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第二天早上在巷子里再见到哎呀时目光有点放肆,他向她打招呼,“你早啊!买了菜了?”
“你好!”她笑了笑,没有回答李雷关于买菜的问话。本来也是李雷没话找话。她没有站下来或者放慢脚步,一如既往地翩然而去。
下午李雷再次坐在巷子里等杨珂,可坐到天黑也没有见到人影。
晚上刘小欢来的时候李雷说,“昨天看到杨珂,一副拽样,老卵得很。问他什么话,屁都不放一个。”刘小欢说,“老卵就收拾他。”
刘小欢并没有和李雷讨论怎么收拾杨珂,这不太像他以往的风格,他是个喜欢找事的人,李雷不仅壮实而且很会打架,仗着这一点刘小欢喜欢在李雷受气时替他做武力解决问题的设计。刘小欢一反常态,根本不想说李雷的事,他好像魂掉了一样心不在焉,连话也说不利落。他还是喋喋不休地说袁师姐,“我和师姐是不可能谈对象的,她比我大好几岁,听说早被男人搞过……对象了。我就是想……和她玩得好一点。”
李雷说,“玩得好只能是哥们之间,跟女孩子就怕是另外一回事。”他想跟着刘小欢的话尾子打击他一下,笑话他一下。
刘小欢说他或许可以把袁师姐办了,自己也想办一办。他要李雷出出主意,怎么去下手。李雷轻蔑地笑了笑,问刘小欢和袁师姐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还在吃嘴,有没有吃出滋味?
刘小欢说他的感觉像喝了酒,头晕,心噗噗跳。李雷噢了一声,陷入无限的联想,根本不会指导刘小欢下一步怎么办。在刘小欢的催促下李雷只有瞎说:“喝酒是要吃菜的,空口多伤身子啊……”
刘小欢恍然大悟,“这是我下一步的理由……再下一步我就说,菜吃多了觉得咸,应该吃碗饭。吃饭就……办了。”
两人笑了一气。李雷越发扮行家里手的角色,让刘小欢吃了饭以后告诉他;他要知道是吃了硬的饭、软的饭还是夹生饭。刘小欢不笑了,好像屁股下面有钉子,又要站起来走人。李雷不想他只待一会儿就走,想与他再说点什么,他现在非常想与刘小欢说说哎呀,估计刘小欢不好再笑话他。他要刘小欢说老实话,哎呀身上有没有吸引人的地方,更想刘小欢改变对哎呀的态度。
刘小欢留不住,还是很快走了。他也有点不好意思,为了补偿李雷,临出门时说可以帮李雷钓两个服装厂的女孩子去看看电影,“你打三张电影票,有两张是在一起的,我替你传过去。不过,服装厂的女孩子真的没几个好的,拿不出手。”李雷觉得刘小欢是在服装厂成天看女孩子眼花了。
李雷在刘小欢走后觉得很无聊,悄悄地打开电视机。电视机是舅舅从福建替他们家买的走私货,日本产的索尼黑白九吋。母亲当作宝似地在电视机上套了两层套子,又在外面罩一个厚实的纸箱子。
打开电视机,雪花一片加嘈杂的伴音,他赶紧去调音量的旋钮,声音大了会吵醒睡觉的母亲。他也不敢去外面调天线,用一根长毛篙架的天线在天井里,靠父母房间的窗子。电视调来调去也没有调到一个能看的台,只有再费一番事将电视包裹起来。
扫兴的他睡到床上,只有在脑子里做幻想这么一个娱乐。他有什么想的,也只能想想刘小欢和他师姐吃“饭”的好事,先在脑子里演一回他们的电影。袁师姐的样子想不出来,只有用哎呀代替。想想还是想到哎呀身上去。
哎呀和杨珂爸搞,也可能和别人搞;别人搞,我也可以去搞一搞。
李雷这么个想法一蹦出来,自己吓一跳。
——要办哎呀啊?
是的。他陡然觉得身上燥热,翻过身子顶着床,用身体的重量压着膨胀开的那处。
可哎呀根本就不理会一般人。袁师姐和刘小欢一天到晚在一起做事,他们容易来电,刘小欢说工厂里的女孩子不装。哎呀是有夫之妇,怕被人说闲话,要装正派妇女。她是正派妇女吗?肯定不是,她对杨珂爸不是……
我不是要和哎呀谈对象,只是和她那个一下,照刘小欢的话,办她一下。
怎么办哎呀?李雷不能够想得具体,也根本想不出过程来。他只想到要把自己身子下面顶着床板的这个东西塞到她身体的那个部位去。那个部位是女人最神秘的所在,他与刘小欢津津乐道过无数次,也在纸上画过图,但谁也说不具体是什么模样。
李雷在胡思乱想之中昏沉沉睡去,到第二天醒来时他决定了一件事,就是要去会会哎呀。
这有点困难,李雷想他不可能送电影票给哎呀,也不好约哎呀到家里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去。他只有想办法到哎呀家里去坐一坐。
哎呀在街上,在巷子里不搭理人,在家里一定是不一样的,刘小欢说女的都会装,有的会装得不得了,不像话。
这天,李雷没有坐到巷子里去,躺在床上做了一天的白日梦,把与哎呀的好事想了个遍。好事的开头就是他一进门哎呀就抱住了他,以后……
以后先要把门关上!这是李雷觉得很重要的细节。他对自己说,门不关上会被别人看到,这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即使成功了也不能对刘小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