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这发愣,安兴的神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我连忙跟他说:“不好意思,我所修习的都是家传一些法术,没学过看相这些,我是真没看出来。”
安兴露出恍然神色,点了点头,跟我解释了一下。
“于玲并非是被脏东西上身之类,她似乎是跟脏东西接触了很久,所以身上沾染了不少那些气息,但那气息很隐晦,隐而不发,如果不会相面的话,的确是很难看出来的。”
我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嘛。
虽然这方面我没学过,不过真被脏东西缠上,比较明显点的,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安兴又皱眉跟我说,于玲的情况比较怪。
之所以说是怪,是因为虽然接触的多,但那东西并未害她。
这就很奇怪了。
并且那东西非但没害她,于玲沾染上的邪气,还隐而不发,说明于玲受到的影响,或者说是伤害并不大。
但这也不一定,含蓄的东西,也有可能会一次爆发出来。
具体会怎么样,一切还不好说。
除非有机会仔细检查一下,但看于玲的样子,断然是不会配合检查的。
因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另想他法了。
见安兴的样子,似乎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未过分怀疑于玲有问题了。
我则忍不住皱起眉头,忽然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不对劲……。
于玲的反应很不对劲。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刚才冲我发飙,我忽然感觉,不是什么产后抑郁症,而是本性如此。
毕竟后面骂我的时候,她几乎脏话连篇,跟个泼妇一样。
就算是产后抑郁症,也没可能把人忽然变成泼妇吧?
我之所以这样想,是想到了儒雅的许承月,按说许承月这样的人,就算离婚了选配偶,那也至少跟他性格多少相符吧?
如果于玲本性如此,他俩怎么都不可能走到一起才对啊。
反差如此巨大的两个人,恐怕就算对方美若天仙,许承月也该受不了才对。
可于玲也没好看的那样,性格又如此泼辣……。
我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同时我又忽然想起一个奇怪的细节。
刚才于玲喊那么大声,正常情况下,小孩也应该被吵醒哭闹了吧?
但从始至终,那孩子都安静的没半点动静。
同时他又脸色红润,看着就是个健康的普通婴儿,周围那么吵闹除了听不到,否则肯定早就闹了,可我也没听说过,孩子听力有问题……。
‘咚!!’
“来…来人啊!”
我正想的出神,忽然听到一声闷响,我一愣,动静似乎是从楼下传来的,这么大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而随后,一声快扯破喉咙的大叫声传出。
我跟安兴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冲下了楼,顺着喊声跑到一间房前,发现居然是老太太的房间,我俩直接开门进入。
进门一看,发现那农村妇女,正抱着老太太大喊大叫。
“别喊了!这是什么情况?”
安兴皱眉呵斥一声,农村妇女立马闭嘴,随即带着哭腔,用福建话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我听的一脸懵逼,半句话也没听懂。
安兴似乎知道我听不懂,皱眉跟我解释说:“她说老太太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在作法,刚才似乎忽然预测到了什么,忽然就从床上狠狠摔了下去,什么都来不及说就昏了过去。”
我愣住了,老太太一直没出门,感情是一直在房内作法?
但昨晚那么大动静,她也没察觉吗?
作什么法需要这么认真?
我困惑的同时,忽然发现磕的头破血流的老太太一只手紧紧攥着。
略一思索后,我走上前检查了下,见老太太的确是昏迷了。
不过具体有没事我也不好确认,毕竟年纪都这么大了,虽然床不是很高,但老年人这么摔一下,肯定是受不了的。
我让安兴帮着打了个电话喊救护车,同时抬起老太太紧紧攥着的手看了下。
又对比了下另一只手,我不由心头一动。
老太太手里有东西。
我小心去掰老太太的手,却发现她手攥得很紧,我见硬掰不行,只能无奈小声说:“老太太,还能听到吗?我是小穆,我们已经给你叫救护车了,你稍微坚持下。”
谁知我话刚说完,老太太紧紧攥着的手就松开了。
她手中滑下一个小纸团,我愣了下后,就顺势捡了起来。
扭头看了眼老太太,我很确认她昏迷了,但她似乎还有些意识的样子,听到我的话才松手,手攥这么紧,是怕被其他人拿走了吗?
我让农村妇女照看好老太太,起身小心打开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有几个字,颜色殷红,似乎……是血写出来的。
纸条上写着前言不搭后语的几个词。
不用找、后山、身边、无……。
我看的一脸懵逼,这些字都认识,可连起来就不知道啥意思了。
按大致顺序看的话,第一句的话的意思是‘不用找后山’?
这就是说去后山没什么用?
但这几个词的排列,根本就没什么顺序,或许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的一头雾水,安兴来凑到我身边看了起来。
思索一阵,他指着纸条,低声说:“这意思是不是……不用找那个东西,它就在我们身边?”
我一愣,思索了一下,觉得这样也解释的通。
目光放到‘后山’的字眼上,如果安兴的解释正确,那这个词的意思,会不会是在指引,告诉我们那东西的位置?
可这也不对啊,既然在我们身边,为毛要去后山找?
还有最后这个‘无’,毫无疑问是最让人懵逼的,这又是啥意思啊?
“孩子!我的孩子!”
“啊!!”
我这还在发懵呢,楼上忽然又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随后又是一声惊惧的惨叫声。
我错愕抬起头,那两个声音很熟悉。
第一个是于玲的,第二声惨叫声……似乎是许承月的?!
他俩刚回房间不久,这又是怎么了?
妈的!
我暗骂一声,小心收起纸条,跟安兴玩命朝楼上跑去。
同时我心头也有些冒火,这都什么破事啊,怎么麻烦事一件接一件的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