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子,也喜欢他?
她竟然有种无端的憋闷感——是吧,也许只有那样的完美淑女,才配和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他站在这世界的巅峰。
而她,只不过是不能见光的角落,一个用来暖床的女人而已。
心头好似柔滑织物被抽走一根丝,顿时细细密密地纠结成一团,最后不知道成了什么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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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思启见落夕沉默,突然发觉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然而错在何处,他却一时也想不出来。
他继续道:“落夕,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她仓促地低叫:“不,你不能来找我。”
“那你在哪里?”他不依不饶,“我只是想看看你——看一眼就走。”
“看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突然不可抑止地低泣起来。
这算什么呢?她已经是另一个男人的禁脔了,他这样一逼再逼,到底是为了什么。
都想逼死她么?!
涂思启从来没看见过她哭泣。
当那种低低的泣诉之声从话筒中蔓延开来,他倏然觉得心上裂了一块。
“不要哭,不要哭……”此时突然有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从他脑海中跃出,他试图摇摇头,将这种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甩脱,但却越扎越深。
她为什么那么坚决地不允许他去看她?
难道她不是在自己家?
难道她在……
在那个男人那里?
涂思启突然起了一身冷汗、
他感觉自己的手机在晃动,甚至以为发生了地震。
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他的手机在晃动,是他的整个人在晃动。
这个冰冷而可怖的事实告诉他,她说的也许没错,也许她真的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纯洁,也许她真的是那个男人的女人!
为了钱,或者别的,和他在一起不正当地交往着。
但是,可悲的是,尽管这样,他依旧无法放弃她。
也许是他前世欠了她的,今生要这样偿还。
他深深呼吸了几口,神智恢复了些,继而柔声对着话筒说:“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
“我……我在家。”她的声音很慌乱。
“不要说谎,你在哪儿?”
“我不和你说了!”她低低尖叫,那个人会不会听见?他是不是幽灵一样地注视着她?不,她不能再说了!
“你在项昊翔家?”涂思启的声音理智而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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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漫过手心,落夕突然觉得他和她已经无话可说。
其实,也许她是自私的,她不想让涂思启了解她现在的悲惨境地,也许是因为她还不愿意他看她看得那么低贱,也许她一直都在享受着他给的感情,而且还装作冷淡。
她真的是这么一个自私的女人。
涂思启的声音越来越缓慢低沉:“你不说,我就当你承认了。”
落夕咬牙:“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没错!”
涂思启沉默了一会儿,眉目轮廓收紧又展开,静静地道:“对不起,我打扰你们了。”
落夕仓皇地沉默着。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对不起,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那我也希望你能快乐。”他的声音落寞而疲惫。
“……”
“但是,落夕,若这不是你自愿的,你知道吗,你有反抗逃走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