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错嫁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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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理不清(1)

她已经十七岁咧。

每一次出门都要问一声有没有乖乖的,搞得她好像就只知道惹祸一样,也不打听打听,水家的二小姐是何等人。

“昊天。”无忧笑看晨笑与昊天的相依,夫妻至此,方为极至。

“无忧……”西门昊天回以一句,额首示意,然后,那双温柔的眸子飘至风步雍的身上,“姐夫。”

一声姐夫,是西门昊天的低谦。

风步雍没有出声,仅是回以一个若有似有的额首。

不小心的人一定看不出来他那是在点头,因为,他几乎没有在动。

“你说,我们哪里错了?”

“从头到尾都是错的,你呀,”西门昊天疼宠的轻点晨笑的俏鼻,“别掏乱就行了。”转头,面向无忧,“我想,姐夫的意思,是无忧刚复明,眼睛最好不要太累,这是关心。”

关心?

没错,听起来似乎是这样。

想起来也是这样,晨笑点了点头,刚刚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呃……

根本就不关她的事嘛,因为风步雍表现出来的样子和说出来的话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那她那样猜也是合情合理的。

既然他都肯动手为姐姐治眼,为什么不可以做得人性一点。

正常一点呢!

“谢谢夫君。”无忧轻移步伐,来到风步雍的身边,脸上,是风步雍早已万分熟悉的温柔笑颜,他的嘴轻轻嚅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来。

“那我只是去挑,不会一下子全部看完好不好?”温柔的人儿,用着温柔的嗓音在征求着他的意见。

风步雍的黑眸微闪,那张鬼魅一般的脸,绷得紧紧。

然后,又是一个似有若无的额首。

无忧轻笑,唇儿扬得大大,灵巧的眼儿微眯着。

她很开心,开心于他这样一个微微的额首。

“那……我们一起去?”无忧变本加利的要求。

风步雍的脸一沉。

转身,走到另一边,默默的坐了下来。

他,只陪着她回到水家。但是,他讨厌见到其他人,特别是人群当中。

因为,太多人见到他的样子,都会惊声尖叫,有些夸张的还会直接晕倒了事。方天和东方起曾经痛心的说出这些让风步雍不爱接近人群的原因。无忧听得心里直发疼。

不是他不想接近。

而是,人群在抗惧着他。

只要一有外人,他就会离得远远,瞧也不瞧一眼。

所以,他喜欢一个人住在紫皇山的山顶之上,完全将自己孤立在人群之上,一个人,没有疼爱,也不会有伤害。

无忧很想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存在着怎样的阴影,让他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好想知道……

无忧还是和晨笑去了南林苑,当然,风步雍没有做陪,做陪的是西门昊天,无忧看着那些书,差点离不开手。

挑着,看着,忘了时间,也忘了风步雍的交代……

在沉于黑暗的时候,都是这些晨笑和晓丫讲给她听的一字一句在她的脑海里成形,形成另一个处于黑暗的世界。

另一个,让她可以想像的空间。

她从小就爱学习,只是,五岁那年的意外让她远离了可以学习的机会。再一次的靠近,她又如何能放得开呢。

“姐姐……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用膳了。”

南林苑的老板紧跟在他们身后,因为西门昊天的到来,城西的西门家可以雷城的大家,西门家的二公子大驾光临,他们怎么可以小视呢。

所以,从他们踏进南林苑的那一刻起,他就小心的跟着,那位眼睛不曾离开过书的姑娘挑的每一本书,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得,也让人找包装好,就等着送往她家。

这位,可是他一直不曾见过的城主家的大小姐啊。

南林苑的老板脸上的笑容就不曾落过。

全都是大人物,他这南林苑一时之间,可是争辉不少。

若是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西门家的二公子,水家的大小姐和西门家的二少夫人同时光临南林苑,往后,南林苑可就变成雷城首屈一指的书院了。

“啊……”一抬头,夕阳已落,果然天近黑。无忧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书,另一边,还有好多书她都不曾看过。“那我们先回去吧,”转头,她再交代南林苑的老板,“麻烦掌柜的将这些书全都送到水家。”

“是,大小姐。”

一行三人回到水家,天已尽黑。

水家的大家长水尘威就守在水家的大门口,一看到二个女儿和二女婿回来,忙迎了上去,神色匆匆。

无忧甚是奇怪。

“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能令爹焦心的事儿不多,除了雷城百姓的安危就是他们一家人的安危,呃……算起来,似乎还是挺多。

水尘威额首。

“无忧,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怎么了?”

“姑爷生气了,”晓丫就跟在水尘威的身后,她小小声的提醒,事实上,风步雍并没有生气,他只是脸色更沉了些,眸色更厉了些,说句实在话,那不能说是生气,但是,除了生气之外,他们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别的解释,小姐一出去就是大半天的,衣儿小少爷又被夫人抱着到处玩儿,方天和东方起回狂风堡去了,姑爷一个人静默的可怕,特别是天色越来越晚的时候,让人看得心惊肉跳,深怕他真的恼起来。

这也是风步雍第一次主动问晓丫。

“她回来了吗?”

这个她,晓丫自然不会白痴的去问他指的是谁,除了摇头,她没有别的话好说。

一直以来,她对这个姑爷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无论是小姐失明时和复明后,他的态度恶劣的足以让人砍上千百刀,就算为小姐治好了眼,算是功德一件,那又如何。

这是该他做的事。

他是小姐的夫,小姐完全了一个身为人妻的所有责任,难道他就不该做些为人夫该做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