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当天我们才见到跟老胡同门派的人。
乐正万江,复姓乐正。
这个姓氏非常少见,估计全国也没有几个。
乐正,是古代在宫廷中负责管理音乐的官名,后代便以其祖先的官名为姓氏。
不过这后人并没有多擅长乐理,却加入了盗门。
虽然这没有什么绝对的关系,但是世间之事瞬息万变,谁又能说得清呢。
乐正比我年龄大,跟兰欢同岁,看着也挺年轻的。
刚接触不是很了解,但是感觉人还行。
尤其是他对老胡,好像很尊重的样子。
血莲所在的地方,人迹罕至,没有现成的路,我们也只能通过一些交通工具尽可能的靠近。
用了两天的时间,我们先后坐了飞机,大巴,摩托车,毛驴车,最后来到了一个村子。
一路都挺顺利的,但是却在这个村子遇到点麻烦。
排外现象太严重,感觉随时都有可能集体围攻我们一样。
因为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太阳眼看就要落山,我们今天肯定不能继续出发。
老胡说接下来的路只能步行,而且环境也不太好,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大爷,我们……”
“你们快走吧,快走吧,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都不让人说完,就赶我们走,跟避瘟疫似的,让人不理解。
这已经是我们问的第三个人了,本来这村里的道上还有一些人,可我们进来也就几分钟,一个人都没有了,全都回到了屋里,大门紧闭,窗户都关的很严。
“真是见了鬼了,这村子看着挺正常的,哪里出现了问题?”风儿说。
“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个人,我有办法。”兰欢说。
我们又往里面走了一段路,迎面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看到我们先是一愣,眼光落在兰欢的身上就移不开了。
别说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就是女的看到兰欢也会忍不住动心的。
兰欢抓住机会,手指翻飞,做出一系列优美的动作后,我发现小伙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滞,迷茫。
“你叫什么名字?”兰欢问。
“张冲。”他回答。
“家里有几口人?”
“就我一个人。”
“我们现在又饿又渴,能去你家留宿吗?”
“好的,跟我来。”
他目前的状态应该是被催眠了吧,不然不会这么听话,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我们几个人跟着他一直走,跟他去了他的家里。
虽然就一人生活,但是房子不小,还是带院落的,一间大瓦房,东西两间屋。
进去后,我们就把门给反手关上了,省得又出现什么幺蛾子。
“你们村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人进入?”
兰欢直接切入重点,没有绕弯子。
但是他却没有回答,嘴巴闭着不张开。
“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她又问。
“是的。”
“什么危险呢?”
没动静了。
一问到关键问题,他就不说话。
兰欢换着语言问了好几次都是如此。
其他无关紧要的就是有问必答,没有任何犹豫。
“这个村子肯定是有问题的,咱们得小心点,就住一宿,第二天一早就走吧,不要节外生枝。”兰欢说。
“万一村民都是受害者呢,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管,这是我们神调门的宗旨。”
现在门派可以说处于濒亡状态,门主已经这样了,其他人又下落不明,我更应该坚持这样做,才不算辱没师门。
人多的时候,我可以自由一点,现在没人了,我就要坚持。
老胡习惯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走一步看一步吧。而且就算想躲也未必能躲的开。”
虽然这小伙是一个人生活,但是一看就是很讲究的人,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食物什么的也准备充足。
不用出去就够了。
做饭,吃饭,躺下睡觉,外面始终都很安静。
别说是人声,就是一声猫叫和狗叫都没有,死一般的沉寂。
我合衣躺在炕上,闭着眼睛假寐。
半夜十一点半,外面突然热闹起来,敲锣打鼓的,还有吹唢呐的声音。
我从炕上坐起来,想要出去看看。
“急什么,再等等,敲锣打鼓这是办喜事呢,又不是丧事。你是哭鬼师,不是礼仪主持。”老胡说道。
“额,声音越来越近了,不是往我们这里来吧。”
老胡显得很淡定,跟他同门的乐正万江也是一样,人家压根都没醒,打着呼噜呢。
丁文已经坐起来了,时刻保持着警惕,这是她的职业习惯。
至于村里的那个小伙子,他现在处于睡眠状态,兰欢还没给他解除。
兰欢她们在另一间屋里。
敲锣打鼓了好一会,被一声惨叫打破。
听动静是个男孩,正在遭受折磨。
这种惨叫是撕心裂肺那种,听的我心很难受。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再这么等下去我会疯。
老胡叹了口气,没再劝我,把他同门叫起来,我们一起出了屋。
兰欢他们没用叫,出来的比我们还早一点。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孩的惨叫声传来。
我快步到了门口,一脚就踹开了大门,站到了外面。
借着月色,看的还算清楚,就在不远处,有一顶刷着红漆的娇子停在那里,还有穿着黑衣,戴着黑色斗篷的人守在一旁。
路得两侧,跪着村民。
而在娇子的前面,有三个十来岁的孩子,其中一个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活的气息。
还有两个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我踢门的声音有点大,所有人都看过来。
刚才那惨叫声就是从娇子里面传来的。
挂着绿色的门帘,我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整体都透着诡异的气息。
“什么人,大人来了不出来跪着迎接,不想活了吗!”
一个黑衣人指着我喊道,他手里拿着的武器是一把勾月弯刀,在月色下寒光闪闪,很是锋利。
“他们不是村子的人,是外面来的,我以为他们已经离开走了,没想到。”一个老头赶忙说道,就是之前我问的那个大爷。
“偶?外来人?”
娇子里有人说话,阴阳怪气的,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