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很恼火,因为这次的妥协代表着我开始动摇了,我变得不那么自信了,我讨厌这种感觉。
然后我对刘小风讲了发生在今天傍晚的事,但不是很详细。我只是对他说今天我遇见了一个女孩,而且当时我确实也得到了他说的某种提示——我的耳鸣。
他沉思片刻后问我知不知道那女孩是谁,在哪里住。
我告诉他,我只知道那女孩的名字叫玛丽,是高德那片儿某个学校里的学生,还有就是她有一个有钱的“假爹”,而其他的我就一概不知了。
我开始有点后悔没有接受那个男人的名片,如果那样找到那个女孩就是件很容易的事了。刘小风跟我说要明天和我一起去找那个女孩,我没有反对。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我就和刘小风来到了昨天我遇到玛丽的地方。街上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可玛丽却一直没有出现,一直快到中午了,我们也没有见到她的人影。我隐约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因为我们不仅没有看到玛丽,甚至像她那么大的学生也没见到几个。
“今天星期几。”我问他。
“不知道。你等我问问。”刘小风拉住一个过路人问,那人告诉他今天是星期六。
“星期六不上学?”刘小风扭头看我,“凭什么星期六他们就不上学?”
第一天。
我对着刘小风竖起一个手指,我想他明白我的意思。他瞥了我一眼,讪讪地坐在马路边上,看着来往的车辆行人不说话。
我也靠在一根路灯上,看着对面的楼房,想着玛丽那样的女孩会住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有着什么样的卧室,会挂什么颜色的窗帘。能不能凭借挂着窗帘就找出她家在哪里呢……正胡乱猜度时,我忽然看见刘小风也正在发呆,我猛地打了个冷战。
妈的!这么荒谬的想法只有疯子才会有,我什么时候也开始这样考虑问题了,看来这疯病真的是会传染。
“今天不周六吗,你说给我三天时间,到了星期一正好是第三天;星期一学生都上学,老天就是这么设计的。走吧,我有点饿了。”过了许久刘小风站起身,回头看了我一眼,低着头向前走去。
“没关系,你想干什么都行,反正用的都是你的时间。”我惬意地说着风凉话,一步三摇地跟在刘小风身后。
让他也背负些压力,多少能让我轻松点。出门的时候我就有种预感,事情恐怕不会那么顺利,果不其然。
第二天星期天,刘小风留在了家里,我呆不下去便走出来透气。这座城市很早就矗立在海边了,有着深沉的历史积淀。虽然我来到这里有段时间了,可一直忙于寻找那个恶罪灵,今天倒是第一次有心情欣赏这里的景色。
我行走在街上,看着各色行人,心想这里的世界确实是丰富多姿,虽比不得我们那里温暖舒适,可这里有这么多迥异的风景,是我的世界所不能比的。
“要是再热点就更好了。”
我逛了一天,到了晚上才回去。不知怎的,我的心情好了很多,我想可能是因为明天总会有个结果的原因。
第三天星期一。
我们俩起得比第一天还要早,天还没亮我们就来到了那条街上。刘小风穿戴的很整齐,像是要跟某个重要的人物会面一样,把压箱子底的衣服都掏了出来,而我也为两种可能的结局做好了准备。
可是还是像前天一样,一直到太阳老高,我们都没有看到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经过。刘小风终于沉不住气了。
“怎么回事?怎么又没有学生上学?走,到她们学校看看去。”
我们沿着路,很容易地就找到了一所学校。可是那里的大门却紧闭着,门房里两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正悠闲地喝着茶。
“今天是不是星期一?”刘小风趴着窗户没好气地问。
“是啊。”有个人端着茶杯走过来,打开一扇小窗。
“星期一为什么学生们不来上学?”刘小风又问。
“嗯?现在是‘五一’假期,学生们为什么还要上学?”那人反问道。
“什么?‘五一’?哪儿又冒出来个‘五一’假期?”刘小风像是一下子懵了,傻傻地站着,人似乎已经被掏空了。
那人把小窗缓缓关上,呷了口茶水,用眼神告诉刘小风:你就是个二.笔。
第三天。
我伸出三个手指对着刘小风比划,我对他已不报太多希望了。
“着什么急呀!”刘小风大声说道,还白了我一眼,“今天不是还没过完呢吗,走!我们到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你砸坏的那辆车。”
于是我们就在这附近转悠上了,几乎走遍了这片每一家汽车修理厂,但是我们并没有找到那辆被我砸坏的“宝马”车。
刘小风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我们在一个书报亭边上停了下来,他托着腮帮子翻着三角眼想办法,而我则在书包摊上乱翻乱看,气得卖书的老头直拿眼瞪我。
“那辆车是新车,而且还是辆名车……”刘小风自言自语,“一般新车坏了,车主都不会到一般的修配厂,而是会把他们送回到‘4S’店里,返回到原厂去维修的,对吧?”
“一定是!”刘小风兴奋地一跳,拽着我就转身就走。一路打听,我们终于在中午时分在一家专营店里找到了那辆被我砸坏的车。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穿着得体,彬彬有礼的年轻人。在得知我们的来意后,他礼貌地拒绝了我们要求,他说不会把车主的任何信息提供给不相关的人。
刘小风骗他说我们是保险公司的,说车主涉嫌诈骗保险要我们尽快联系到他。可那个小伙子说你们保险公司怎么没有顾客的联系方式呢,这话问的刘小风一愣。
可刘小风反应也真快,见被人识破马上改口,他先是“凶猛”地赞扬了一番小伙子,说他觉悟高,身材好,五行得配,最后跟他说,其实我们是为拍一部反映中非人民传统友谊的片子才来的,剧里正好有一场戏,用得上这样一辆破了相的名车,希望能联系到车主,租他的车用一段时间。
说完又指了指我,小声对那小伙说道:
“看见了吗,这位就是尊敬的莫先生,你看他是不是挺黑的,他就是我们这部剧的主演,是全体非州人民的代表。我告诉你,如果这部戏拍不好,莫先生一生气,就很有可能影响中非人民的传统友谊,到时候这个责任就得你来承担,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