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檀的眉目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开朗多少,因为沈玉婳的药效又开始发作了。
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相比第一次,来的更猛烈。一声轻哼,让屋子里三个人都变了脸色。
许清明见多识广,听到这个声音,再联想到凤九檀眉宇间的担忧和欲言又止,他瞬间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下也不再多问,直接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刘医生也明白了,当下有些尴尬的看着凤九檀,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凤九檀当机立断:“有没有解药。”
刘医生摇摇头:“都不知道是哪种药,没法配解药,再说了,就算是配出来,也不是一个晚上就能弄出来的,等弄好了,她的药效早就过去了。”
“镇静剂呢?有那个吗?”
刘医生不是很赞同:“那个东西不是很合适。”那是给精神病人或者情绪比较激动的人吃的,“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人为解药。”
什么是人为解药,不明而喻。
凤九檀用被子将沈玉婳盖得严严实实的,其实主要是压制住她,不让她继续撕扯衣服。
“迷~药呢,迷~药有没有?”
玉婳虚弱成这个样子,就算是他有心想做解药,也怕她受不住的。
刘医生摇摇头:“没有那个。”
凤九檀当下一个眼刀扫过去:“那你带了什么?”
“应——应急的药,例如退——退烧药之类的……”刘医生被他的眼神吓到了。
凤九檀冷眼看他:“用退烧药可以吗?”
“这个,这不能混为一谈的,怎么能随便用药。”
凤九檀语竭:“她在发烧——”
“这两种发烧是不能混为一谈的,随便用药会害到她的。我是医者,不能做这种事。”他看看心烦意乱的凤九檀,还是提出了先前的建议。
“其实她现在虽然烧得厉害,但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相对来说,她的那个药效不得到纾解,对她身体的反噬会更厉害。您自己考虑一下吧!”
刘大夫转身出去了,他现在年纪大了,见惯了花花世界,浮光掠影,面对这样的感情,还是不免有些动容。
男人是直观性动物,这种场合里,还能让自己保持镇静,一心为那个女子着想,刘医生尽可看出这个男人用情至深,这份心意,实属难得。
门再一次关上,诺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
深蓝色的床单,如玉的美人,意乱情迷的无声诱~惑,每一样,都在挑战着凤九檀的忍耐力。
凤九檀将沈玉婳受伤的手包扎好,上了床,躺下去,伸手将人轻轻揽在了怀里,嘴里不断地呢喃着沈玉婳的名字。
他想给玉婳最真挚的尊重。他可以无赖,他可以臭不要脸,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要名正言顺才能去做。
可是现在,他陷入了两难之地……
天知道,他想要沈玉婳想要的发疯了,可是,这种情况……
“九哥……”
凤九檀对上沈玉婳的眼睛,那双眼睛,氤氲着一层水汽,迷蒙着看着眼前的男人,使得室内的气氛又多添了几分暧昧……
“九哥,我不是很清醒,但是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凤九檀怜惜的看着她,一双眼睛里全是心疼,就是这样一种情绪,让沈玉婳陡然升起了莫大的勇气。
“九哥,今天,做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好不好……”
凤九檀想说话,沈玉婳的手指却是压在了他的唇上,阻止了他的开口:“如果是别人,我宁可去死,也不会有半点屈从,但是,九哥你,我心甘情愿。”
沈玉婳轻轻的呢喃:“九哥,让我做你的妻子,好么……”
这一句,胜过千言万语。
凤九檀轻轻的点了点头,语气坚定的说道:“好!”
两人的唇印到了一起。
看着一朵花盛开,是件很美妙的事情,至少凤九檀是这么认为的。
意乱情迷的玉人儿,逐渐消失的守宫砂,床单上血迹氤氲成的花朵,每一样,都让凤九檀有种莫名的感动。
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让自己心动一生的人儿。
他小心翼翼,无比虔诚却又很兴奋的去玷污那一份圣洁。
……
药性很浓,并没有因为沈玉婳的身子弱就减少它的威力,两人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凌晨四五点钟药效才彻底消散。
沈玉婳累得直接睡着了。凤九檀却睡不着,他用手支着脑袋,看着女孩儿疲惫的睡颜,心中此时除了怜惜,就剩下喜悦和幸福了。
这是玉婳的第一次,又何尝不是他的第一次,他一向洁身自好。对于情**欲二字,向来只是概念性的理解,现在却不一样了。
初尝情~事,他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件这么美妙的事情。
沈玉婳醒来的时候已近中午,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是又渴又饿,原本私*密的地方也是**无比,这种**让她回想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玉婳木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面镶嵌着西洋式的吊灯,尽管是低调的奢华。可是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照耀在那上面,还是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这才是它真实的颜色。
就像那场靡丽的梦一样。沈玉婳不能忽略。
抬手想要盖住眼睛,却听到一声轻叱:“小心……”
沈玉婳心下一惊,微微抬起头来,才看到手上扎着针,上便接着一个橡皮管子,她在打吊瓶。
紧接着沈玉婳看到一盘糕点,然后看到一张面孔。
沈玉婳当时就又躺了回去,头挨着枕头,闭上眼睛,此时此刻的想法是真想一梦不醒啊。
这样她就不用面对眼前的一切了。
可是,越是这样想,脑海中越是浮现出那种画面来,她好像再一次看到自己像一条蛇一样不顾凤九檀的挣扎直接缠住了他的身子。
像一只贪婪的水蛭一样,拼命的吸取着一切,一直在无耻的索要着。
她羞愧欲死。
“玉婳……”
凤九檀小心翼翼,看到沈玉婳这个样子,到让他的心里更加不安。
他怕玉婳怨他。
尽管昨晚的一切是迫不得已,可是他要承认,那种美妙的滋味让他一直回味到现在。
沈玉婳陡然睁开眼睛,一双眸子荡漾着抓人的水波。
“九哥……”
凤九檀望着她,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以来的蛮不讲理能言善辩都不见了,只剩下小心翼翼的试探:“玉婳,你……”
“我渴了。”
大概是因为打吊瓶的关系,嘴里有淡淡的苦涩的味道,沈玉婳舔~了舔嘴唇,倒是没那么干,还有点湿~润,她不知道,那是因为在她醒来之前凤九檀用棉签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氤氲着她的嘴唇,才有的这样的结果。
这么一声,凤九檀倒像是得了赦令,连忙将点心放到床头柜上,然后直接拿着水杯去楼下重新倒了热水。
许清明看到凤九檀下楼来,当下皱皱眉头:“九爷,这种事交给佣人做就行的。”
凤九檀出了沈玉婳的视线范围以外,表情就收敛了起来,虽然不至于生人勿进,但是,整个人却是透着一股冷淡的气势。
见许清明这么说,也没说话,直接去厨房倒了热水,再出来,许清明还是忍不住劝到:“女人,不是这么惯的。”
这本来是凤九檀自己的事情,他是不想插嘴的,昨天凤九檀做的一切他也能理解,自己的未婚妻那个样子,他这个做未婚夫的有心维护,不想让别人见到未婚妻那种狼狈的模样,也是说得通的,可是,今天早上,凤九檀又是忙前忙后的,许清明还看到凤九檀拿着毛巾亲自给沈玉婳搽脸的场面,当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他的印象中,凤九檀是那种杀伐果决冷厉无情的人,哪怕同时面对他们两个黑帮大佬,也不过是冷声的说出自己的打算,不怒自威。
二十出头的凤九檀在他和蓝五面前,就是一个毛头小子一般的人物,他们一开始根本没有拿这个心新上任的警务厅长当做一回事。
他有背景,西南凤淮清,就是他最好的背景,他有实力,德国军校的成绩单就是他的实力证明。
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还是两头。
他那个时候是真的没将这人放在眼里,所以,这个新的警务厅长,他当时都没有心思结交,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毛都没长齐呢。他怕他什么。
蓝五比他更嚣张,当时就已经放出话来,凤九檀上任之后没有拜码头,引起了蓝五的不满,当时蓝五就放出话来,一个月之内,就让那位什么少帅滚回西南去。
蓝五是酒后放出来的话,喝多了,多少是狂言乱语。可是,蓝五爷,就算是放个屁,都要在洛城砸出个坑来,他说过的话,又怎么会不算数呢。
蓝五的话收不回来了,他只能下狠力的整那位凤厅长,只希望他能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