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来了。”身后三叔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一回头,发现三叔站在不远的地方,显得有些疲惫。
我往来时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我们进去时候的那个大门,已经被三叔打开了。而透过那大门,里面依然是雾气腾腾,一眼望不到边。而且从里面依然传来一阵阵凄厉的猫嚎。
而我们站在院子外面,却是没看到一只猫。我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地。我身后的徐若西也蹲在地上,可能是被吓着了,身体不停地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身上没有地罗网,我也不知道她受没受伤,便问道:“喂,你没事吧?”
徐若西摇摇头。
我埋怨道:“不是告诉你用这黑虎结了吗?怎么到关键时候还解不开了?”
“对不起,我……我系得太紧了。”徐若西一脸的歉意。
我明白了,应该是徐若西听三叔说这黑虎结管用,便把这个当成了救命符,以为系得紧了,就更安全。所以到了紧要关头,反倒解不开了?
三叔走过来说道:“算了。出来就好,也别说别的了。我估计徐助理就是因为这黑虎结系得太死,首尾不通,导致成了一个死结,才被猫怨趁虚而入上了身的。”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汗水冰冷。这次可真是够险的。
三叔规整了一下衣服,我一看我们三个一个比一个惨。由于那屋里许久没人住,沉积了不少灰尘,再加上我们都出了不少汗水,那张脸挂满了灰泥,简直都没法看了。
徐若西更惨,身上的旗袍本来就已经挣开了,又撕了两条给我包扎。剩下的基本上衣不遮体了。我想起来她在里面给我包扎的情景,急忙脱下外衣给她披上。
徐若西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身上被猫抓咬的地方丝丝拉拉地疼。这一疼起来,就越来越厉害。我不好意思喊疼,一个劲地吸冷风。
三叔想了想,说道:“今晚就到这吧。我先送你去医院。徐助理有车,可以自行回去。”
徐若西一听,还有些害怕,忙说道:“我能坐你们的车吗?”
我点点头:“那就先送徐助理回去,我的伤不要紧。只是这院子怎么办?那些雾气什么时候能散,别再有别人误走进去。”
三叔一笑道:“这地方已经名声在外了,有哪个不开眼的大半夜跑这里玩来?另外那些雾气是鬼雾,通常是在野外坟场以及阴气重的地方容易起。鬼雾没毒,却会让人迷失方向。但是等到鸡鸣,也就是天亮的时候必散。放心吧。”
我点点头,我们刚从那院子里逃出来,而且那猫嚎依然存在,谁也没胆量再靠近那大门。只能先把那门敞开着了。
我们三个一路蹒跚,找到了我们的车,先把徐若西送回了家。我和三叔则去了一家最近的医院,对我的伤口做了处理。
伤口很疼,还在流血,但是性质并不严重。上药重新包扎之后,痛感也消除了许多。
比较麻烦的是还需要打狂犬疫苗,为此我也是叫苦不迭。来破凶宅,鬼没碰上,倒让猫给挠了。
我和三叔驱车回到了入住的酒店,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我们相对无话,心照不宣地躺在床上补觉。
我闭上眼睛之后,脑子里不断浮现在阁楼里发生的那些画面,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那瘆人的猫嚎声。加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睡着。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
三叔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那本《凶宅笔录》,我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虽然昨天并没有太多的运动量,但是浑身都很疼。特别是猫抓咬的地方,依然有种被牙齿撕咬的痛。
我忍着疼,走到三叔的旁边,问道:“三叔,你是想从这里面找到破那凶宅的方法?”
三叔点点头:“今天我们休整一天,妈的老子就没被弄得这么惨过。明天我们再去那阁楼瞧瞧。”
“还去?你有办法了?”
“暂时还没,还有几个地方我没想通。”三叔有些无奈,从桌子上拿起几张纸,递给我:“阳子。这是我抄的地罗网的结网方法。你按照这上面,把那两张地罗网重新结一下,也许我们还能用的上。”
我接过那些纸,发现昨晚的两张网,堆在客厅里。细看之下,那些网的大部分网结都已经散掉了,可想而知,我们再在那院子里逗留一会,这网就失去作用了。那样的话,我和三叔都会葬身在猫腹。
我把地罗网铺在地上,按照三叔抄的,仔细地在网上打结。这真是个繁琐的工作,但是我对此乐此不疲。我足足忙了一下午,算是把两张地罗网给织好了。
三叔过来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真是孺子可教也,这网居然一次结成,你果然有你三叔我的三分天分。”
“三叔,你就这么夸人啊?我这么厉害,也只达到你的三分天分?这么说,你研究出破解那阁楼凶局的办法了?”
三叔摇摇头:“阳子,上次那个怪教授,你还能联系上吗?”
我点点头:“能啊,我留他的电话了。”
“那这样,听说他对生物很有研究,我有点问题想问问他。”
我摸出手机翻看里面的电话,随口说道:“没问题。我给你电话,你打给他。”
三叔摆摆手,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个……上次我们俩不是干架了吗?这个我打不太合适,还是你来打吧,嘿嘿……”
我憋着笑,还能想起来三叔和怪教授俩人互相看不顺眼,在酒店里掐架的情景。
我一摊手:“可我也不知道问什么啊?”
“问那只猫,那只尾巴上有白毛的猫,看看有什么来历没有?”
我一愣:“这个……能有什么来历?这种猫好像很平常吧?”
三叔摇摇头:“虽然我不懂,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种猫不寻常。只不过,那怪老头好像是古生物学的教授吧?这种现代的猫,又不是古生物,他懂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