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静若处子。
月光,如水般倾泻向大地。
一切,都是那般的安静、美好。
只是,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一抹黑影一闪而过,如鬼似魅。
而那黑影的怀中,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只是,他的速度太快了,只一个眨眼间便溶入了浓重的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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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原本宁静的清晨,被一个女人的惊叫打破,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混乱和嘈杂的吵闹声。
然后,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仅披着一件外衣,光着脚从屋里冲了出来,边跑还边叫喊着:“小虎……小虎……”
周围屋里的人都闻声而来,纷纷赶上已冲出院外的男人,问清原由之后,便同他一起叫着“小虎……小虎……”。
而女人们则跑进屋,安抚痛哭的女人。
顿时,这个晨光中的小院一片混乱,女人的痛哭声、男人的叫喊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听不太清的漫骂声。
这时,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了一句:“将军,快去求将军帮忙。”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忙七手八脚的帮那个哭瘫在地的女人穿好衣服,然后扶着她朝院外而去。
现在虽已是清晨,却仍被淡淡的薄雾笼罩着,且透着微微的凉意。
峦城的街道上也略显冷清,没人什么行人往来。
也正是街道上的冷清,才更显府中的嘈杂。
一群女人,拥着一个痛哭流涕的女人,赶到深宅的内院门前,祈求着看门的小哥,让她们去见这大宅的主人——安远将军黎夜。
“不行啊”一个小伙子的声音传来:“将军还未起来呢。”
“秦小哥,你看……”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大娘指了指泣不成声的女人,开口道:“事情紧急,你就帮我们通禀一声吧。”
“惠大娘”那个被称为秦小哥的小伙看了看众人,极耐心的道:“不是我不去,只是……”
“只是什么呀!”秦小哥还未说完就被惠大娘打断,也因为着急言语上略带了生硬:“将军本就带我们极好,肯定不会责怪我们的打搅的。”
不知是配合惠大娘的说词,还是真的控制不住,被众人扶着的女人哭声更大了。
甚至有人自言自语般的嘟囔着,观其面色显然是对这个说什么也不通融的秦小哥起了不满。
而那秦小哥瞅了女人一眼,似乎想要制止她的哭闹,却又不忍责难。无奈再次回头看了院子一眼,一脸为难的接着说:“我知道。只是,咱们将军昨半夜才巡营回来,又处理了些紧急的军务,这才刚刚睡下。”
听了他的话,众人这才一脸恍然。自家将军谁不知道,那是为人极好的,对他们这些下人别说苛带了,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如果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将军也都是出钱又出力的,从未说过半个‘不’字。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众人才想都没想就跑来了。
而自家将军的事,做下人的自然也都知道。这几日来,峦城之中并不安定,不时有恶劣的事件发生。就连以往最为肃静的军营,也是屡生事端。
而自家将军虽然对人极好,但治军却颇为严格。现在,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虽说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却也让眼中不容砂子的将军十分恼火。
连日来,他一直奔波与皇宫与军营之间。上要应对皇帝的种种责难,下要安抚受到波及的百姓,更要查明原因以便公正处置犯错的军士。再加上本就繁忙的军务,种种事务缠身,每每都到很晚才能回府休息。
而他们竟一大早就来打搅,显然并不妥当。
“是啊”一个待女模样的女子开口道:“我听前门的刘宝说,将军是寅时才回来的,而且将军当时的样子很疲惫呢。”
“这……”一听这话,惠大娘顿时满脸愧色:“是啊,这几日将军可是忙坏了。”
惠大娘一边说,一边看了看仍在哭泣的女人,一脸的心疼。
“虎子他妈”深吸了一口气,惠大娘走到女人身边拉起她的手,耐心的说道:“你的事,将军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停顿了一下她继续道:“只是,这几日什么情况咱们也都看在眼里,现下咱就等等,让将军好好休息一下,才有力气帮咱不是。”
显然是听从了惠大娘的劝说,女人的哭声低了很多,但仍控制不住的低泣着。
就在这时,就听院内房门“吱呀”一响,随即一个声音传来:“发生什么事了?”
声音如水,澄澈、温柔却不失坚定,听来极舒服,又莫名的使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