少侠,这次的事情,让我等认识到,只有新皇即位,天启皇帝下台,我大明方能迎来新生!而这个最适合成为新皇的人选,便是信王朱由检!”顾大章闻言也说道。“不错,我等曾经与信王殿下有过会面,他见识不凡,志存高远,一定可以当此大任!”魏大中闻言说道。“所以,我希望你们二人回去之后,一定要尽心辅佐他,帮助他击败魏忠贤!记住了吗?”顾大章闻言说道。
“是,我们记住了!”铁无痕和史可法闻言哭着说道。“呵呵,好!记住就好!”顾大章闻言高兴的说道。而就在顾大章话音刚落时,杨涟又颤颤巍巍的说道:“不错,方才……几位大人……说的都……不错。”说罢,他又扭过头去,对着身旁的周朝瑞说道:“周,周……大人,麻烦你扶我……向前走几步,到……铁……少侠的……面前。”“这,好!”周朝瑞闻言说道,说罢,他便起身去扶杨涟。
杨涟见状,便想站起身来,可谁知杨涟刚刚向前伸了伸脖子,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一头向前栽去!周朝瑞见状,忙用力的拉住的杨涟的身体,不让他向前栽倒。而顾大章、魏大中、袁化中三人见状,也是赶忙上前一同扶住了杨涟。“呵呵,我……忘了,我浑身……的骨头……都被那……阉党打断了……”被扶住之后,杨涟气息微弱的说道。“杨大人……你不要紧吧?”铁无痕和史可法见状也不禁流着泪说道。
“不……不要紧,几位大人,麻烦……你们扶我……过去。”杨涟闻言说道。“好。”周朝瑞等人闻言说道。说罢,他们便七手八脚的把杨涟抬了过去。被抬到铁无痕面前之后,杨涟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握住铁无痕的手。铁无痕见状,含着满眼的热泪,伸出手来一把将杨涟的手紧紧握住!握住铁无痕的手之后,杨涟说道:“铁……铁少侠,我……身受……重伤,命……不久矣。但是,我还……有一些……遗愿。交给你……”说罢,杨涟用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封血书!缓缓递到了铁无痕的面前。
铁无痕见状,眼含热泪的用手接住了血书。杨涟见状,有气无力的说道:“呵呵,看看……吧。”“好。”铁无痕闻言说道,说罢,他缓缓的将那封血书放在地上,用手缓缓将他展开。
只见上面写道:“仁义一生,死于诏狱,难言不得死所,何憾于天,何怨于人?
唯我身副宪臣,曾受顾命,孔子云:托孤寄命,临大节而不可夺。持此一念终可见先帝于在天,对二祖十宗于皇天后土,天下万世矣!
大笑大笑还大笑,刀砍东风,于我何有哉!涟即身无完骨,尸供蛆蚁,原所甘心。
但愿国家强固,圣德刚明,海内长享太平之福。
此痴愚念头,至死不改!”(这一段话,乃是历史上真正的左副都御使杨涟亲手所书。)
铁无痕和史可法二人看着杨涟亲手写的血书,不禁热血上涌的大声说道:“杨大人!”“呵呵……铁……少侠……史……可法,你们二人……要将这狱中……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昭告……天下。让天下……百姓……知道……真相。今后,就靠……你……们了。”杨涟闻言笑着说道。
“好!杨大人,我们记住了!”铁无痕和史可法闻言哭着说道,他们不知该怎样回答。“好……既然……如此……你们就……快出去……吧。不要管……我们……”杨涟闻言说道,放开了握着铁无痕的手。“不错!铁少侠,你们快走吧!我们注定是没有活路了,可你们有啊!你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周朝瑞闻言也说道。
“这,好……好吧……几位大人……你们……保重!我们先走了!”铁无痕和史可法闻言哽咽着说道,他们知道自己无法救出杨涟等人。说罢,铁无痕和史可法二人将杨涟的血书重新收起来,之后,二人便眼含热泪的离开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