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收拾好东西就按照大婶告诉我们的方向去了,这里应该是经常有人走着的,路还不算太难走,到中午的时候我们才绕过这座山,大家都累的满头大汗,坐在一处树荫处歇息。
“太阳这么大,我们还没有到估计就会中暑了,要不然歇会再走吧,在这林子里赶路更加闷热,你们觉得呢?”阮天华擦擦汗,询问我们的意见。
我肯定是想赶路的,不过阮天华说的也没错,这个时候实在是太热了些,要是这样走下去我们肯定支持不住,可是我又有些担心在天黑之前赶不到那个村子,那些山鬼如果在我们后面偷袭我们怎么办,毕竟是我们抓了他们的同伴。
君司衍都被山鬼伤了,虽然是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受伤的,但这也侧面证明了这些山鬼是有点本事的。
“休息下吧,我们应该能够在天没黑完之前到。”君司衍站在一旁,眼神不知望向何方。
君司衍都这样说了,我也放松下来,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躺着,感觉自己浑身都舒坦了,果然还是躺着最舒服啊,要是这个时候再来一杯饮料就完美了。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打起盹来,昨晚上一晚上精神紧绷没睡,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我们可不像君司衍,他反正不用休息也没事,我们还是普通人呢。
君司衍叫醒我的时候还在笑,他轻轻拍着我的脸,“摇曳,别做梦了,我在这里呢。”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刚刚正梦到君司衍在跳舞,就被叫醒了,真可惜。
现在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辣了,咦,不对,我站起来一看才发现,原来不是太阳不毒,而是君司衍怕我热到,在我头顶上用树叶盖了一个小棚子,难怪我睡着那么舒服。
我同情的看了一眼躺在旁边睡得大汗淋漓的两人,他们和我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不过谁让他们要跟出来,苦果是要自己吃的,还好我不用,嘿嘿。
“现在太阳没那么大了,我们赶紧走吧,要不然真的来不及了。”君司衍催促道。
我们都清醒过来,跟在他后边又开始赶路,在我衣服都湿透了的时候,我们才到了这个村子,这个村子看上去就正常很多,有些老人家还坐在外头乘凉,一些小孩子歪歪扭扭的跑来跑去的,看上去挺温馨的。
我凑到一个稍微年轻点的阿姨身边,用手电筒照着照片问她道,“阿姨,你有没有看见过这两个人啊,他们是我的爸爸和弟弟,我找他们有很重要的事。”
阿姨接过照片,“呦,这不是齐法师吗,你是他的女儿,不是说道士不能结婚吗?”
我有些汗颜,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上山修行和俗世修行的概念,只能敷衍过去,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师傅他们究竟在哪里。
“他们昨天刚走的,齐法师没和你说啊,他们那天白天匆匆忙忙走的,哟,你是没看见你那弟弟,感觉都快没气了,硬是被你爹救活了,齐法师可真厉害。”阿姨与有荣焉的夸奖师傅道。
我听的却浑身冰凉,心就像落入海底一样,师傅他们走了?昨天,不就是我们在那个大婶里呆的时候,我连忙问阿姨道,“阿姨,那你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吗,从哪个方向走了?”
大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齐法师那天火急火燎的,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我还想让他帮我的一个亲戚看看呢,他也说没空,要走了,只给了我一张符。”她从怀里一个小荷包里面掏出符咒,我接过来一看眼睛就湿润了,这是师傅的笔迹。
我有些失落的坐在一旁的树墩上,心中被无数个念头填满,最终都变成一团乱麻,我千辛万苦的从岚城赶来,最后还是错过了师傅,他们为什么要匆忙离开,是因为逃避那些狐狸吗,可是它们也没有要置师傅于死地啊,那师傅究竟为什么这么匆忙的离开。
“没事的,知道小瞳身体还好就算是好消息了呀,别太难过,总会有机会再相见的。”君司衍劝慰我道。
我强忍住泪水点点头,是啊,总会有机会再见面的,师傅,你们会回来见我的,对吧?
既然师傅不在这里,那我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眼看着天都黑了,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往回赶,说不定还能帮上村子里人的忙。
林子里只有我们几个的脚步声,大婶看我们走的急,还给了我们几个手电筒,我本来想给她钱的,不过被她拒绝了,我也给大婶留下一张符让她贴在家中,这样至少能够保证没有一些脏东西进来。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阮天华突然停下,警惕的看向四周,手电筒把他身后照亮,可是什么都没有。
我们屏气凝神静静听了一会,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现,沈言飞皱着眉头开口道,“是不是你听错了,我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阮天华也有些不确定,他晃晃头,“可能是我没休息好,出现幻听了吧,我们继续赶路吧。”
我们点点头,沈言飞在这个时候要求和阮天华换个位置,他走最后,“我机灵点,遇到什么还有我爷爷的铜钱剑呢,你就不行了,只有一身肥膘。”
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包括刚才还挺感动的阮天华,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沈言飞,半晌才挤出一句,“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我们继续埋头赶路,我们很快就走到小莲她们村子的山旁,大家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我们都知道,这山上有山鬼,如果说刚刚还是警惕的话,那我们现在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然很有可能被速度奇快的山鬼给拖走。
我只要一想起那个山鬼和山上的雪猴子一样吃人肉我就觉得恶心,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杂食的山鬼会变得这样狂躁,还会下山来吃人了呢,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我们的速度放慢下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观察周围,不过山鬼在夜里如鱼得水,他们身上的毛发还有能够夜视的眼睛都是我们没法做到的,所以他们发现我们容易,而我们想要发现他们就难了。
“我也好像听到了声音。”沈言飞突然停了下来,小声对我们说道。
我们都停住不动,夜风吹过树叶发出扑啦啦的声音,在这个声音下,的确有草叶被压倒发出的细微脚步声,如果是山鬼的话,他们肯定早就来偷袭我们了,那跟在我们后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慢慢包围过去,那声音停在一棵大树后面,我们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刚转过去,我们的手电筒就照到了一条巨大的蛇!
我吓得快要叫出来,不过硬生生忍住了,这蛇看到我们靠近,把半个身子从地上竖了起来,头上一个肉冠和蛇鳞的颜色一样都是鲜红色的,看起来十分诡异。
这条蛇差不多有一米,有我的手臂粗细,它从地上弹起来那一刻,我们都被吓了一跳,不过它可能看我们人多,只不停的吐出蛇信,并没有攻击我们。
“野鸡脖子,你们都小心点,我爷爷说这玩意最毒了。”沈言飞小声的和我们说道。
我听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一紧,这玩意我也听师傅说过,一般是在温热潮湿的地段才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它们最喜欢追赶人,毒性巨大,被咬上一口基本凉凉,而且最折磨人的是,它们会在你还在痛苦挣扎的时候就把卵产在你的身上,等小蛇孵出来的时候就是你变成一具空壳的时候,到最后会被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不留。
之所以被称为野鸡脖子也是因为它们头上的肉冠很像野鸡头上的那冠子,它们的身子也能竖起来。
我师傅还和我说过一件趣事,有个人在山里打猎的时候,在不远处看到一只野鸡,它就躲在树后边,那个猎人就悄悄摸过去,他一下就抓住了野鸡的脖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咬了一口,这下他才看清楚,原来不是野鸡,而是一条有着鸡冠的毒蛇。
刚刚阮天华应该没听错,他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这野鸡脖子发出来的,没想到这条蛇这么阴险,居然偷偷的跟在我们后边,我想到刚刚我们一个人都没发现它就觉得后背发凉,还好沈言飞刚刚察觉到了,这条野鸡脖子离我们已经很近了,如果它再靠近一些的话,说不定就能攻击走在最后的那个人,到时候我们就惨了。
那野鸡脖子不停的晃动着身体,它这副样子看得我心惊胆战的,说不准它什么时候就会攻击我们,这野鸡脖子速度也很快,我能不能躲过去?
就在我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那野鸡脖子突然叫了起来,它剧烈的抖动着头上的肉冠发出“咯咯咯”类似鸡叫的声音,倏地一下就朝着沈言飞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