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跳跳不理解江浩然的意思，老实地说：“我妈妈叫万芊，叔叔，这个事情我刚才就跟你说啦。”
这件事跳跳刚才的确跟江浩然说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浩然根本不信。
万芊又跟跳跳挥挥手，跳跳拉拉江浩然的袖子：“叔叔，我要跟我妈妈回家啦，下次再来找你玩。”
小女孩星星亮亮的眸子，仿佛把江浩然的记忆拉回了好多年前，虽然已经是物是人非，可他的记忆里偏偏就记着这么一双眼睛。
“跳跳……”江浩然半蹲下来，双手扶着小女孩的肩膀，“你告诉叔叔，这个女人，不是你的亲生妈妈，是吗？”
跳跳的眼里有了一丝闪烁，被江浩然敏锐地捕捉到了。
“不不不，叔叔，你弄错了，她真的是我亲生妈妈。”跳跳低下头，两只手在裙摆上抓呀抓。
“不要怕，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江浩然心中竟然有了点滴侥幸，他甚至希望这个女孩是被胁迫的。
“不，叔叔，你真的误会了。”跳跳斩钉截铁地说道，“好了，叔叔，我要和我妈妈回去了，谢谢你的款待。”
江浩然看着跳跳蹦蹦跳跳的身影，双手握拳。
白西装的老人从他后面走出来：“江总，我很喜欢令媛，怎么不多留一会儿？”
“孩子家里还有功课。”江浩然冷着脸丢了句话，可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明明是在遮掩罢了，跳跳从台上下去，扑倒万芊的怀中，哪里还回头看过这边。
场面上的人惯会的就是看破不说破，白西装的老人也没多说话，慢腾腾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江浩然也跟着回去喝了两杯，可心里翻腾的一股火怎么都灭不下去，这才和那个小女孩分开多久，他竟然什么精神都提不起来了，那个小女孩魔力可真大，能直接引导他的情绪？
江浩然知道再应酬也无法保持状态，把场子交给下属后就先行离开。
回去的路上，同车的下属看到江浩然面色冰冷，试探地问道：“江总，不高兴？”
“没有。”
“咳……江总，我看你挺喜欢那个叫跳跳的小女孩的？”
“我看着像变态吗？”江浩然白了他一眼。
这可真是冤枉，助理连忙说道：“我说的喜欢，是父女间的喜欢，江总，我看你们很像父女啊。”
“我们长得像妈？”江浩然第一眼也觉得跳跳和自己有些像，不过小孩子大多类似，再加上他的那个孩子……
“江总，不是有个理论嘛，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个复制品，所以在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一模一样，说不定啊，这个小女孩就是那个复制品呢？”
“那我还不如先找到你的复制品。”
“嗯？为什么？”
“早点灭了，别用那个无聊的脑袋破坏世界和平。”
“嘿嘿，江总，你还真会开玩笑。”下属干笑两声，递过一个IPAD：“江总，那个叫万芊的材料，都在这里了。”
“怎么都没有照片？”有的也是早期的，和刚才看到那个怪模怪样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我也很奇怪，她的证明材料都是在梵林国开的，而且从材料上看，她在梵林国也有好几年了。”
“她去梵林国之前的材料呢？”
“不知道，找不到了，再之前就是她读书时候的资料，没什么用。”
“继续查，连那个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都查不到？”
“孩子出生日期？有啊。”下属指着一排日期给江浩然看。
“这个数字不对，我要真的。”
“江总，你都……”你都没确定怎么知道数字不对？下属顺利把后面几句话掐断在自己的嘴巴里，他突然有点明白江浩然嘴里的这个“真的”数字是什么数字。
江总，是不是太希望那个小女孩是他的女儿了？
可是不可能啊，那个女孩，被冲进公海，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女孩的亲生母亲，陈雅。
下属犹记得江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是疯的，他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八个小时，这八个小时里他都在不停地吼叫并摔东西，事后江浩然的办公室被重新装修了一遍，真的是被砸得已经无法恢复原状了。
“还有这个万芊，她肯定也不是这个女孩的亲生母亲，你们去查。”
“江总，如果你真的想做孩子的爸爸，我倒是有个主意。”下属压低声音说道。
“我可做不来南宫承那样。”江浩然脱口而出。
“江总，我没说要和南宫先生一样啊。”
江浩然的脸上闪过异样的红。
“江总，我的建议是，干脆……”
“开玩笑！”江浩然直接吼了出来，司机的方向盘险些脱把。
“江总，别生气，别生气！”下属连连摆手说道：“反正您娶哪个女人有什么区别？我查过了，这个叫万芊的没有结婚记录，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她之前和南宫先生订过亲。”看到江浩然的脸又沉了下来，下属连忙说道：“后来没成。”
“凭什么南宫承不要的女人，我要娶？”
“江总，关键不是女人，而是跳跳不是吗？万芊好歹是南城万家的女儿，你要是娶个南城万家的女儿，南城大半上流圈子就都是你的襟带关系了。”
“你没看到她的脸吗？”
“我怎么会看不到呢？只是江总，女人的美丑，对你而言，有那么重要吗？”下属小声地问，盯紧江浩然的脸色，就怕他一怒又要发脾气。
万万没想到的是，江浩然没有生气，也没有继续说话。
下属知道江浩然真的在考虑他的建议，不过心里再回想下，总觉得这个主意真馊。
只听说人家大拖小，哪里见过小拖大。
江浩然考虑了一路，终于在车开到江氏集团门口的时候，跟下属说道：“你去给南城万家打个电话。”
“是。”
江浩然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手掌里翻了好几下，还是扔回到车子座椅上：“切，都不知道是第几个未婚妻，我干嘛要跟姓南宫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