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鸢那双含水似猫的瞳眼,含着冰冷的火花直视着玺墨城,仿佛无所畏惧又充满了对抗。玺墨城感到心底一阵慌意,不禁松开了压制住慕容鸢的双手。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赶紧滚回去睡觉,深更半夜的,出门莫不是要给折腾什么妖蛾子事?”。玺墨城紧抿着充满冷感又诱惑十足的唇说着。
“我只是出去买点东西而已……”慕容鸢见玺墨城的不善的态度紧抿了一下双唇说道。
“大半夜的出门买什么?房间里没有?”玺墨城听见慕容鸢的话,感觉自己听到一个特别可笑的借口。
“是没有,我想拿只笔来写个字,结果你们玺家号称家大业大的穷的连只笔都没有,未免也太可笑了吧”。慕容鸢话风一转,忍不住回呛回去。
“我说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别忘了谁才是契约的主人”玺墨城不怒反笑到。
“好吧,不出去就不出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慕容鸢那双瞳眸直接的注视着玺墨城说着。
“玺总麻烦您高抬您的双腿,让一让”。慕容鸢不想多做纠缠,轻飘飘的落了一句转身便向房门走去。
“站着,我又改变心意了,”玺墨城忽然脸色露出一丝兴味说道。
“既然你睡不着,咱们不如来谈谈接下来对你的安排”。玺墨城挑着那双俊眼斜抿着看向慕容鸢。
慕容鸢听见那充满男性魅力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忍不住向空气翻了个白眼直接跨步坐回沙发上。看见慕容鸢的动作,玺墨城不禁感觉被这个女人幼稚可笑的举动逗弄出一丝冰寒的笑意……
“行吧,那说说你的安排,我洗耳恭听”。慕容鸢那双流光飞舞的猫瞳夹带一丝不耐烦望向玺墨城。
“既然对外我们都已经是结过婚的了,我玺墨城的妻子也不能是个无所事事的游民吧?”玺墨城盯住慕容鸢仿佛要将她灵魂深处也望过去。
“明天起,你就作为我的贴身秘书,直接来集团任职,”玺墨城并未与慕容鸢进行商讨,便把自己安排自行说出。
“毕竟?像你这种肇事逃逸的女人还有什么好的去处?留在玺氏是最好的选择了”。玺墨城充满嘲讽的说道。
“我拒绝,我想继续回去上学,把之前落下的学业继续捡起来”。听见玺墨城的提议,慕容鸢感到一阵愤怒拒绝的说道。
她有自己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依靠的自己必须要不断的提升历练,如果当了玺墨城的助理后,更是要每天面对着这个虚伪冷血的男人。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不舒服,必须要重新回到学校,她有信心把自己的人生重新经营。
“随你的便,正好,省得我也得整天跟你面对面……膈应”玺墨城带着一丝嘲讽说道。”
“那还真是谢谢玺总了,行,那我先回去休息,您也早点睡,晚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慕容鸢直接从沙发上弹起,越过玺墨城头也不回,吐话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真诚。
玺墨城见那个女人一副谁也不怕的模样,冷峻的双眉紧凑一下,一下睡意全无,又觉得懒的对付,直接迈着自己那双堪比男模的大长腿,回到书房,将一些公司即将签约的合同资料拿出来细读。玺墨城把精神投入其中便不再想其它的事情。
回到房间,换好睡衣,慕容鸢倒头就睡,太多的事情压在了她的身上,仿佛一张蜘蛛结成的网,细细密密的把她困在网中央。她像一只青翠欲滴的昆虫,鲜嫩弱小又无害,诱引着像蜘蛛一样的玺墨城将她吞噬掉。
梦中的黑夜像无数只深海的触手蔓延出来,紧紧的包围着慕容鸢,忽然慕容鸢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回到12岁时一家人出车祸的马路上。她想脱离梦境却又入眠的更深。
“嘭,”一声巨响,慕容鸢听见梦里马路前面响起的声音。她想握紧自己的双手却又动弹不得。她定睛一看,那,那是爸爸妈妈出事的地方。
“妈妈,爸爸,”慕容鸢嘴里不停的呼喊出来,梦中的自己听见声音一直沿着马路上狂奔过去,她想把父亲母亲都救出来。然而马路像是一条无尽的甬道蔓延着,怎么样也奔不过去。慕容鸢沉浸在梦魇中无法逃脱。
忽然慕容鸢的脑海里一阵警铃救护车的响过,她看见有人被抬了出来,是自己的爸妈,她有看见了那年车祸里的父母亲,慕容鸢想跑过去,去发现自己被黑色的烟雾笼罩着,逐渐的又看见姨母满是鲜血的模样,然后她们渐渐的远去了。
“别走,你们别走”。慕容鸢闭着双眼抽泣喊着,她知道这是梦境,却感觉如此的真实,梦魇把她困住,无法得到救赎。像是一场默剧表演12岁时全家遭遇不幸的车祸,和姨母满是鲜血的模样一直一直无限蔓延,像是幻灯片一样,在慕容鸢的脑海里反复不停的播放着缠绕住慕容鸢,把她的灵魂拖入黑暗深处。
玺墨城在书房里面,处理着手头上的事,忽然听见一些细碎的哭喊声,这个房子没有别人,肯定是慕容鸢发出来的声音。”大半夜的房子里面又没人,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玺墨城紧抿了下俊挺的眉毛想道。
禁不住的看视的欲望,玺墨城放下手中的文件,直向慕容鸢的房门走去。
“这个女人,还把房门反锁了?真是愚蠢,”走到门边,发现门被反锁了,玺墨城一边腹诽一边从门边的柜子抽屉里拿出备用钥匙,把上锁的门快速的将手中的钥匙插入打开。
房间内灯光黑暗,只听见慕容鸢抽泣的呻吟声,玺墨城打开灯光,看见床上的慕容鸢脸色苍白,像一只虾米一样裹着被子蜷缩着,一脸的虚汗的躺着。
“看来是作恶梦了。”玺墨城在心里嘀咕下,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会做恶梦,真是老天爷都替着我惩罚着”玺墨城感到一阵报复的快感,仔细的观摩着慕容鸢的表情。
忽然,他看见慕容鸢脸上一直不断滑落着的泪痕,映照着慕容鸢那雪白的瓜子脸却有着一丝楚楚可怜的模样。玺墨城轻皱了下眉头,走出了房门,他想让佣人给慕容鸢热杯热牛奶让她醒醒神。结果想起自己的房子里都没有佣人,只有固定来打扫屋子的钟点工,身体僵硬的停顿了几秒钟。
忽然玺墨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自己走到了厨房里打开冰箱,拿出牛奶倒了一杯在玻璃杯上,用微波炉加热后他端着温好的牛奶,忽然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打开厨房的储物柜,把里面的一个小型家用医药箱打开拿出了两颗安眠药,再把牛奶和药品拿在手上走去慕容鸢的房间。
“醒醒,醒醒”。玺墨城把东西放在床头也柜子上,轻轻的用手拍打着慕容鸢的双颊,试图将她唤醒。
慕容鸢感觉自己一直在无尽的黑暗里面不停的重复着可怕的噩梦,却怎么也醒不来,忽然感觉自己的脸部肌肉略微有点疼痛。终于她的意识冲破黑暗的阻挠,睁开了双眼。
“你、你怎么在这?”慕容鸢真开双眼后居然看见玺墨城站在自己的床头边感觉到一阵不可思议。
“我看你是做噩梦了,大半夜这屋子安安静静,我书房处理些文件听到这个房间一阵鬼哭狼嚎的,再不过来看看,天天在外面蹲守我新闻的狗仔,马上可以出一份我虐妻的通稿了”。玺墨城见慕容鸢醒来后,嘴边含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说道。
“玺墨城,你给我出去,大半夜不让人睡觉,把人叫醒,你这做法有些过分了吧”?慕容鸢还在睡意的状态终于清醒,看见旁边那位行走的荷尔蒙,忍不住像只刺猬一样针锋相对。
“ok,我也觉得我自己有点神经过敏,没事来管你这个蠢女人干嘛”玺墨城见到慕容鸢的针锋相对的样子,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的说着。
“这个牛奶你端过来的?”刚想接话的慕容鸢发现床头柜子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忍不住提问着。
“做戏也要做到底,不然怎么表现出我对你的宠爱呢?”玺墨城挑了下双眉说着,他见慕容鸢已经回神了,便不做过多的停留直接出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慕容鸢见玺墨城走了出去,又望向了牛奶,发现桌子上还放着两颗包装未拆的安眠药,没想到玺墨城这个冷血无情的人还有这样细腻的一面。
慕容鸢把两颗小巧的药粒,打开吞咽了下去,端起了桌子上的牛奶一饮而尽,轻轻关上灯源,再次闭上因为噩梦挣扎而疲惫的双眼,在与玺墨城的博弈里她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动摇,狼即使露出善意,更多的是要麻痹猎物的神经。
夜深人静,门外路灯灯火通明,而此刻的玺家豪宅早已沉入深夜的静谧之中,玺墨城和慕容鸢怀着彼此都未成了解过的心事各自安睡,这个深夜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又似乎某种情愫有了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