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班的人也不敢再耽搁,班头住院了,她们还要去探望,当下直接离开了凤家,有的人已经赶去了医院。
人都散了,乔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人,怎么就好端端的从台上掉了下来呢。”当时看戏看得正精彩,真的没料到会出这种情况。
乔明颐清冷的目光在凤九檀和沈玉婳的身上扫了一圈,他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凤九出现在雅苑的时候这位柳老板也是可着劲的发~浪,不过凤九没搭理她而已,也不知道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
齐人之福,他到要看看凤九是不是有心享受。
凤夫人听到自家小姑说的这句话,却是嗤之以鼻,这种货色,她以前每年都要对付两个,看眼神就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了。
只不过那个时候是别人打她丈夫的主意,现在,却是这些狐媚子在打儿子的主意。
出了这事,对凤家的影响倒是不大,只是多少有些影响了兴致,一席人说了会子话也就散了。
将人送走了,凤夫人就等着儿子来她这里查探虚实,却不想在客厅坐了好一阵,都没见上去的儿子再下来,心中难免犯疑,又有不甘心,她本来是等着儿子先开了口,她好占据主动权,然后在直接否决掉沈玉婳。
结果凤九爷回了房间压跟就没再出来,凤夫人心中不免有些烦躁,有心想要上去和儿子把话说清楚,却还是压下了这口气,她要等,她就不信,小九不会比她更在乎这件事。
结果让她失望了,凤九檀表现出来的倒是真的像是不在乎一般,不是不在乎沈玉婳,只是不在乎她的看法。
早上起来,母子俩坐在一起吃早餐,凤九爷确实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吃完早餐,照样去对门接沈玉婳上学。
放学回来,在将人接回来送回家,然后在开车赶回军政府,去办正事。
也就是说无论凤九檀多忙,都没耽误过他接送沈玉婳,更有甚者,凤九檀晚上回来,不管多晚,也要去沈家溜达一圈,哪怕是应酬回来,也要去对门坐一会儿。
凤夫人咬碎一口银牙,暗地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声小兔崽子,当面却要装作浑不在意。
凤九檀不着急,她到要比凤九檀还要稳得住。
这就是一场拉锯战,好像母子俩谁先开口提那件事,谁就是输了的那个。
好在两人只是不说那件事,平日里倒是一切如常,凤九檀该孝顺该嘘寒问暖,照样不少,看在下人眼里,九爷还是那个九爷,为人虽然冷淡了一点,但是,对父母还是一如往常的孝顺。
只有凤夫人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有多憋屈。
儿子摆明了坚持到底,还拿捏住了她自恃身份,不会真的闹到沈玉婳家里去警告人家‘你离我儿子远点,你配不上他’之类的话,反而有恃无恐。
凤九檀这边拉锯战一直在继续着 ,那边唱戏出了意外的柳虞烟却是养好伤出院了。
念着当初凤家将她送医院的恩德,拎着谢礼过来了。
到了凤家大门口,确实不进去,而是直接问了门房凤少帅回来买没有。
这个时间凤九檀自然是还没回来,门房以为她会请求通报夫人,然后~进去,却不想人家也不走也不求,就在凤家大门口站住了。
大冷的天,还刮着北风,那风硬的和刀割一般,娇滴滴的妩媚佳人往那一站,别说男人了,是个女人都不忍心了。
门房想了想还是将事情通报给了陈悉武。陈悉武直接回禀了凤夫人。
凤夫人心中憋着的这口气还没发出来,听到陈悉武的回报,终于有了发泄的点。冷声说道:“既然她想等着,就让她等!”
陈悉武有些犹豫:“她就站在门口……”
“那又怎么样,是我让她站在那里的吗,是她自己愿意在那里站着,怨得了谁!”
是啊,怨得了谁,是她自找的,陈悉武也没有多少怜悯之心,出去看了一眼,吩咐门房:“不用管她,随她的便。”
得了这个命令,门房中有怜香惜玉之心,却也不敢有所行动了。
陈悉武出去之后,凤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有些犹豫的说道:“夫人,她这么做,图什么啊?”
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就在那里立着,她之前因为送那个女人去医院,又一直等到人醒来才离开的,所以,倒也算得上说过几句话,不过毕竟她是凤夫人身边的人,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一点的,那个柳虞烟给她的印象就是这人不简单,至于哪里不简单,又说不上来,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
凤夫人冷冷一笑:“狐媚子,心思倒是不少,一心要勾引你家少爷呢,没看出来吗?”
想起那个女人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野心,凤夫人就喜欢不起来,现在倒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叫她来家里唱戏,她不来也就不会惹出这么么多事来,没填多少麻烦,倒是平白的叫人心里添堵。
不过她终究是心高气傲,自是不会承认自己错了,转念一想,这人既然报了那样的心思就算没有唱堂会这一茬,也会被她找到机会往儿子身上蹭的。
所以这事情又怨不得她了,儿子自己招惹的桃花债,怨得了谁。
只是这么一个狐媚子,却是不能一直放任着她,她可不想儿子真的和她挂上什么关系。
凤夫人猜想的没错,柳虞烟今天来就是奔着凤九檀来的。
之前的避而不见,再加上堂会那一出,柳虞烟不是傻~子,怎么会想不明白凤夫人才是最不待见自己的那个。
她是个脑子灵光的,凤夫人不待见她,她自然不会去送上门求虐。
这个时候,心思就放在了凤九檀的身上,手上拎着自己亲手做的糕点,想着以感谢的名义前来找凤九檀。
送上门的温香~软玉他不要,若是有人为他苦苦在寒风中伫立良久,就不信他一点都不动容。
实际上凤九檀动容了,开着车载着刚刚放学的沈玉婳回来,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立在自家大门口。
穿着斗篷,戴着帷帽,看不清人,却不妨碍凤九檀心中的嫌弃。
是要饭的还是脑子有病啊,站到他家门口,平白的给人添恶心是吗?
沈玉婳也看到了人,和凤九檀不一样的是她却是有些好奇:“九哥,那人谁啊,为什么站在你家门口?”
对着沈玉婳,凤九爷总是能做到温言软语,这是一种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植入到了骨子里:“看不清是谁。估计这人是有病吧!”
凤九爷是实在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汽车越开越近,那个身影也已经逐渐清晰,虽然穿得严实,但是,架不住凤九爷天生一双利眼,看着那个站的不那么挺直的背影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不是他对她的印象深,只是别人不会有那种无骨鸡柳一样的站姿。
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凤九爷心生警惕,再将所有的事情在脑子里一串联,已经得出了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结论。
偏偏这是沈玉婳开了口:“九哥,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惹得桃花债找上门来了?”
凤九爷开车的手一顿,回头看向沈玉婳,条件反射一般直接作了否定:“怨不得我,我从来没招惹过她。”
这么一句话,沈玉婳脸上原本揶揄的神色瞬间凝固了,目光犀利的盯着凤九爷:“九哥,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凤九爷开车的手抖了一下,当即将车停下来了,眨眨眼睛,想要努力表达自己的真诚。
只是他还没等开口,沈玉婳已经开口了,原本的犀利瞬间变得温柔,嘴角上挑,眉眼弯弯:“九哥,咱说实话,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凤九爷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他想让玉婳收回这个笑容,笑得太渗人了,还不如不笑呢。
“那个,玉婳,听我解释!”连着咽了两下口水,目光扫过那个女人,就见那人已经抬头,撩~开帷帽,正向这边看来,心里不禁骂了一声娘。转过头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玉婳,听我说,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我也是才想明白的,她可能是对我抱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可是,你放心,我对她绝对绝对是一点心思都没有的,相反的,我还很厌恶她。”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的人已经过来了。
沈玉婳的目光从凤九檀慌张的脸上挪到那个女人身上:“柔美姌袅,别说你们男人了,我看了都动心。九哥,你呢,也别想太多,我常常就想啊,男人呢,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人不风流枉少年吗,更何况九哥您这样的人物,所以呢,九哥您不用瞒着我什么,我这人很大方的。”
大方你还会和徐文轩离婚,心里记恨那两人那么久,凤九爷要是相信她的鬼话。明显的是在试探他。当即脸色一沉:“说什么胡话呢,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有你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找别人。”
他板起了脸,沈玉婳却是搓搓手指:“你说的是真的?”
凤九爷不答反问:“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样的人吗,见一个爱一个,一点操守都没有吗?”
他要是对别人动心了。面前的小丫头还不下车直接离开,。肯定连个背影都不留给他。更何况他对那个女人,真的是一点都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