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准备出发去那个老头居住的地方,师傅今天早上就找到了那个居民楼的准确地址,现在我们只要过去就能抓到他了,而且听他的意思,小安的尸体他都没有丢掉,而是准备自己吃了,这让我们又多了一些有力的证据。
只要我们在他家里发现小安的尸体,那他肯定是逃不掉的,到时候自然有法律来帮小安,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他家里把他的罪证找出来。
不得不说这个老头还很谨慎,我们打车去那里的时候,司机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们,“你们去那里干嘛?只有一群无儿无女的老人住在那里,你们该不会是……”司机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不过我们听的出来,他的意思可能是把我们当成了那些老人的儿女了,师傅没有反驳,那个司机看我们的眼神中都是鄙夷。
我本来想辩驳两句,不过想想师傅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我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们到了那几栋居民楼那里,上面只有几户人家外面晾晒着衣服,到处都是茅草,看起来就像是烂尾楼一样。
给了司机钱我们就顺着记忆找那个老头住的楼,在围着这里转了一圈以后,我们终于看到了想找的那栋,楼下全都是一些生活垃圾,这都是上面寡居的老人从各个地方捡回来的,老人家的思想就是这样,一些能用的东西,就算是在垃圾堆里也要捡出来。
我们上了五楼,这一层弥漫的死气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感觉我好像闯进死人堆了一样,还好师傅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让我摆脱那种感觉,不过胸口还是闷闷的。
“咚咚咚——”我按照记忆敲响了老头的家门。
很快,里面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我们也看到了老头的真面目,他应该正在吃饭,嘴巴边上的油星都没有擦掉,他家里飘出来一阵阵的肉香味,这让我有点想要吐的感觉。
如果我不知道小安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这个老头还会吃人肉,我今天肯定会觉得这菜好香好想吃,可是知道了以后,我心中只有愤怒还有恶心。
这个老头看上去比我们在小安记忆中的要年轻有活力很多,这都是因为借了小安的命的缘故,他倒是过的很潇洒滋润,可怜的小安却只能做个孤魂游鬼!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找错人了吧!”老头对我们还是很有礼貌的,他说完就想关门,师傅伸出手挡住了他。
“没有找错,你不是问人借了命了吗?我们现在来问你要报酬来了!”师傅的语气有点奇怪,听得人全身发麻。
“你们……”老头猛的抬起头警惕的看着我们,刚刚开口就被师傅推了一把,推到屋子里面去了。
我们顺势跟着进去,果然在他家客厅里面看到了一个超级大的冰柜,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的。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看得出来你们也是同道中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我的大限将至,找人借命是我的事情,况且那个小鬼就算没有我借命他也长不大!”老头吐了一口血,毫无悔改之心的说道。
我觉得自己都快要被气笑了,还有这种说法的?果然师傅说的没错,有些人修行了法术之后就变得六亲不认,铁血心肠,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
“是啊,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把你借的命收回来也没有什么关系。”师傅踢了他一脚,从包里面掏出了一张符纸,那上面的花纹很繁复,我看了居然还有点头晕。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收命之法?”老头看到那张符纸脸色都变了,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躲在了冰柜后面。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前做的孽现在都该还了!”师傅慢慢走过去,他每走一步就像是有独特的步法一样,我都看不清他的动作,霎那间,师傅就到了老头的身边,他手上的符纸贴在了老头的头上。
老头还想反抗,符纸贴在他头上一瞬间就起了作用,他脸上开始变幻不同的颜色,白色的最多,还有灰色附着在上面。
我有点看不懂他脸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师傅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他借来的命,我还以为他最多也就借了两三个人的命,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你看到他脸上的颜色了吗?除了那团灰色是他的,其他的都是他借来的,真是丧心病狂。”
我这才明白那些颜色的含义,那团灰色已把其他所有的颜色都覆盖了一层上去,唯有白色还是干净的,这代表这个老头还没有开始使用他从小安身上借来的命。
师傅没有管他,那个老头自己在地上挣扎起来,从他的头顶开始冒出一缕缕白色的雾气,老头伸出手想要把那些雾气抓在手中,却都是徒劳。
直到他借的命只剩下最后一点,符纸也燃烧殆尽,我还真的怕师傅一气之下就把他借的命都给驱散了,这样我们不就变成杀人凶手了吗?
老头又变回奄奄一息的模样,他无力的躺在地上,只能恶狠狠的盯着我们,不过没有杀伤力就是了。
“摇曳,过来帮忙!”师傅走到冰柜旁边,用手试了一下能不能打开冰柜,估计是不行,他又招呼我过去帮忙。
我帮着师傅抬起冰柜的盖子,奋力把里面的玻璃层打开以后,放在里面的东西瞬间让我吐了出来,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
师傅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估计是打给王队长的,毕竟这种事情找他才最妥帖。
我差点没把自己的胃给吐出来,这个冰柜里面放的都是尸体,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尸体,据我目测,里面可能有四五具尸体,两具成人的,还有两具还是三具孩童的尸体,因为都被肢解开的,我只能看到冻成紫色的手掌还有大腿,或者是身体上的某一个部位。
那两具成人的尸体更加恐怖,老头甚至都没有处理他们的头颅,这两具尸体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死时候的样子,也不知道被冻了多久,他们的脸上都有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更加让人恶心的是,成人的尸体身上被挖出来好几个大孔,看样子是人类的牙齿咬的,这才是我吐的真正原因,如果真的是这个老头做的,那他也太变态了。
很快,我们就等到了听讯赶来的王队长,我们把桌上冷了的一盘肉菜还有冰柜里面的尸体指给他看,他们的队员还在厨房里有了新发现,厨房里面还炖了一锅汤,里面是一些器官和棒骨,只是那些器官一看就是人类的。
跟王队长来的几个人都面如土色,有一个小姑娘还是泪眼汪汪的,估计是看到这些尸体再看到桌上的饭菜吓哭了的。
“我们会把这些尸体带回去做检测,齐大哥,这次又麻烦你了,不然我还不知道居然在我的辖区内还藏着这样的心理变态。”王队长感激地说道。
师傅挥挥手,“哎,没什么,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我只希望你们能够把这种坏人绳之以法,不要再给他出来的机会了。”
我们没有再继续逗留,这里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更多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去解决,不然要警察有什么用呢?
我们回了家,师傅做饭,到晚上快要关门的时候,王队长打电话过来了,我们几个都想知道这件事情的进程,于是让师傅开了扩音,这样我们也能听一听事情的结果。
“齐大哥,你说的没错,那个老头果然是一个杀人犯,他冰柜里面的尸体证实都是他们村子里的人,不过……不过都是他的直系亲属!”王队长说到最后自己都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你说什么?直系亲属?”师傅骤然加大了声音,我们听的更加震惊,直系亲属?可是那里面的尸体都是被吃过的,也就是说……
我和小瞳对视一眼,我们两个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恐惧。
“我们对比了DNA,证实了其中两具成人尸体是他的儿子还有孙子,我们也问过他们村子里的人,他们说那个老头的老婆早死,就给他留下了一个儿子,等他儿子有了孩子以后,他儿子也死了,不过尸体被老头送去火葬场火化去了,没人知道他葬在哪里,孙子也被他带走了,不过听村民说好像也是出意外死了,但是我们在冰柜里面发现的尸体的确是他儿子还有孙子的,出了结果我就给你打电话了。”王队长虽然说话的语气很平稳,但是我们还是能听出他的恐惧,没错,就是恐惧。
“还有一些小孩的尸体呢?检测出来了吗?”
“这个我们还在检测中,不过很有可能是他们村子里失踪的小孩,这个我们还没有证实,如果有了结果,我就告诉你,这次真的谢谢你了,齐大哥!”王队长最后还是再三感谢师傅才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