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彖》曰:旅,小亨,柔得中乎外而顺乎刚。止而丽乎明,是以小亨,旅贞吉也。旅之时义大矣哉!
我们接着看《彖传》。“旅,小亨,柔得中乎外而顺乎刚”,这是在说卦辞,“柔得中”,就是强调柔,当地势力为刚,有财有势,好几代的根扎得很深了,你这个外乡人啥也不是,买不起房子,甚至得不到居留权,要在那里长久待下去,就绝对不要跟当地势力起冲突,和谐互动,他们才会接受你。这里强调柔,一是解释“小亨”,二是把旅卦关键的君位爻点出来——“柔得中乎外”。“六五”居外卦离卦光辉灿烂的文明中心;“而顺乎刚”,出门在外,柔一定要顺乎刚,而且要谨守中道。
“止而丽乎明”,止就是内卦艮。到处漂泊回不了家,还是得找一个地方待下来,不再流浪,这就是止。想要待下来暂时生根发展的地方,最好有光明的前景,这就是“丽乎明”。上卦离就是丽,丽是附丽、附着,互相需要的关系。“止而丽乎明”,说明旅人希望被地主国收留,可以入境或变成国民,就要有附丽的关系,而且这里也是像离卦一样温暖、光明的地方。孔子周游列国,也是希望有明君接纳自己的意见。“丽乎明”就是上卦离的境界,“止”的目的就是要停在一个明的地方,希望上卦收留自己。如果做到了,下一卦就是巽卦的落地生根。这就是内卦跟外卦、下卦跟上卦的关系,“止而丽乎明”,就是指所依附的地方必须是离卦那样温暖光明之地。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我们出国旅行也是一样,最好“止而丽乎明”,待上几天或几十天都是止,如果“止而丽乎暗”,就绝对不能小亨。
“是以小亨,旅贞吉也”,这又是在说卦辞,不难理解。注意最后的慨叹——“旅之时义大矣哉”,这是最后一个“时义”,前面四个“时义大矣哉”——“豫之时义大矣哉”、“随时之义大矣哉”、“遁之时义大矣哉”、“姤之时义大矣哉”,都是强调机运来了千万要掌握,“旅之时义大矣哉”就是说旅之时虽然很难过、很容易出事,这时候该怎么做才对,这种智慧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