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我也觉得李老海不会撇下我们自己走,但是原因绝对不是那水道图。不排除李老海在来的时候,已经把那路线图给记熟了,回去只要按照原路返回就行了。”
居承安一愣:“不能吧?那水道图那么复杂,他就只看了一眼,按照那图走过一次,就能记熟?”
我点点头:“别人也许不能,但是我估计李老海绝对有这个能力。他常年在海上,经验丰富,再复杂的水路,只要他走过一遍,应该就可以走第二遍。否则他出海的时候,不靠指南针,不靠任何的定位设备,眼神还不好,他是怎么认路的?肯定是凭借感觉,他的这种感觉就是他最好的定位装置。”
石萱儿问道:“大哥,既然他认得路,你怎么就认为他不会撇下我们?”
我笑了笑:“其实我让他回去找人要钱,就是个空头人情。那个罗先生不见到我,或者没有我的话,他是不会给李老海钱的。现在李老海还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很快他就能想明白的,只有把我们安全地接回去,他才会有钱拿。”
就在我说话的工夫,我们突然听到李老海在远处喊了起来。
由于风向的原因,我们虽然距离很远,但是依稀也能听到李老海的只言片语。
他的喊话里,隐约有让我给罗先生写个字条的意思。
果然,李老海反应过来,怕自己回去罗先生不认账,才想出来这么个主意。
我们三个哈哈一笑,当然不能回去给他写什么狗屁字条,我们幸灾乐祸般地快速爬过了那山坡,奔着龙王庙跑去。
到了龙王庙的时候,鬼厨子已经准备好了,正等在庙外。
见我们到了,他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我们往这岛子的另外一侧走去。
我问了一句:“前辈,您妻子安顿好了?”
鬼厨子点了点头:“多谢挂念,安顿好了。我离开这段时间,就拜托给岛上的一些鬼朋友照顾了。有他们在,我也放心。”
鬼厨子和我们虽然都是玄门中人,但是性质是完全不同的。我们是学道的,对付鬼魂一般都是采取降服或者是迫使的手段。即便是想要以德服鬼,也要建立在自己高超的玄术和道术之下的,属于仗势欺鬼。
而鬼厨子不同,他擅做鬼饭,可以通过鬼饭来和鬼魂做进一步的交流。由于他鬼厨术的存在,吃过鬼饭的鬼魂都会对他言听计从。他也真正把那些鬼魂当做了朋友来交往。
所以他才会说,把小艾交给鬼朋友来照料,他更放心。而他妻子目前的情况,可以达到十天半月不吃不喝也可以维持状态。
鬼厨子一直带着我们走到岛子的另外一侧海岸线,这边的海面格外平静,太阳当空,海面泛着微波,光晕四射。
虽然视线很清晰,但是一眼望去,也看不到任何的岛屿出现。
在靠海的一侧,停靠着一条船。那船看起来比李老海的大很多,整个船身都被涂成了黑色,在船帮上则印着两个字:开阳。
这显然说明船只是来自开阳岛的。
鬼厨子指引我们上了船,我发现这条船经过了加工和整理,舒适性很强。甚至还有个不大不小的船舱,里面有桌椅,可以喝茶聊天。
不过里里外外我都没看到有水手和驾船的人。
我疑问道:“前辈您还会驾船吗?”
鬼厨子摇摇头:“这里在固定的时间段,风向也是固定的。一会只要我们起了帆,风会把我们送到开阳岛去的。”
说着,鬼厨子在船头立了一面小旗子。
那小旗子是杏黄色的,在海面上看着很是醒目。
“前辈,您不是送一些驯化好的魂魄过去吗?他们在哪?”居承安也问道。
“在这里。”鬼厨子说着,一指船舱的一个角落。
只见在船舱的那个角落,放着一个罐子,看起来是一个瓷罐。
罐子肚大口小,上面随便盖着个盖子,并没有任何的符纸符文等封印的东西。
我疑问道:“前辈,你是说被驯化好的魂魄,都在这罐子里?”
鬼厨子点点头。
我诧异道:“这上面没有加任何的封印,你就不怕这些魂魄跑出来?”
要知道,这罐子里关的不是什么虫子,也不是什么动物,普通的一个罐子盖应该根本无法阻挡他们跑出来的。所以我们都有些疑惑。
鬼厨子笑着摇摇头:“什么都不用。他们已经连续吃了我三十天的鬼饭,早就已经驯服了。我请他们入瓮,别说是有个盖子,就是把罐子敞开口,他们也不会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了。
见我们都上了船,鬼厨子走到船头,盯着立在船头的那面小黄旗。
盯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突然那向着东南方向飘的小黄旗变了个方向。小黄旗飘向正南方,说明这时的风向是北风了。
“好了。”鬼厨子喊了一声,走到桅杆下面,将船帆升起。
呼啦啦风声响起,船帆刚一升起,就被风吹得鼓起,这艘船晃动了几下,缓慢地朝着大海的中间行驶了过去。
看来这船真的是一艘无人驾驶的帆船,难道这七杀岛之间的岛屿都是用这种船只互相行进的吗?
我提出了疑问,鬼厨子摇摇头:“他们七杀岛上都有快艇,很现代的装备。但是需要拿着岛主的令牌,才能往复于各岛之间。”
我对这一点也是深信不疑。不说别的,就是我们青云殿上,不是也有很多现代化的设备和设施吗?
这个时代,只要有钱,很多看起来很难的事,用钱都可以办到。
七杀岛近些年和金博集团合作,我想他们肯定得到了金博集团的大力支持,在经济方面得到的回馈会是巨大的。
而鬼厨子并不是七杀岛里的人,所以乘坐的这条船,不可能让他随便行动,所以有固定的风向,航线自然也是固定的。只是让他从这个岛直接到开阳岛去。
尽管鬼厨子看起来很轻松,但是我依然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