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硬朗的声音从璧君耳朵根子传来。
他双手极为自然的就环上了她的芊芊细腰。
“我正准备着这个礼拜去找你,没想到你就先找我来了,看来是心有灵犀。”他的话软绵温润,下巴还不停的摩挲着璧君的脸颊。
璧君清儿一笑,“痒死了……别动手动脚的,小心被人看见。”
今日她穿着一件偏粉色茉莉花的旗袍,一双墨绿色的耳坠子摇曳轻晃,灵气十足。
陈晟祥一直盯着她脸看,知道璧君羞的不行了,才撇开脸,问,“你看什么?”
晟祥把她的小头扳向自己的位置,脸上散出一个明媚的笑,“这才回苏州没几天,我的璧君呀,就越发水灵了!”
“说什么呢!贫!”璧君皓齿轻咬着下唇,怜动可人。
陈晟祥深邃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她,说,“真的,看来这苏州城养人,以后咱就在这里安家了!”
“你……不回老家了吗?”璧君刚问出一句,就后悔了,她一不小心又提起当年的事了,她知道,那是他心里的痛,尽管他从未提及过。
陈晟祥一愣,摸着她柔软的发,声音温润好听,“不回了。以后咱们就在这里。一辈子。”
“可是……你母亲……”璧君还是说了出来,是啊,他母亲现在还下落未明呢,当年到底他有没有去找他母亲,这一点,璧君一直到现在也没问。
陈晟祥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他将璧君拉到一旁,眼里的认真是她不曾见过的。
“璧君,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少有的结巴。他一向是最直爽的。
璧君心里紧了一分,面上仍旧装作镇定,笑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拉起璧君的手,朝着楼上奔去。
“怎么了祥?到底什么事啊还搞的神神秘秘的?”璧君笑着,心里的惶急就少一分。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她呆住了。
“二姨太!”
璧君当时的心情就好像是梦里突然被人浇了一盆水,明明觉得浑身湿透了可就是醒不过来。
晟祥知道她会是这个表情。
他没有打断,任由她尽情惊讶着。
二姨太款款一身雪色旗袍,青丝用一根细长的发簪别着,眉目恬淡依旧。
“二姨太?”璧君又唤了一声。
怪不得刚刚在厨房的时候,闻到一股冷香,原来是她身上的。
二姨太淡淡一笑,走向他们。
芊芊素手附上了晟祥的衣领,轻拍了几下,说,“这是我儿子。”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激起了千层浪。
璧君已经感觉不到手心的温度,整个人麻木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晟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修长娆曼的手指穿过璧君的黑发,声音轻的像雪花,“璧君,你要怪就怪我吧。”
璧君回过神儿来,“二姨太……是你母亲?”
她发誓这是她从小到大说的最离谱的一句话。
晟祥点点头,“是。她是我母亲。”
眼神爱意浓浓,那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独有的神情。
“你们谈吧,我先出去了。”二姨太见三个人待在一起实在是尴尬,就想先躲避一下,等璧君缓过神了再说。
“二姨太……等一下……”璧君叫住她。
“二姨太,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一直缓不过神来。”璧君说。
二姨太如水的眸子抬起,微微一笑,向着璧君走来,“孩子,你不要怪晟祥,他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当年,你在方家做陪读丫鬟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我就在方家,直到前几天,我才跟他说,你我其实早就认识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璧君实在不解。
二姨太明明是方老爷的小老婆,怎么摇身一变又成了晟祥的娘亲?
难道说晟祥的亲生父亲不是那个死去的陈标德,而是方老爷?
璧君眉头微蹙,她实在想不清楚。
二姨太也没油详细作答,只是说,“我在方家没有孩子。”
晟祥双手抚着璧君的肩膀,说,“娘一开始是被卖到了青楼,可她性子硬,宁可冒着被鞭子抽打的危险也要三番五次的想法子逃,后来有一次终于成功逃到了码头边,正好被做生意回来的方老爷救下了,方老爷隐瞒了实情,在外面给母亲搭了一处小院,两个月后,将母亲接到了方家大宅。”
“那方老爷知道陈叔叔的事吗?”璧君问。
二姨太摇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没说,他也从未问过。”
没想到,这个方老爷看上去是个财迷精,竟也倒懂得儿女心。
“那您回来,方老爷就没有阻拦?”璧君问。
来到苏州城这么久了,再次提起方老爷这号人物,璧君都要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二姨太脸上轻氲,“方老爷,有大太太一人就足够了……我在方家那么些年,一直是守身如玉的,想必你也听说过了,我这个人脾性冰冷,向来不喜争宠,也无心去争,晟祥他亲生父亲已经够我操碎了心,这辈子,我再没有男女之间的年头,方老爷倒也通情义,竟也从未勉强过我。”
晟祥接过一句,“这些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当年之事弄清楚了,璧君心头也释然许多了,最起码他们母子又团圆了。
二姨太眼中带温,姣笑,看着璧君,“不管你是曾经的初槿安,还是如今的凌璧君,都是个绝好的女子,为娘的都喜欢。”
璧君愣了一下,不适应的笑道,“二姨太,这……”
二姨太太美了太年轻了,这哪像是陈晟祥的母亲啊?说是他姐姐,璧君也会信的。
况且,刚刚她看向璧君的眼神,俨然一副婆婆看儿媳的神韵。
这让璧君唰的一下脸就红了。
如今这关系多尴尬啊。
“二姨太……”
“璧君,该改口了吧?还叫我二姨太?”
“不叫二姨太,那叫什么呀?”