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剑庄的三少爷迷迷糊糊醒来,右手握着胡龙达缓缓道:“水,我要喝点水。”
胡龙达急忙推开众人,从桌上倒开一杯茶,递给了诸葛凌云。
诸葛凌云颤颤巍巍喝一口茶,茫然无措地看着围在床边的众人。
庞士缘心中想着多讹钱,快口道:“这位少爷,一副药加床费,一共六千两。”
胡龙达一脸怒气,转头盯着庞士缘道:“奶奶的,我们龙门剑庄会欠你们这破医馆的小钱么?日后自己上门来取!”
诸葛凌云坐起,又喝了口茶,将茶杯递给胡龙达,从自己腰间取了一枚玉佩递给了庞士缘,道:“请先生宽恕则个,他日凭玉佩但我府上取钱。谢过了。”
庞士缘掂量掂量了玉佩,心里早已乐得不行。几百两的本钱,做成了六千两的生意,他如何不开心。但还是故作神情道:“看在你龙门剑庄的面子上,就如此吧。”
说完,带着玉佩快步离开了房间,生怕那诸葛凌云反悔。
药呆子抓过诸葛凌云的手腕,为他把脉。脉象沉稳有力,生意盎然。
“嗯,毒素已除,不知武功修为是否尚在。”药呆子心中暗想,一道内力从他直接滑去诸葛凌云体内。
诸葛凌云体内隐隐微微有一道内力相抗,排斥药呆子的内力。
药呆子高兴道:“阁下内力尚在,已无大碍。自需安心休息几日即可。”
说完,药呆子也退离房间,去往药房,记下药方。
萧北川作了个揖,问道:“兄台,在下萧北川。请问这幅画,你是从何而来?”
萧北川指着胡龙达怀中的画卷问道。
诸葛凌云两眼望着萧北川,不可置信地发起来呆。
诸葛凌云揉揉有些干涩的双眼道:“我是在做梦么?你……你不是在这画中么?”诸葛凌云见到画中真人,有些不敢相信。
萧北川坐在床边再次问道:“我的确是那画中人。请问,你这画是从何处而来?”
诸葛凌云伸出手,摸了摸萧北川的脸,喃喃道:“真……真的是真人!这画,是我从拍卖而来的,在慈恩山的一处洞穴中。”
萧北川将这几个字牢牢刻在了心中,只低头离开了诸葛凌云的厢房。
“喉咙大,那人真是那个名动九州的萧北川么?”
龙门剑庄位处江南,用方言叫胡龙达的名字与喉咙大同音,加之胡龙达的喉咙的确不小,就成了三少爷的专属叫法。
胡龙达低头道:“正是。”
诸葛凌云闭眼扶额道:“对了,这里是哪?我怎么来此处的?”
胡龙达道:“那日少爷从洞中出来,我们二人住宿在洞在数里外的一处客栈中。那夜,我听闻少爷你大叫一声,赶来时看到那刺客匆匆离开,走近就发现少爷你身中毒镖。后来我带着少爷连夜赶至这江湖中有名的蓬莱仙馆医治。距那天,已经过了七日。”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了一些。那日我正在床上观画,正入神,突感背后一凉,就失去了意识。”诸葛凌云摸着背后伤口,说道。
“我赶到时,那人正想拿走此画,被我突然的出现,给吓走了。我想那人正是奔着这画来的。”胡龙达回忆起那时的场景道。
诸葛凌云抓起胡龙达怀中的画卷,缓缓打开,安安静静地观摩起来。
“少爷,我为你去那些吃的来。”胡龙达低头说完,就向后恭恭敬敬退出了。
“萧北川?萧北川!”诸葛凌云对着画卷自言自语道,“有了你,我还要这画做什么?哈哈哈哈……”
……
之后几日,青牛谷中并无大事发生。只不过那诸葛凌云一直往那萧北川的房间套关系。那副《秋山舞剑图》自然也是送还给了萧北川,用于套近乎。一来二去,与萧北川也算混了个半熟。
一日,诸葛凌云正在萧北川的房间找话说,仙馆的庭院中传来一声底气十足的浑厚内力:“徒儿们,为师回来了!”
“哈哈。”随后传来几声苍老而又爽朗的笑声。
仙馆内庞士缘、药呆子、小童纷纷走出各自的房间,出门迎接自己的师父——仙馆内的老神仙们。众人闻讯也都出来相迎。众人见几位老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都过膝的雪白长须。
“徒儿,这几位是?”其中一位有着飘逸银发的老者,对着药呆子问道。
药呆子随即为他引荐:“这位是名动江湖的第一剑客——萧北川。这位是萧北川的朋友——这位是龙门剑庄的三少爷——诸葛凌云。旁边这位是他家的家将——胡龙达。这位是萧北川的朋友,叫……”
药呆子指着昆仑,说不出名字来。
昆仑嘻嘻一笑道:“我叫丁大全。”
“这位是家师,蓬莱仙馆的首席,江湖人称的医仙,苏春河。后面这几位,都是我的师叔,柳夏江柳师叔,李秋湖李师叔,冯冬泊冯师叔。”药呆子接着为众人引荐道。
“久仰大名!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众人作揖低头寒暄道。
几位老者都相视摸着胡须一笑,迈步走进馆中药房。四位老者除了医仙苏春河外,都各自背着一药箱。迈步稳健,走起路来更是带风,丝毫没有百岁老人该有的模样。
四位老神仙,将出行云游的收获,匆匆放在了药房,就带着药呆子、庞仕缘、小童子,往阿猫的房间走去。在去往药房的路上,药呆子已经将阿猫的病情,告知了几位老神仙。
四位老神仙推开门,各自站在浴桶旁,观察被蜡封住的阿猫。不过片刻,四人相视,点了点头,对萧北川道:“这位小朋友恐怕是学了邪门武功《大阴悲经》,透支了有四十年的阳寿,故器官衰竭。我们四人医人无数,但对这种邪功,也是束手无策。但合我们四人之力,可为他开一方子,续他一年的性命。这一年中,你们可以寻得一门与这《大阴悲经》相克的武功——《小相乐咒》,为他解除身上的邪祟。不过切记,这一年中,再不可使用这《大阴悲经》了。”
萧北川听医仙苏春河这样说道,心中不禁为阿猫流下泪来,呜咽道:“我先替阿猫谢过各位老神仙。敢问一句,不知何处能寻得这《小相乐咒》?”
苏春河端着手,侧首道:“嵩山少林寺。”言毕,带着另三位老神仙,去往药房抓药。
昆仑客丁大全摸摸肚皮,对着萧北川发愁道:“少林寺武学都在藏经阁中,非少林内家弟子不能观看,我们如何能取得?”
萧北川低头不语,默默看向阿猫。
几个时辰后,小童为阿猫端来九碗不同汤药,抹开蜡质,灌进了阿猫嘴里。第九碗汤药灌完,阿猫随即睁开了双眼,“哗”一下,从浴桶中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